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葉柏茵十足驚訝,高高在上的太子爺給她一個上來年紀的剩女打電話?難道?轉念覺得自己想法真是好笑,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胡思亂想。太子爺找她,除了工作還能是什麼呢?
「啊,葉店長,是有點工作的事,今天我可能沒時間去公司,你讓你秘書過來找我匯報一下今天的工作還有今後幾日的安排,還有把你秘書的號碼短信給我一下。」
「是,任總。任總,另外我想跟您申請一下下周到納米比亞出一趟差,鑽石店在納米比亞的購貨商舉辦了一個國際鑽石展銷會,邀請我們參加。」
「哦,以往都是陳子涵店長負責的,相關的信息你和陳子涵咨詢一下。沒事先掛了,把陳嵐的號碼發過來。」
給陳嵐去了電話,一直無人接听,難道午休了?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不知道想著找個男人約會,就琢磨著睡覺,這頭小豬。任宇拿著電話傻笑。
恰好佘杰然進來,驚詫地瞪著任宇,好半晌,回過神來,「任總,您——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有什麼事快點說。」任宇猛然發現一直在觀察自己的佘杰然,這個潛在的情敵,總在最不適合他出現的時候出現。雖然他是MBA的高材生,雖然他會是自己事業上的好幫手,雖然他一直都在幫自己收拾爛攤子,但是他終歸是父母派來的「奸細」,可以為己所用,但絕對不能不疑不多加小心。任宇撇撇嘴,冷不丁地白了佘杰然一眼。
「任總,今早任董事長讓我告訴你,他將于九月中旬回港巡查分店業務。」
「我爸讓你告訴我他要回香港來?」任宇狐疑地看著佘杰然,老頭子突然說要回來,難道是這小子從中做鬼?回來就回來直接跟我說得了,干嘛要通過這個臭小子告訴我?他兒子都沒外人親嗎?任宇黯然低頭,任重添,這個叱 商場的老頭子,事業平步青雲,妻子溫文爾雅得體大方,只有兒子浪蕩不羈一事無成,他無比輝煌的人生就因為這個兒子而略失光彩,他該是恨不得把兒子直接推進手術室動動手術,洗洗腦,恨就恨虎毒不食子,何況是幾代單傳的獨生子?父親,這個詞語對任宇來說有點沉重,尤其是在每年的8月18,那份壓抑的陰暗的無處投放的情緒堆積在心頭,一方是生他養他愛他的父親,一方是他愛他戀他可為之獻身的女人,人生的天平注定要有所偏頗,無論如何偏向,他必然夾雜其中,痛苦怨恨,卻是難以自拔。
等陳嵐接起任宇的電話已是黃昏時分,陳嵐去了旺角看何卓琳,任宇又與她失之交臂。
何卓琳的父母祖輩都是地地道道的旺角人,老實巴交,待人極好。何父何母先前都是綿紙廠的工人,到了歲數退休後,夫妻倆就在登打士街租了個小鋪,售賣美食。倒不是缺錢花,只是閑不住,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生來勞碌命,一生勞碌命,閑下來活著都不真實。
何卓琳的身體已經大好,在櫃台幫忙收賬。見到陳嵐,微微一笑,擱下手中的賬單就迎了上來。當著眾顧客的面,二人又摟又抱,言語曖昧,看得幾個年輕小伙子直嘆氣惋惜。
安岳走過來,強行橫在難舍難分的倆女人中間,無奈地撫撫下巴,「你倆別在公共場合這樣秀恩愛了,群眾傷不起啊。」
陳嵐嗔了安岳一眼,「群眾沒說話,我們的安岳哥哥首先就不饒人了。姐妹倆許久未見,見了面當然要好好溝通溝通感情。誰像你啊,什麼心思都死死藏在心里,不明不白,不追不搶,比唐僧看得還通透。」
這個自她認識何卓琳那天起就和卓琳形影不離的鄰家哥哥,他看卓琳的眼神永遠那麼溫柔,那麼寵溺,那麼任勞任怨,甚至不願為他自己爭取一點機會。他是愛卓琳的,從第一眼見到他,陳嵐就知道。只是愛這個東西有時就是這麼懸乎,一個人一顆心可以愛,愛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愛得悄無聲息神秘莫測,只是沒有結果。沒有回報,等到默默守候心中愛人的權力也失去了,又不怨不艾,躲在暗處自我麻醉自我療傷,即使痛苦異常,也不願自己愛的人知道半點,因為他清楚地害怕著自己的愛會嚇走了只是把自己當做哥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