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淡的笑容晃得林念佳有點恍惚，她心頭突然猛烈的痛了一下。
那時候，顧錦城也是這麼伸著他好看的手指，跟她說︰「你好，顧錦城。」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臭臭的，惜字如金的好像多說一個字他會死一樣，滿臉不耐煩的仰頭看天花板上的吊燈，就跟她是個細菌，沾上就完蛋似的。
可是她還是屁顛屁顛的伸著爪子緊緊握住他的手，半拉鐘頭都沒撒手，顧若曦當年還特別不屑的嘲笑她︰「見過花痴的沒見過你這麼花痴的，女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是啊，女人的臉都被她丟盡了，誰還會像她一樣，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一見鐘情，然後這一鐘情就鐘了六年，倒追史心酸的要命。
「喂，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林修伸手在林念佳眼前晃了晃，問她。
「沒什麼。」心情忽然很低落，她搖搖頭。
「呆頭呆腦。」林修撇撇嘴，不置可否。
「林修，我怎麼說你比你虛長幾歲，你以後叫我林姐或者念佳姐都可以，要尊師重道懂嗎？」坐下來翻開德語書，林念佳直視林修的眼楮，有點生氣。
她要不要混得這麼淒慘，被顧錦城欺負了一輩子也就算了，那是她心甘情願犯賤的，現在來這麼一小屁孩也對她指手畫腳的，難道她天生就是被男人欺負的命？
林修愣了愣低頭看她，林念佳一臉認真，他聳聳肩無所謂道︰「OK，林阿姨，我尊重你。」
林念佳一口鮮血險些噴出來。真是夠毒舌的。她看起來有那麼老嗎？有嗎？哪里有！頂多看起來比他大上那麼一點點，怎麼也是‘阿姨’級別吧。
「OK，我們開始上課吧，首先我必須知道你德語到了什麼水平，我先給你測試一下。」知道論斗嘴她是拍馬也趕不上林修，干脆不跟他瞎貧，從一沓教材里抽出一摞卷子，比較了一下拿了一張出來給林修。
點點頭，林修拿起桌上的筆唰唰唰的就開始做題，林念佳則翻看起來她已經好多年沒有踫過的德語，感覺恍如隔世，想當年為了追顧錦城她德語可是學得一級棒。全校誰不知道土木工程系系花倒追德語系顧錦城。
任憑顧錦城對她橫眉冷對，冷嘲熱諷她全當做听不到，臉皮厚的堪比城牆拐角，還記得她第一次被他那張冰塊臉罵的時候心里難過的要死，臉上卻跟听不見似的照常開心。
那是再學校的操場旁邊的林蔭道上，她拿著照相機偷偷的拍他的照片，誰知道被他抓住了，寒冰似的臉冷的都能結出冰渣子，揪著她說︰「把膠卷拿出來。」
「你忒土了，老帽了吧，現在誰還用膠卷啊，現在都是數碼相機，洗多少都成。」她笑嘻嘻的扛著他得冰塊臉不為所動，硬是笑嘻嘻的接招。
「你給不給。」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確定。
「不給。」她大義凜然。
「哎……哎……你干嘛啊！還我！」
顧錦城居然不說話就動手搶，他人高手長林念佳搶不過他，顧錦城冷笑一聲轉身就走。她氣的不行，也對著顧錦城的背影冷笑說︰「哼，不還算了，明天我就在學校公告欄貼個尋物啟事，沒關系的，你可以不給我。」
顧錦城轉身，愣了愣，瞧著林念佳得意洋洋的笑臉，生氣又無奈，他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