陌上枝頭 听,花旗越來越近6[VIP]

作者 ︰ 風年年

好巧不巧,李斯爵也是今天離開。只是一個乘的飛機,一個坐的輪船.

尼斯到巴黎,飛機,只一個多小時,便已達到,這一個星期,他幾乎不問公事,時間全給了自己。

回到巴黎,稍作休息,第二天主持了一個會議,交代些事情,便又匆匆離開,飛往美國。

一個月後,法國這邊公司出了些問題,本來不用他親自來,不知動了哪個念頭,他只覺得朦朧中,好像有個聲音在叫他,便來了。

其實,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很奇怪。他看到莫關關,蹲在一片枯萎的薰衣草田里,四周都是荒蕪,她叫著,喊著,撕心裂肺,沒有人理她。身邊沒有一個人。就她自己。

天很低,很暗,四周都是狂虐的禿鷹。

他想走過去,抱她,陪她。他們之間好像隔了一條透明的結界。他在外頭,她在里頭,無論如何他都進不了她的世界。

掙扎,醒來,一身汗。

心無比慌。夢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疼,她的痛,她的無助。

不知為何,他會做這樣的夢,已有好久,她不曾入過他的世界,就連虛無的,也不肯進來瞳。

此刻,夜半驚醒。心仿佛被禁錮在石網之中。每動一絲,便被硬拉扯一分。劃得生疼。他覺得她在疼,所以他也跟著疼。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他不知怎了。卻是硬生生,手足無措,無端慌亂。

一身冷汗,踱步。再難入睡。

他覺得她在叫他。

他覺得她要他救她。

他覺得此時他就該立刻出現在她的面前餒。

但,該死的!他不知道她在哪兒。她從來就是有這樣的本事,逃到他找不到,看不到的地方。

他踱步,思來思去,想起那片夢境,薰衣草。他不知是因他去了法國,留有那里記憶的緣故,還是,更深的,與夢有關,與她有關。

無論如何,他都要再去法國一趟。等不及天亮。讓助理多訂了一張機票。

紐約到巴黎,直航七個多小時。

下了飛機,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一時,他突然覺得無力。茫茫人海,他要到哪里去找她。

兩行人,分站,擋開身旁路人,他略扯了一個無奈的笑,踏上早已準備好的車。

路上無暇顧及其他。與助手說了幾句話,將事情交給他去處理。自己在半路下了車。走著便到了塞納河。

依著護欄,夏日的太陽照在湖面,泛著光,他只覺得晃眼。

來過巴黎數次,往往都是處理完事情,便離開,不去觸踫那一片回憶。太美好,不敢。

如今站在塞納河邊,那一襲夜色縈到心頭,她在他懷里像個精靈般,快樂,歡呼,眼里滿滿都是光亮,比之繁星,猶過。

那晚的夢,那麼真,閉上眼楮就能看到她的樣子,她的聲音。那麼絕望。

他笑,無奈又無措。原來,只一個夢,他便如此。他愛她,已入魔怔。也卻,有點兒恨她,走的那麼絕,不留痕跡。他無法想象,這輩子見不到她,見不到老虎兔子。

那是他的骨,他的血。

搭車,回到酒店。稍作休整,便由司機開車,來到公司。助手佩斯,剛剛接手,將事情大概說與他听。

听完,思索片刻,吩咐了幾句話,之後幾天坐鎮公司,事情順利的解決。干淨,精準,果斷。

在外停留,已將近兩個月,李斯爵的母親齊眉,眼看著他已經三十多,別人家里都是孫子孫女一群一群了,她本來也有,可莫關關一走,連帶著也帶走了,不知道猴年馬月的才能回來,即使回來,也不可能和李斯爵在一起了。

過去兩年多,她知道李斯爵還在找,就是沒有一點兒消息。這不在眼前的,想是想,但光想也沒用。人走了,日子還不照樣得過嗎。總不能看著他這麼單下去。

于是,暗自晤了好幾個人選,這些天,連打著好幾個電話,讓李斯爵回來。終究耐不住母親的磨,加上這邊也沒什麼事了,便于今天,在戴高樂機場,準備回去。

夢,終究是個夢。醒了,就該一場空。

彼時,剛踏入登機口,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不太熟悉的號。他對工作人員說了一句話,便走到旁處接听。

電話那頭,話說到一半,他便疾步快走,最後甚至跑出機場,徒留秘書,助理,身後干瞪著眼,無比驚嘆。紛紛猜測,那電話是什麼人打的。竟讓平時雲淡風輕的老板激動成這樣。

打電話的人叫李聰,在大使館工作,他說,有一個女人,也叫莫關關,就在中國駐法國的大使館。因為簽證到期,將被遣返回國。

他想。

這個國度好大,大到明明在一個地方卻遇不上,這個國度又好小,走了千萬里,他又能將她尋到。

李聰站在外面,將李斯爵迎進,打開門,李斯爵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

「關關。」他叫她。聲音有些顫抖。

她回頭,熟悉的臉,映入眼簾,他笑,忽然覺得整顆心都活了,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她只眯著眼看他,卻不說話。直覺,她好像有些奇怪,又說不出來。

之後,李斯爵靠近她,站在她面前,她卻忽然站起來,發狂似的,拽住他的領帶,「你把老虎兔子還給我!你把他們還給我!還給我!」

莫關關的力氣很大,領帶勒住李斯爵的脖子,他咳了兩聲,掰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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