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漫長的沉默後,瑯琊卻是忽然苦澀而復雜的一笑︰「挑戰神?一年之前,曾經有一群和你們一樣想法的夜梟進攻了神所在的神之根,可是結果卻是全軍覆沒,什麼都沒有了,人類,終究只是人類,怎麼可能挑戰神?」站在瑯琊身後的南宮芷卉第一次從瑯琊身上感到了名為絕望的情緒,那是種連反抗情緒都無法生出的感覺。
彌望著瑯琊一閃而逝的灰色神情,可惜的嘆息道︰「你失去了最起碼的斗志,看來,是不能指望如此軟弱的你了,失去銳氣的人,是無法戰斗的,瑾帝,殺了他們吧,阿淼受了傷,還需要去治療。」
「知道了。」穿著木屐的左腳朝前邁出一步,瑾帝彎身握刀,連氣勢都在這一刻被改變,那是斬殺了無數人才能擁有的冷漠眼神,從剛才破壞鏡牆威力來看,這個男人的一刀足夠殺掉瑯琊和他身後的南宮芷卉。
「你們就和那個戒一樣的愚蠢,總有一天,你們會發現,現實的高牆是你們無法跨越的。」瑯琊的雙手上已經各多出了一把飛刀,現實的高牆已經將瑯琊打倒過一次,而眼前的這群人,只是還沒踫到那座高牆而已。
「還有,你們說要殺了我,如果能辦到的話,就來試試吧。」坐以待斃,並不是瑯琊的作風。
「口氣真大……」瑾帝的手忽然停下了,不只是瑾帝,彌和陳淼也都是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睜大了雙瞳,這是動物的本能,更是戰士的本能,瑾帝三人很清楚,他們只要再朝前一步,就絕對會被干掉,被這個看起來年輕的小鬼干掉。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是神格嗎?」彌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畏懼?不對,那是超越了畏懼的存在,他們終于發現,眼前的少年不是銳氣盡失的廢物,而是一只沉睡的野獸,一旦觸及他的底線,他會毫不猶豫的露出尖牙撕碎敵人。
在他們面前的其實是一只最凶狠的猛獸。
「今天,就到這里吧。」彌的一只手按住了瑾帝的肩膀,「看來與你戰斗,很可能會兩敗俱傷,我們走。」「就這麼放過他?」略帶幾分不甘心的反問,陳淼可沒忘記自己因為瑯琊受了傷。
「他也一樣受了傷,就算扯平吧,我們沒必要再去樹立麻煩的敵人,而且眼下,需要治療的人不僅僅是你,阿淼。瑯琊,你也需要治療吧?雖然對疼痛毫無感覺,但是過度的失血你也會有危險。」「哎?」一直沒能看清瑯琊背後傷口的南宮芷卉這時才注意到瑯琊的背早被鮮血所染紅,幾乎找不出一處干淨的。
「你……」「我沒事。」簡短而蒼白的回答,瑯琊的身體逐漸感到了沉重,因為過度的失血嗎?就如同這個名為彌的男人所言,自己也無法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