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為什麼？」他走近了幾步，伸手握住了她的雙肩。
她依舊沒有收回視線，淡淡地道︰「我只是幫皇上選擇了而已，在權力和我之間幫你選擇了權力，如今的我容顏還在，等到容顏衰敗，終會是一個不好的結果，所以我寧願在最美的時候死去，這是我的驕傲，我不容許自己在別人的記憶中是老了之後那個不完美的樣子。」
他無法反駁，因為他也無法保證，等她紅顏遲暮之時，他是否還能待她如現在這般。
而權力也的確是他放不下的東西。
姬如雪又退了一步，「我知道皇上會答應的。盡兒就拜托皇上照顧了。」
「雪兒。」皇上伸手，不由地輕喚。
姬如雪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首，綻放了一個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
或許，這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在以後的記憶之中，他或許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幕，一個女人舍身赴死，一個女人絕美的笑顏。
姬如雪就是這樣的人，她可以忘記別人，可以不記得別人，但絕不容許別人忘記她。
就算她不喜歡皇上，但也會讓他一直記住她。
而她也總是能做到，唯獨諸葛元，成了她這一生最大的失敗，也成了她一生最大的痛。
或許真的一起死了，那也好。
「雪兒。」皇上又追了幾步，卻因為姬如雪的話而停了下來。
「皇上，如果你違背了和我之間的約定，那麼南燕家就斷子絕孫。」這是姬如雪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可是那話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狠絕。
姬家被詛咒纏身，相對的詛咒別人的事也很靈。
若不是因為這樣，她一點也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他為了目的，會犧牲一切，當初口口聲聲說怎樣愛她，如今不是也選擇了犧牲她來成就他的權利？
很多事，她早已看透。
皇上還是停住了腳步，看著姬如雪一步步地朝前走去，走得那般毫不猶豫，似乎很久以前就下定了決心一般。
冷月如弦，清風如歌，只是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終不是一個平靜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