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暫離宮中一段時日,你別惹出什麼亂子」,司空煜見我愣著,便使力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我吃痛的捂著腦袋,但此時的心境卻無法對他惡語相向。
我,應該用何種心情應對此時的狀況?
許願他此次在圍剿中身受重傷,一去不歸?或者許願他處理叛亂之事失手,被皇上嚴懲,在朝中盡失人心?
無論那種結局,對我都是好的消息吧。
「听見本王的話了麼?」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早已恢復到平日那個傲慢到不可一世的司空煜,那個我所熟悉的司空煜。
見他一副就要拂袖離去的樣子,我急忙追上前,伸出手攔住他的去路。
「等等」。
「何事?」他挑高眉梢,似乎對我的阻攔十分不悅。
「請讓奴婢隨行」。我輕咬著唇,默想了片刻才堅定的說道。
「本王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去做什麼,礙手礙腳拖本王後退」。
司空煜冷著一張臉,面容陰沉,似乎還帶著慍怒。我橫著膽子一咬牙,握緊了手心替自己壯膽,「請讓奴婢隨行」。
「若是送命可別怨本王」,司空煜撩開我,步履匆匆的離去。
這,可以理解為他同意了吧?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房間收拾東西時,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什麼都沒有,屋內空空如也,似乎料定我在這里留不長一般,可接下來等待我的,又會是怎樣的變故?我坐在床榻上摩挲著發白的床單,心里五味參雜,圍剿這種事情,刀劍無眼,若是我真無辜送命,而司空煜卻告捷歸來,豈不是老天給我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正想著出神時,白芷卻不請自到,她坐在床榻上,替我疊好洗淨的衣服收入包袱之中。我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啟唇,也是平靜的發問,「值得嗎?為那個男人賣命」。
「不懂你在說什麼。」
「千夏的事,」我無意與她繞圈子,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今早那個御醫的一番話讓我心底豁然開朗,我一直疑惑為何千夏會在我們出去尋徐公公時就立刻死去,原本那傷,並沒有觸及五髒六腑,止血得當或者還有一救。
問題,只會處在一直陪著她的白芷身上。
她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死人的嘴,才嚴實,你的事情已經被她知道了,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我知道,千夏不能留,若是她將此事抖了出來,我,白芷還有納蘭子瞻都會受到牽連,只不過我卻沒有白芷那般的決絕。
「可就算你這樣做,納蘭子瞻也不會感激你」。
白芷怔愣了一刻,復而啟唇,「我不是為他,我是為了我自己,還有我要保護的人」。
「要保護的人?」
「我,還有一個妹妹,在納蘭府邸任職,納蘭主子答應過我,待這里的事情全部結束時,會讓我們離開,給我們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是嗎?」我扯起一抹苦笑,納蘭子瞻同樣給過我這樣的許諾,只是何時才能兌現,只能任他掌控。
對白芷的重重排斥竟在此時煙消雲散,她,也只是被束縛住的玩偶罷了,為了想要守護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心。只是,將我束縛在此的,又是何物?
「我只是他運籌帷幄中的一枚棋子,你又何嘗不是?」白芷怔怔的看著我,「若非如此,你又為何力爭與煜王爺一同出宮,不就是尋思著還有個李參將嗎?」
我的心思被白芷一語說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捏緊我有些發涼的手,「自己見機行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