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又直呼本王的名諱，這筆帳先記著」，司空煜撇了我一眼，帶著微微怒氣。
「是，奴婢知錯」，我毫不含糊的回瞪著他，這個無可救藥的男人已經高傲到骨子里去了，我退後幾步靠在牆上，手捂著肩膀，血跡順著指縫間緩緩沁出，司空煜的身上也多了幾道傷痕，衣襟上斑駁的血跡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那些刺客的。
倏然間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一隊聞訊而來的皇宮禁軍沖進書房，寒利的兵器摩挲出刺耳的金屬聲。
剩余的幾個黑衣人相互對視一望，自知是逃不出去，迅速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咬碎吞下，不多時便臉色泛青倒地死去。
「啟稟煜王爺，他們服毒自殺了」，一位軍階較高的將士上前檢查過尸身，方才稟告。
司空煜厭惡的瞧著滿地的血污，沉聲說道，「給本王一個解釋，這些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
那些軍士聞言後，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齊聲說道，「屬下辦事不利，屬下該死」。
「既然該死，為何現在還在這跪著？」司空煜口氣低沉，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眾將士將頭埋的更低，背上冷汗涔涔。
這時徐公公帶著白芷、千夏進了書房，看著一地血污和那些橫七豎八的尸體，似乎習以為常一般，急忙打著圓場。
「煜王爺您消消氣，若是處死了這些侍衛，這一地的尸體該由誰善後？」，徐公公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替那些人求情。
司空煜這才轉過身，看著跪了一地的黑壓壓的腦袋，這才緩緩開口，「那就先留著你們的命，若是處理不善，照樣讓你們身首異處」。
「多謝王爺不殺之恩」。
「王爺，那這些尸體怎麼處理？」徐公公上前一步詢問。
司空煜冷眸撇過那些臉色鐵青的尸體，唇畔揚起鬼魅的笑容，「內髒全部掏出剁碎，丟進御花園喂魚，尸首挫骨揚灰。記住，今日之事，若是誰敢傳出去，本王保證讓你們生不如死」。
「是，屬下遵命」。跪在地上的將士猛然一驚，冷汗滑落。
書房里的人迅速行動起來，有條不紊卻手腳麻利的開始處理善後的事情，尸體被裝進麻袋之中拖出書房，地上逶迤著若干條曲曲扭扭的血痕，紅的發黑。
司空煜將身上的沾滿血跡的外衣月兌了下來，神情鄙夷的丟在地上，「白芷，把這個拿去燒掉」。
白芷鎮定自若的接過那件血衣出了書房，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我隨著白芷一起出了書房，才發現室外的陽光竟然如此耀眼。
院落里的人進進出出，卻都是無聲無息，行動麻利，絲毫不帶驚慌。
從方才開始，我就覺察到了這里有些詭異的氣氛。似乎所有人都對這一室的血腥場景不聞不問，而且處理起事情來輕車熟路，就連那些年紀頗輕的婢女看到一地的殘肢斷臂都沒有發出一句驚呼聲。
反倒是面帶驚慌的我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