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皇城最繁華富庶的凝香樓，鶯歌燕語香氣撲鼻，就算是幾個街區外也能夠感覺到，而此時，那座久負盛名的凝香樓，卻是殘破不堪，空蕩蕩的佇立著，滿是被火燒過的痕跡。
「你居然不知道？」那個人詫異的看著我，仿佛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
我木訥的搖搖頭，有些失神的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
「當時可是人盡皆知，你居然不知道？」那個人打量著我，不可置信的眼光。
「你哪那麼多廢話！」我不耐煩的吼道，語氣十分的不友善。
他被我吼的一愣，這才開口道出，「一年前，凝香樓起了場大火，燒的一干二淨。」
「那人呢？都逃出來了麼？」我急迫的問道，但心底卻隱隱有些不安。
「火勢太大，燒了整整一夜，連挨著的房屋都難逃此劫，你覺得會有人活著出來嗎？」他譏諷一笑，「不過燒死的都是些婊子。」
我怒不可遏，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眼中冒火的瞪著他，青樓女子又如何，自從我無家可歸的時候，是這里收留了我，徐媽媽雖然惟利是圖，卻從未給過我難堪，還有桐菲，那個自幼孤苦的孩子，像妹妹一般貼心的孩子……
那個人挨了一巴掌，有些氣急敗壞，準備沖上來打我，卻被站在一旁的楚殤出手制止，他討不討任何便宜，只得灰溜溜的逃跑開。
頓時，四下一片靜謐，空氣沉悶的令人窒息。
我站在一方空地怔愣許久，才緩緩的開口，「是你做的，對不對？」
納蘭子瞻徐徐上前，寬大的手不帶任何溫度遮在我的眼前，擋住我的視線，「不要看。」
「是你做的對不對，」我聲嘶力竭的吼道，淚水不爭氣的在眼眶中打轉。
我想，一定是因為方才撞痛了頭，才會有淚水溢出。
「即便如此，你打算怎麼做？」納蘭子瞻俯，在我耳邊輕聲威脅道，「離開我的幫助，你只會一事無成。」
「但那都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我想要鎮定，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在顫抖。
「那又如何？難不成你希望李參將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每次都得我去替你善後！」納蘭子瞻的聲音似乎隱隱透著怒意。
「可她們都是些地位輕微的女子，或許一輩子都無法進入皇宮，又怎麼會對我構成威脅？」
「人多必然口雜，我不能容忍一絲的不確定性，」他面色漸變，語氣陰暗，「陌桑，我對你感到失望，你這般優柔寡斷，如何成事？」
「那也比你冷血無情要強很多，」我沉著臉打斷他的話，「納蘭子瞻，你永遠高高在上，按自己的計劃行事，卻從未顧慮他人的感受。」
「我不需要那些多余的情感，」他語氣斷然，「若要成事，就只能顧慮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