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夜色已深,殿外唯有些值勤的侍衛,我只得硬著頭皮端茶進了內殿,殿內薄紗織成的帷幕如水般輕柔,撩動人心。
司空煜慵懶的撐著坐了起來,從帷幕後探出半邊身子,緊致的胸膛上帶著細微的汗水,墨色的發絲微微垂下,略顯凌亂,卻又散發著致命的誘惑,我心虛的垂著腦袋走上前將溫熱的茶水奉上。
「怎麼是你?」看清我的臉,他似乎愣了一下,手虛抬在半空中,甚至忘了去取茶水。
「回稟皇上,今夜輪到奴婢當值。」我隱忍著心里的不適,低著頭答了話。
「值夜的女官應當有兩名,怎麼會是你進來?」他顰著眉,嗓音愈發的低沉暗啞。
我不悅的抿緊嘴唇,「皇上若是不願見到奴婢,大可以下旨將奴婢調離隼棲殿,這般更好,眼不見為淨。」
「你以為朕不敢?陌桑你別忘了,你這條命也是朕給你留下來的!」他陡然抬高聲調,一只手狠狠的扼住我的手腕,我一驚,茶水砰的應聲碎裂在地。
氣氛僵持之際,帷幔後人影重疊,一只白膩如雪的手伸出薄入蟬紗的簾子,攔住司空煜結實的腰。
「煜哥哥,何必要為難一個女官呢。」慕容依妍輕聲細語的替我說著情,她披了件水色長衫探出半邊身子,胸襟微微敞開,胸前的美好半隱半露,引人遐想。
「多謝皇後娘娘,」我臉上一紅,挪開了視線。
「你是納蘭小姐吧?我們見過面的,何須這麼客氣,」慕容依妍臉上掛著和善的笑意,絲毫沒有一點架子,她看了眼地上打碎的杯子,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伸手就要去撿那些碎了的瓷片。
「依妍,這種事情讓下人去做就好,」司空煜眼疾手快,回過身子將她攬進懷中。
「可是……」,慕容依妍話剛說到一半,司空煜便伸出手指覆上她的唇。
「這里不是還有個听話的奴婢麼?讓她去做就好。」司空煜故意加重了听話二字,仿佛在刻意諷刺我一般。他挑高了眉梢,似乎在等著看我的反應。
我咬緊嘴唇才克制住心里的怒火與酸痛,俯去拾那些尖銳的碎瓷片。
「納蘭小姐,注意別割傷手了。」
司空煜面色不悅,似乎是我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他,他墨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閃過一道毫無溫度的寒光,大手一把攬住慕容依妍的腰,「依妍,你只需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就好。」
說罷,司空煜開始輕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慕容依妍見我在場,似乎有些羞澀,她蜷縮在他的懷中半推半就的撒著嬌,想要忍耐,卻無法自拔的沉溺于他的溫存之中,發出細微的申吟。
帷幔中人影重疊,我的臉唰的慘白不堪,雙腿止不住的開始顫抖,我跪在冰涼透心的地上,胡亂的去拾掇那些破碎不堪的瓷片,甚至連手上被劃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口子,都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心底,只想趕快逃離這里,逃離這個讓我思維混亂的地方,我握緊那些瓷片渣滓,狠狠咬住自己毫無血色的唇瓣,步履匆匆退出內殿,待殿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听得床榻處傳來了女子難以自制的低吟……
頓時,淚水不受控制,在臉上洶涌而下。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的心,早已不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