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爻……」,他暗沉著臉,將這個名字又默默重復了一遍。
「對,司空爻,就是薇貴人唯一的遺月復子,如今他現在作為質子交換到祁國,煜王爺該不會忘了吧」,我故意放慢語調,去激怒司空煜。「而且據說他差點繼承了皇位」。
「納蘭陌桑,你活膩了,敢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司空煜眉梢一挑,眼眸冰冷。
「陌桑說的是實話,您身為皇長子,又是皇後嫡出的兒子,按道理早該被立為太子,但皇上卻遲遲不下詔書,您說這是為何?」
見司空煜長久不作答,我繼續說道,「煜王爺,你該不會忘了十年前的事情吧?當時皇上派你去蠡國迎娶蠡國公主為妻,可是你才剛到蠡國,皇上就發兵攻打蠡國,這不是明白著想要激怒蠡國,從而借它們的手除去你嗎?煜王爺,您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皇上此舉的心意,他根本是想殺掉你,改立司空爻,所以這麼多年,你依舊只是個皇子而並非太子,不知陌桑有沒有說錯?」
司空煜的表情愈發暗沉,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帶著殺氣,聲音嘶啞,一字比一字重的吐出幾個字,「這些都是司空楨告訴你的?」
「不是」。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十年前你應該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司空煜突然逼近我,手狠狠的捏住我的下顎,幾乎要捏碎一般。
我紅著眼,眼前閃過無數景象,殘陽如血,映襯著蠡國都尉府中一片慘狀,院落破敗尸體滿地,石板上的血跡就算幾天幾夜的暴雨也沖刷不盡,都尉府外掛著的寫著陌府二字的牌匾也浸紅了鮮血。
此時,我多想一刀捅進他的心窩,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傲慢的對他說,因為十年前,我就在蠡國,而我的家,就是因你而毀滅,就算那時我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但也懂得了仇恨二字。
終于,我狠狠吸了口氣,將眼眶中的濕潤全部憋回肚子里,「奴婢是道听途說」。
「是嗎?」他語氣中帶著昭然若揭的懷疑。
「若是奴婢沒有猜錯,這次的刺客也是皇上派來的」,原本我只是有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但今日在薇露池旁,司空楨的一席話讓我幡然醒悟。
所以司空煜才會封鎖消息不去追查,所以他才會命人將那些刺客有毒的內髒倒進御花園的薇露池中,帶著報復心去毀了皇上最愛的池子。
就像一個可憐的、得不到疼愛的孩子,只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去引得一絲關注,雖然這種關注里,更多的是憤怒。
可惜……這種行為只會加深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
「好,很好」,司空煜狹長的眼楮微微眯起,目光森冷。「來人,將納蘭陌桑拿下,關進暗室」。
作者題外話︰二更在下午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