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愛 4、(一)

作者 ︰ 東方鴻燕

在趙天明看來,日本人的優點之一也包括他們的飲食文化。日餐口味清淡,營養豐富,有利健康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日本人的長壽秘訣之一就是他們的飲食,難怪如今日餐館繼中餐館之後在世界上到處風靡。

趙天明和文靜都是海邊生,海邊長。他們和日本人一樣,都非常喜歡SASHIMI(生魚片)。

他們要了金槍魚、三文魚、天婦羅、蔬菜薩拉、日本清酒和朝日啤酒。星期一晚上,餐館里客人不多,二樓更顯清靜。能容納6個人的小包間里只有趙天明和文靜兩個人。日餐廳裝修簡潔、安逸,並不奢華張揚,坐在日式榻榻蜜包間里喝酒,你有時會有一種在家的溫馨感覺。

與以往相比趙天明今天心情輕松了許多。在听到文靜決定離開公司的那一刻,趙天明的心情很復雜,他既感到高興,又有點失落。高興的是,它可以更放開去追文靜,不用再顧及什麼了。失落的是,他不能天天見到她了,這也許會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有人說,感情是腦細胞產生的化學活動,趙天明對此不置可否。但是,有一條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感情是需要不斷加溫的,如果擱置得太久,定會冷卻。

「唉……剛來這麼幾天就要走了,說心里話,真有點舍不得。希望你以後可別忘了大叔。」趙天明舉起盛滿啤酒的玻璃杯,嘆了一口氣,心情憂郁地說道。

「我先飲為淨。」趙天明一口氣干了一大杯啤酒。

「其實,能認識你我也真的很高興,謝謝你近來對我的關照。」文靜舉起了酒杯,深情地望著趙天明,那雙美麗、溫情的眼楮蘊涵著綿綿愛意,那濃黑的、長長的睫毛扇動著青春的激情。她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接下來是一陣別扭尷尬的沉默。兩個人似乎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趙天明傻傻地望著對面的文靜,目光里內沒有一絲一毫,他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趙天明表面看上去好像在思考什麼,實際上腦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似乎剛才那一句話涵蓋了一切,把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他感到莫名其妙地心煩意亂。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們所說的,‘大愛無聲’。

文靜也沒有說話,瞪著眼楮,怔怔地地看著酒杯。

「來,喝酒吧,我們今天喝個痛快。」趙天明最終打破了沉默。他給文靜的酒杯里加滿了酒,正要給自己加酒。

「來,我給你倒吧。」文靜伸手奪過了酒瓶。

「啊,謝謝!謝謝!」趙天明的兩根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幾下。

「其實….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趙天明終于憋不住了,這一刻感情駕馭了理性。他低著頭,沒敢正眼看文靜。此刻他就像一個做了什麼錯事的孩子。愛的力量是巨大的,她來臨時,猶如洪水、颶風、地震,是人的力量所不能抵御的。

「你千萬別介意,其實我不想這麼快就說出來,可是我實在憋不住了,快要憋死了。再說你也要走了,我怕以後沒有機會了。」趙天明抬起頭看了文靜一眼,他似乎很後悔,尷尬不已,恨不得立即遁形。也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因為趙天明的話,此刻文靜臉色緋紅。

「我…」文靜剛想說什麼。

「你什麼也別說,我現在不想听你的回答。我就是想說出來,現在已經說出來了,我感覺好多了。來!咱們和酒吧,干!干!」趙天明打斷了文靜。他端起酒杯喝干了第二杯酒。文靜也默默地跟著干了。

趙天明的表白,對于文靜來說早已是預料之中的事兒。趙天明的眼神早已經說明了一切,人的眼楮是不會說謊的。盡管如此,在听到趙天明的話那一瞬間文靜還是感到莫名其妙的臉紅心跳。她清楚地知道,趙天明對她的感情並不只是說說而已。她覺得今天的趙天明好像變了一個人,他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全沒有了以往的高傲、輕狂、冷漠、獨斷,霸道。智商好像也降低了許多。趙天明看她時那種焦慮、慌亂、猶豫、渴望的眼神,眼巴巴地,像一個可憐、無助的孩子。

人們常說,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當一個人真心愛著另一個人的時候IQ值可能會降到零下。

文靜也說不清楚自己對于趙天明的感情,是好奇、是仰慕、是迷戀、是喜歡、還是愛。不管是什麼,她的心已經被趙天明牽動著。看到趙天明在自己面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看到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文靜的心里一陣難受,她的眼楮濕潤了,她心疼眼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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