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朧的月色下，在搖曳燭光中，他似乎看到了那琥珀色的的眼眸，那里閃動著淚光。那淚光是為自己而流的，那滴滴淚水仿佛是流進的他的心里，漬得他心生生的疼著。我還活著？還活著，活著真好。石磊睜開了眼，吁了口氣。
「別哭，我不是還活著嗎？」想伸手撫平那緊皺的雙眉，擦去那晶瑩的淚珠，松開那緊咬下唇的貝齒︰「那眉再皺怕是會起褶子了，眼楮都腫的只剩下條縫了，快松口嘴唇要破了……」只是那手怎麼也抬不起來，為什麼一直哭？莫不是自己不行了？現在只是強弩之末，回光返照？
听到石磊絮絮叨叨得，小樣的淚象是決了堤的壩嘩嘩的向外流著，就是不接腔……
「這位公子醒了啊？」從門外走進一位白須老者，身後還跟著一位小童。
石磊側起一面身體，小樣立刻將他整個上半身扶起。
「老伯是這邊的大夫吧？不知我……？」第一次覺得命不由自己掌控，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問話也是吞吞吐吐起來，看了身邊這個淚眼婆娑的女人。要是自己死了，子峰會照顧她吧？
「怕是……」老者捻了捻胡須︰「老夫盡力而為吧，只是公子要做好心理的準備，這胳膊……」
「胳膊？」石磊一皺眉，關胳膊何事？
「童兒，把老夫的針拿來。」老者走到了水盆邊洗手準備下針，邊洗邊說︰「若是血脈通了活了血便可保住，還好時間不是太長，可能還有一線生機。老夫是盡人事，然後你是听天命了。」
「活血？那毒？」不解的望著老者。
「毒？何來的毒？喔，你說那蛇咬之傷？那蛇沒毒。」老者嘆氣︰「你呀錯啦，你要是當它是有毒之物又怎可直奔下山加快血液流動，要是當它沒毒，可你又綁住胳膊，堵住血脈。我不解啊……」
「我……」石磊一時語塞。
小樣橫了石磊一眼，終于嘴里蹦出了一個字︰「豬！」
「你……」石磊氣結，他這是為了誰啊？顧不上生氣，再次看向老者︰「大夫，那我沒中毒？可我怎麼會暈倒了呢？再有即然沒毒，我這手又為何發紫？」
「蠢！」小樣口中又蹦了一個字。
「你綁了束帶，加之劇烈運動，血液供不到手上，你這手所以發黑。老夫在你暈去之時已幫你下了一次針，所以現在發紫，若是轉紅那就更好了。若是明日你這胳膊還是如此，那怕是保不住了。」
石磊當即愣在那里。
小樣則是流著淚再次蹦了一個字︰「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