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愛 16、

作者 ︰ 東方鴻燕

千說千談,離不開超生月兌死,佛法佛經,無非是轉悟開迷。

晨鐘暮鼓警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迷路人。

趙天明雖然很討厭印度人,但是對起源于印度的佛教還是從內心里很崇敬。

星期六清晨,天氣晴朗,隔夜的薄霧還沒有完全散去,像一群美麗的白衣仙女,在樹林里,草叢中游蕩穿行。趙天明穿了一套白色NIKE運動服。那還是他一年前出去旅游時,在韓國福山購買的,花了300美元,回家一看標簽︰MADEINCHINA。

文靜和關馨也不約而同的穿著白色運動服,三人站在一起,遠遠望去好象高中生的校服。

天竺寺坐落在東海市通往軍港的南路途中,此處群山環抱,山泉淙淙,風景幽美,鐘靈毓秀。據說,天竺寺始建于東漢那個佛教剛剛傳入中國的年代,毀于清朝末年那個中國歷史上最黑暗的年代,重建于是20世紀末那個中國現代史上的太平盛世。

象所有的佛門聖地一樣,清晨的天竺寺內,古樹參天,瑞氣氤氳,莊嚴肅穆,一片寧靜,寧靜的猶如與世隔絕一般。人們說話的噪音在這里也自然而然地降低了99分貝。

佛堂里的鐘聲、頌經聲,蕩漾于群山之中,猶如一種空靈得神韻從天上緩慢地傳誦到人間,讓人感覺似乎真的已經遠離紅塵遁入佛門,與天國近在咫尺。寧靜有時是給有境界的人準備的,趙天明已經習慣了紅塵中的喧囂,在這片寧靜的世界里,他感到的只是一份孤獨,幾份恐懼,和N份空虛。

趙天明、文靜和關馨沿著花崗岩台階拾階而上,趙天明邊爬台階邊在心里默默地數著,最後一階正好是81。他對佛教了解不多,只是略知一二。他知道佛學與哲學有著緊密的聯系,有人甚至稱佛學為哲學之母。恩格斯曾經說︰人類到釋迦牟尼佛時代,辯證思維才成熟,辯證法最初來源于佛教。佛教認為人們的靈魂可以月兌離單獨存在,可以在人們的消亡之後繼續存在,並可以轉世托付在新的生命上。這在某種程度上減輕了人們對于死亡的恐懼。

趙天明從小受共產黨員父母的影響,實際上是一個無神論者。他一直認為人死不能復生,也不相信天堂和極樂世界,不相信來生轉世。年青的時候,他信仰共產主義,現在也不反對。對于宗教他一直是敬而遠之。他去過世界上很多著名的教堂和寺廟,包括凡帝岡的聖彼得大教堂、巴黎聖母院、德國科隆大教堂、日本京都的金閣寺、泰國曼谷的大佛寺。去過的國內的寺廟更多,如開封的大相國寺、洛陽的白馬寺、峨眉山的報國寺、廈門的南普陀、杭州的靈隱寺等等……宗教聖地大多擁有繡麗的風景,精美的建築。置身其中,你會有一種遠離塵囂的感覺,自然而然的肅然起敬。

木魚輕敲,梵音輕誦,音聲岑寂、飄逸,使人頓覺神魂悠悠渺渺,恍恍惚惚,如幻如夢。

你會瞬間忘記紅塵之中紛繁的索事,想到生死。面對聖靈、佛祖、閻王、小鬼,你會忽然覺得金錢、權利原來並不是那麼重要。那時那刻,塵世中的一切,名利、金錢、成功…似乎都已消散殆盡,只余悠然神往之態,棄世遠遁之念。惶惑之中,會常常想起那句話︰世事皆先定,浮生空自忙。趙天明覺得每一次造訪佛門聖地,靈魂都會得到一次淨化。

不知為什麼,每次去佛門聖地,趙天明都是匆匆而過,不敢久留。好像真的舉頭三尺有神明,上天總是在盯著他。那感覺就好象是一個在深夜里誤入警局的賊,或是一個錯上青樓的太監,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那一刻,他的心、他的靈、他的肉都在震顫。在佛祖面前,他不敢有任何奢望和祈求,只有內心深處無聲的懺悔。也許是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太骯髒了,已經無可救藥。

其實,在佛祖的眼中,凡人都是由某種物質組成的。有人是用錢幣組成,有的人是用香煙組成,有的人是用酒精組成,有的人是毒品組成。有的人是撲克臉,有的人是麻將臉;有的人是電視臉,有的人是電腦臉。而這一切,凡人自己卻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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