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那我就開始了？」徐媽媽湊上前詢問道。
我點頭應允。
見她笑得合不攏嘴，就知道今晚來的都是些大有來頭的主顧，非富即貴，看來她又要從那些男人身上榨得不少銀兩，也難怪會喜笑顏開。
在我到凝香樓的第一日，我就與徐媽媽約定，我接客所得的錢財分文不要，但她為我安排的客人一定得是富甲一方的商賈或者是權傾一時的官宦，其余的，一律拒之門外。
徐媽媽遞了份名單給我，指著座上的眾多主顧，附在我耳邊輕聲的挨個介紹。
「這位是馮記繡莊的馮老板，出手闊錯，我們凝香樓姑娘們的衣料布裳可全是馮老板送的，別的不敢說，可在這隼國，馮記繡莊若自稱第二，那就沒有人敢搶第一」。
我抬起眼看著眼前肥肉橫生、滿身銅臭味的男人，頓時沒了興致。
徐媽媽陪著笑，「莫急，莫急，這位不滿意，接著看第二位」。
她指著名單上的人名，繼而說道，「這位李都督，最近晉升飛快，有如神助一般，指不準哪日就成了皇上面前的紅人」。
我看那李都督滿臉胡須，怒發沖冠，五官像是被砍出的稜角，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一看就知是不會憐香惜玉的主。
繼而輕輕搖頭。
徐媽媽見不合我的心意，也不氣餒，安慰著，「咱們看下一個，下一個保準好」。
可今夜一連看了七八個，我皆是搖頭否定，徐媽媽也有些著急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怕得罪了台下的主顧，又怕惹的我不高興。
「陌桑姑娘，你可讓媽媽我如何是好，難道台下這麼多富貴之人，你一個也瞧不上眼？」
「一個都瞧不上」。
「這……這倒是讓媽媽為難了」。她面露擔憂，畢竟這快到手的銀子，看著就要飛走了，心里怕早就開始滴血。
「媽媽，今夜就到這吧，我乏了」。
我從椅子上站起身，準備回房休息，台下立刻響起一陣騷動，人群中發出不滿的抱怨聲。
「徐媽媽，這是怎麼回事？陌桑姑娘今晚到底選誰？」
「是啊，好歹告知一聲，免得我們一干人在這著急」。
徐媽媽一臉諂媚的笑，打著圓場，「諸位爺，今晚陌桑姑娘身子不適，改日，改日再來，實在是對不住各位了」。
「放屁，老子在這等了這麼久，不能白等」。
一個粗魯的男人吼道，我不用看，就知道定是方才那李都督。
果不其然，他一把推開身旁的人，粗魯的抓起徐媽媽的衣領，將她拎在半空中，面露凶光的威脅到，「死老婆子，你倒是給個說法」。
徐媽媽嚇的面露菜色，一臉恐慌的看著我，哆哆嗦嗦的詢問道，「陌桑……你看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