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愛 7、

作者 ︰ 東方鴻燕

是這個世界扭曲了?還是人們的心靈扭曲了?我們是要來矯正這個扭曲的世界?還是要來學習適應這個扭曲的世界?

趙天明離開文靜家以後,沒有去公司,他還是感到一陣陣地頭暈。

「日本人TMD真厲害,什麼東西都講究個‘持久耐用’。酒的後勁都這麼大。」趙天明在心里思忖到。他啟動了奧迪後,掏出手機,撥通了關馨的電話。

「喂!是我,我現在頭還有點暈,今天下午也不去公司了,麻煩你幫我請一天假吧。公司那邊有什麼事兒,就讓他們打我手機吧。」

「好吧!你沒事兒吧?我下班再給你打電話。」關馨聲調溫柔,關切地說。

「啊!沒什麼大事兒,就是頭有點迷糊。」

「那你早點回家休息吧。」關心叮囑道。

「知道啦。BiBi!」

「BiBi!」

趙天明掛斷電話,驅車離開南山公寓,轉頭向海濱路駛去。

趙天明的家位于海濱路中段,頻臨濱海公園。此處風光秀麗景色宜人,與大海近在咫尺,是有名的避暑勝地。趙天明是一個酷愛大海的人。多年來他幾乎每一天都在大海中游泳,春夏秋冬,風雨不誤。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或者說是一種依戀。如果哪一天沒有在大海中暢游,他渾身上下都會覺得不舒服,對于他來說,海水似乎是某種興奮劑,每天浸泡一會兒,會令他一整天精神振奮。

趙天明回到家里,一頭栽倒在床上,瞬間便進入了夢鄉。這一次,他睡的很深、很沉。也許是因為他喝得太多了,也許是因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太累了,已經是心力憔悴。

趙天明一覺醒來時,太陽已經西沉。窗外,靜謐而安詳的大海上一輪紅日徐徐下落,把天邊、海邊都染成了橘紅色。他沒有起來,靜靜地躺在床上,眼楮呆呆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此刻他的頭腦異常清醒,思緒緩緩地、漫無目的地游蕩。他的思維是跳躍式的,從一個層面跳到另一個層面,從一個空間轉向另一個空間。透過天花板上那晶瑩閃亮的水晶燈,他恍若看到了漫天閃爍的星斗、耀眼的銀河和空曠無際的天體。他想到了生命的神奇,想到了古羅馬神話中天和地在婚嫁之後,改變了宇宙的一切,孕育了人類的生命。天體之中有那麼多的神靈,天神、地神、海神、山神、雷神、風神、太陽神、月亮女神、命運女神、智慧女神…….他感到這天地之間的事物,包括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黑天白晝、雨雪雷電、颶風、地震,山崩、海嘯都有不可抗拒的神威,似乎真的如同神話中所說的那樣具有靈性。

生命真的是一個奇跡。人類生存的地球離太陽的距離不遠不近,有著常年平均17℃的溫度,給生命的誕生,萬物生長提供了恰到好處的條件。

而離太陽較近的水星、金星,因為溫度高達400℃以上,水都蒸發了。離太陽較遠的木星、土星等,因溫度在零下100℃,全都是冰。彗星也是由一大團冰凍的氣體夾雜冰粒和塵埃物質組成。土星雖有著美麗的光環,但也是由冰塊和砂礫組成。除了地球以外,這些星球上都沒有生命,沒有任何動植物生長。

生命的產生是多麼慶幸的事兒啊!然而,生命的消亡又是那麼可怕!他突然又想到了死亡,想到了自己作為一個生命的個體,幾十年後會在這個地球上消亡,變成了一粒塵埃,他感到一陣難以言表的恐懼。他強迫自己把目光轉向窗外,轉向天邊那美麗炫爛的晚霞,結束了這一次胡思亂想,開始了定向思維。

關馨來電話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夜像一簾巨大的天幕,罩住了整個地球,把太陽擋在了外面。

「怎麼樣?你感覺好些了嗎?」關馨的聲音異常溫柔。

趙天明覺得自從上次爬山以後,關馨對他的態度改變了很多,依然是變了一個人。

「啊,已經沒事兒了。」

「晚飯吃過了嗎?」

「午飯還沒吃呢。」

「一起吃飯吧?」

「好啊!去哪兒?」

「去我家吧,我做給你吃。」

「你…能行嗎?」

「你怎麼老是瞧不起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現在人在哪兒?」

「在家里。你呢?」

「剛從公司出來。」

「我過去接你,你在日航酒店門口等我吧。」

「好吧。」

趙天明急忙套上了西裝,理了理凌亂的頭發,沖進了漫漫的夜色。

日航酒店外面的街道上車水馬龍。馬路上的車一輛挨著一輛,閃亮的車燈在黑夜籠罩的街道上匯成了一條燈的河流,遠遠望去像一瀑流動的鋼水。人行路上,有西裝革履匆匆而過的白領,有相互依偎緩緩而行的戀人,也有濃妝淡抹依靠在老外肩頭上的風塵女子。

到達日航酒店時,趙天明看見關馨已經在門口等候。關馨穿著一身女乃白色彈力牛仔套裝,緊緊地包裹著她婀娜,挺拔,青春*的身軀,彰顯著玲瓏、性感的曲線,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她深棕色的頭發在頭上緊緊地挽成了一個簪(像芭蕾舞演員一樣),襯著那張光滑細膩,青春漾溢的臉,略顯成熟端莊。日航酒店門前的霓虹燈一閃一閃,關馨在燈光的照耀下變換著萬種風姿,招惹著過路男人們頻頻回眸。

