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初夏很美,已經熱得可以穿短袖衫.
方昊羽和方語柔就一個穿著寶藍色的背帶褲,一個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只看這兩個顏色,就讓人賞心悅目砍。
更何況,兩個孩子的小臉,粉妝玉琢般,像是天使。
走過身旁的男女老少,都不可避免地朝著他們看了又看。
「我們的基因可真是不錯吧?」程敬軒得意洋洋地說。
「嗯,賣瓜呢,你怎麼不是姓王?」方心佩沒好氣地諷刺了一句。
「好啊,你還敢說我是王婆賣瓜呢?」程敬軒故意呲牙裂嘴,對于昨天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果,還耿耿于懷。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怎麼,被娘兒仨那樣一繞,就繞暈了頭,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方心佩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家,而自己孤衾獨寒地宿在酒店玩。
「你自己對號入座,怎麼怪我了?」方心佩笑眯眯地耍賴。
能夠和兩個孩子在一起,她的心情和天上的太陽一樣燦爛。
就是這樣的笑容,讓程敬軒看得有點呆。
他貪看著她的笑靨,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也是路人注目的焦點。
「好吧,有瓜可賣,也是好的。」他溫柔了聲線。
方心佩看著他一本正經的神色,忍不住啞然失笑。
某人的臉皮,似乎有變本加厲的跡象啊!
「他們可不是你的瓜……」她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卻又呆了。
「誰說不是?我是他們的爸爸!」程敬軒的反應有點大。
「好吧,爸爸。」
「你看人們說話的時候,總是說爸爸媽媽,爸爸在前,媽媽在後。」程敬軒洋洋得意。
「也許吧……」方心佩卻忽然失去了打嘴仗的興趣,有點意興闌珊,只是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怔怔出神。
程敬軒敏感地注意到了這一點,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兩分探究。
胳膊,不由自主地攬到了她的腰間。
「怎麼了?」他問。
「你說得對。」方心佩擠出一個笑容,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腰間多了一道「緊箍咒」。
「什麼?」程敬軒迷惑。
他說了什麼嗎?
一路走來,他說的全都是沒有營養的話吧?他都不記得,自己說到了什麼實質性的問題。
「你說,先是爸爸,再是媽媽。可見在孩子的成長道路,更重要的教育問題,是由父親來完成的。」方心佩嘆息。
「怎麼忽然說到這個?」程敬軒失笑。
「也許……」方心佩抬起頭,天空上的白雲變幻了形狀,「我只是為自己的自私,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如果舍不得他們,就回南津吧。」程敬軒小心翼翼地說,「我對你的承諾,永遠都是有效的。」
「我不需要任何承諾。」方心佩側過臉,認真地說。
「可我想要給你。」程敬軒也很固執。
「媽媽,哥哥欺負我!」遠處傳來方語柔的叫聲,讓方心佩悚然驚醒。
這時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姿勢,說不出的曖昧。
「看看語柔怎麼了。」她說了一句話,趁機掙開他的手臂。
「你信她的話啊?」程敬軒不屑,「這丫頭就知道撒嬌,讓所有的人都圍著她轉才滿意呢!我看啊,一定是昊羽這小子又擺酷,不想跟她玩。」
事實證明,盡管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程敬軒對方語柔的認識,可說是相當透徹的。
當方心佩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兩個孩子正在鬧別扭。
正確地說,是方語柔在鬧別扭,正鼓著腮幫子,一臉委屈地看著方心佩。
「哥哥不陪我玩兒。」
她告狀。
「你要玩什麼?」方心佩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方昊羽,再次發現遺傳基因的奇妙。
這不活月兌月兌是個縮小版了的程敬軒嗎?
連蹙起的眉峰,都幾乎一模一樣。
「我想爬那個……」蔥白水女敕的手指,指向了左側面的大峽谷。
「無聊。」方昊羽的評語,半點不留情面。
「你要從哪里爬上去?」方心佩沉住氣問。
「就是那邊啊……看看,多麼像懸崖,我不想爬台階。」方語柔牽住方心佩的手,「可是哥哥罵我沒長腦子……」
「撲嗤!」程敬軒毫不客氣地噴笑。
方語柔大發雌威︰「爸爸,你比哥哥還要壞!」
「爸爸不是笑你。」程敬軒急忙討饒,「只是覺得我女兒真是太偉大了,竟然想得出這樣的主意。」
「是嗎?」方語柔還是繃著一張小臉,分明對于程敬軒誘哄的話,根本不相信。
「當然!」程敬軒信誓旦旦。
方昊羽在一旁早就別過了臉。
自己爸爸的這個表情,也就能騙騙小女孩兒。
除了方語柔,誰信啊!
「那你說說,我怎麼偉大了?」方語柔沒有盡信。
「你看,別人怎麼想不出換條路走呢?他們全都沿著別人走過的路往前走,一點沒有創新,對不對?所以說,我女兒就是偉大嘛!」
方語柔被哄得又浮出了笑顏。
「白痴才會想從那里攀爬。」方昊羽不屑。
「方昊羽,你說誰是白痴!」方語柔柳眉再度倒豎。
她很少叫方昊羽的全名,顯見這時候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一張小臉蛋,脹得嫣紅。
「誰想從那里爬上去,誰就是……」方昊羽淡淡地說著,腳卻往後挪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