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璽殿,燭光搖曳,氳彩華光。
水重若將手下眾人悉數屏退。
每當深夜,四下寂靜無聲時,她總喜歡單獨呆上一小會兒。
許是受了前世的影響,水重若喜歡獨處的感覺。
黑夜總能掩蓋住悲傷,更能讓孤單變得名正言順。
褪下衣物,慢慢沒入水中。
水面上飄滿了艷麗的玫瑰花瓣,花映雪膚,煞是好看。
更有誘人芬芳,撲面而來。
水重若看著這花瓣,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說,這一定是初雪那丫頭弄得。
水重若貴為公主,服侍的人自不在少數,偏生與初晴和初雪這兩個丫頭最為投緣。
說來也是緣分天定。
水重若三歲時,曾隨母後傅紹兒前往佛曰寺拈香。
路上遇見人販子正在出售奴隸。
初晴和初雪因為個子比較小,年紀也只有七八歲大,被擠在角落邊,早已餓得奄奄一息了。
這一幕剛巧被路過的水重若看見,便軟磨硬施地求傅紹兒為她們兩人贖了身。
也就在那一年冬天,長寧公主病逝。
水重若因悲傷過度,也大病一場,幾乎送命。
初晴和初雪日夜相伴,衣帶不解,左右不離,悉心照料。
水重若這場病來勢凶猛,差不多拖到了次年開春,方才痊愈。
昊辰帝感念兩人盡心服侍公主,特將此兩人留在了水重若的身邊。
因此三人也算得上是一同長大,情誼自是深厚。
隨著年紀漸長,這兩個丫頭都出落得日漸水靈。
初晴是標準的瓜子臉,大眼楮,溫婉柔靜,遇事沉著冷靜,臨危不亂,素有智謀。
而初雪是鵝蛋臉,櫻桃嘴,嬌俏可人,整天大大咧咧,丟三落四,四處惹禍,時常讓水重若為她收拾爛攤子。
水重若輕輕托起浮在水面的花瓣,雙眉緊蹙,若有所思。
這次父皇五十壽辰,不僅引得強敵秦楚兩國前來。
就連平日里態度諱莫如深的齊國也來了。
更甚者,听說還驚動了世外之樓的人。
水重若心里明白,這都還只是明面兒上的人,會不會還有很多身份不明的人混進了帝都?
恐怕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來鄞城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只為單純地賀壽?
她,不相信。
閉目冥想,突然心中一動,一下子站起身來,莫非是因為……。
還沒有等她考慮清楚,只听見房梁之上竟傳來一聲極為輕微的響動,若非極為耳聰目明的人是絕不可能听見的。
然而,不巧的是,水重若就是這樣的人。
一听到響動,她馬上速度飛快地穿好了衣衫,用時甚短。
因此,即使是有什麼春光外泄的話,也只是驚鴻一瞥罷了。
水重若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後,迅速地轉過身來,目光牢牢鎖住南側的房梁。
「「何方宵小鼠輩?快給本宮滾出來」!
話音未落,水重若自袖中射出三道白光,直逼那人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