趙天明望著關馨,心里有一股微弱電流通過,接下來是癢癢的躁動,那癢癢舒舒的感覺抓撓著他的心,那感覺來自心底,來自脊椎,來自骨髓。他一直覺得在這個糜爛污濁的大千世界里,關馨始終是一朵潔白的、為數不多的荷花,出污泥而不染。

本質潔來還潔去是一種高貴難得的美。

「嘀!嘀!」趙天明幾乎把車停在了關馨的腳邊。關馨打開車門坐在了趙天明的身邊,臉上掛著那特有的、迷人的微笑——那甜死人不償命的笑,那令男人神魂顛倒的笑。趙天明就是受不了她的笑,他側過臉望著她心頭一動,右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粉白細女敕的左手,她的手在他的手中軟軟的、滑滑的。關馨沒有反抗,她的手也在輕輕地發力,兩只手緊緊地扣了在一起。此刻,趙天明的手和他的心一起在微微地顫動。

奧地利作家茨威格說︰手是像臉一樣地富有表情,在泄露感情的隱秘上,手的表現是最無顧忌的。

「真的去你家做飯吃啊?不麻煩嗎?」趙天明似乎是在做最後的確認。

「不麻煩,我就是想為你做一次飯。」關馨臉色微紅,認真地說。

「這話听起來怎麼好像電視劇里的台詞。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要不要去買點什麼?」

「你不就是喜歡吃魚和蔬菜嗎?我家附近的市場里都有。」

「OK!Let’sgo!」

趙天明用左手掛上了D擋。

「你開車小心點兒!」關馨試圖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怎麼?怕死呀?」

「呸你個烏鴉嘴。我才不怕呢。」

「沒事兒,你放心吧,我都開十多年車了。再說了,這自動擋的車,連鄭智化都能開。」

他的手依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不放。

「听歌嗎?」

「有什麼歌?」

「我這兒都是英文歌。你按一下CD就成了,7碟連放的。」

關馨按了一下CD鍵,車內響起了悠揚的歌聲︰

「Baby,tellmehowcanItellyou.ThatIloveyoumorethanlife.ShowmehowcanIshowyou.ThatI’mblindedbyyourlight…Iknowtheygonnasayourlove’snotstrongenoughtolastforever.AndIknowtheygonnasaythatwe’llgiveup……………」(寶貝,我不知道怎麼對你說。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我不知道如何表達。在你的光芒里我像瞎子一樣…我知道他們會說我們的愛並不牢固,不能持久。我知道他們會說我們將會放棄……)

在百合山莊附近菜市場里他們買了一條深海比目魚和一些蔬菜。趙天明從車的後備箱里取了一瓶軒尼詩和一瓶吉乃川日本清酒。

「你昨天喝那麼多,你今天還喝呀,不要命了?」關馨皺著眉頭,嘴里咕噥著。

「無酒不成席,不喝酒,怎麼吃飯呀?」趙天明笑嬉皮笑臉地說。

「你最近心髒沒事兒了吧?」趙天明忽然想起了關馨的病。

「我沒事兒,我是怕你身體受不了。」

「哎呦…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我了?」他的話音里透著「痞」氣,壞壞地注視著她。

「我原來不關心你嗎?」

「哎…又來了,你干嘛那麼認真?我逗你玩兒呢。」

關馨的家還是那麼整潔、溫馨。趙天明覺得室內有一種特有的淡淡香味兒,沁人心脾,令人迷醉。

趙天明把手里的東西放在門口的地板上,一坐在了沙發上。昨天晚上他確實喝多了,剛剛又爬了五層樓,他的兩條腿感到一陣酸軟。

關馨在閨房里換了一件白色的紗質睡袍,開始在廚房里忙碌起來。趙天明模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正要點火。

「哎!你過來一下。」關馨在廚房里喊他。

「有何吩咐?」趙天明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你幫我把圍裙戴上,在門後掛著呢。」關馨正在洗魚。

趙天明看到門後面掛了一件淡黃色的圍裙,上面印有花仙子的圖案。他拿著圍裙走到了關馨的身後。關馨把沾滿魚鱗的雙手擎了起來,趙天明右手拿著圍裙,左手從關馨的腋下伸了過去,他從後面環抱著她。他的前胸幾乎貼在了她的後背上,他的嘴離她的粉頸近在毫厘。

他可以聞到她的體香,那香味令他陶醉,原來那滿屋的芬芳來自她的身體。趙天明的心一陣狂跳,他真的想緊緊地抱住她。

漂亮女孩身上都有天生的香味兒。趙天明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法國電影,講的是18世紀的事兒,電影中的男一號是個惡魔,他專門獵殺青春美貌的少女(處女),然後用她們的皮膚熬制香水。他制造了空前的恐怖,也制造了法國最香、最貴的香水,他的名字也載入了史冊。

關馨擎著雙手,等待著趙天明給她系圍裙。她感覺到他的結實的臂膀在挾抱她,他口中呼出的濃重的氣體在吹拂她的脖頸和耳鬢,癢癢的,一只癢到她的心里。她的臉一陣發熱,臉頰飛起兩片紅暈。她用臀部輕輕地向後撞了他一下。

「你快一點啊!磨蹭什麼呢?」關馨那雙桃花眼中閃爍著浪漫的溫情。

「啊….馬上就好了。」趙天明不安地支吾道,表情尷尬。

「沒你的事了,你去客廳等著吧。」關馨轉過臉,微笑著看了趙天明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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