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姜太公手握打神鞭，執掌封神榜，歷經千辛萬苦終于輔佐周武王滅掉了y n亂的商紂。大功告成後，姜太公建封神台，並執封神榜按功勞大小一一封神。但姜太公的老婆馬氏是個嫌窮愛富之人，在姜太公受窮的r 子里，馬氏離他而去，為此，姜太公很生氣。就在姜太公大肆封神的時候，馬氏卻又突然跑出來佔了一個神位，從而導致姜太公為自己留的最後位置「天啟大帝」神位給了黃飛虎，姜太公看她內心外表均如此骯髒，且佔了自己的神位，便故意將她封成了髒神，讓她主管廁所和糞土。
一眨眼，人間又是一個輪回，到了大年三十，凡人按照習俗在請神時，看到髒神如此骯髒，便沒有請她，眾仙家皆笑而不語。她見狀，很是氣憤，卻又不敢在人間胡作非為，便去找彌勒佛告狀。
髒神見到彌勒佛便問︰「我也是神，百姓憑什麼不迎我進家？」
彌勒佛沒有辦法，就說︰「你也不要委屈，等到初五的這一天，我讓百姓專門為你放鞭炮包餃子，讓他們破費一次來迎接你。」
她听到彌勒佛讓百姓單獨迎接她，便興奮地不得已，歸了神位。
髒神走後，彌勒佛騰雲駕霧來到了姜太公前，將此事告訴了他。姜太公便按彌勒佛的旨意讓百姓在初五這一天再次放鞭炮，吃餃子，迎接髒神。百姓不敢違抗姜太公的命令，但又實在不想迎接髒神，便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在初五這一天百姓吃完餃子後，便將庭院與房間中的所有髒物垃圾掃出門後堆在了一起，當夜晚髒神來臨剛要進門時，他們在垃圾堆上點燃了鞭炮，故髒神沒能進的家門，又不好意思再向彌勒佛說什麼，便在垃圾堆上享受完香火回了天。百姓在這一天為髒神破例再次吃了一次餃子，放了一次鞭炮，便給這一天起了個名字叫做「破五」。
隨著時光的推移，生活的變遷，人們在破五這一天也不再破例吃餃子，放鞭炮。但「破五」清掃庭院與房間的習俗卻保留了下來，到後來又成為了人們在正月中足不出戶，在家休息的r 子，有的地方還將這一天改成了除髒神的髒與群，接財神的r 子，顯得格外隆重。
道路兩旁的冰雪開始顯露出融化的跡象，r 頭被高高的放置在了王家村東邊的那座大山頂上，通紅通紅的。往r 的那條肆無忌憚的狂龍似乎也銷聲匿跡了，煙囪里冒出的一道道白煙混合著地面上那皚皚白雪緊緊環繞著整個王家村，不知是誰家的老母雞下了蛋「咯咯咯咯」的叫著，惹得旁邊的狗狗也「汪汪」叫個不停，在那道煙霧屏障中打破著王家村的寂靜。
王老大光著膀子趴在炕上叼著一支煙，不停地咳嗽著，紅梅在他一旁躺著，兩個孩子也在不遠處用被子蒙著臉熟睡著，一縷陽光已透過窗戶散落在了一家人身上。他從窗戶向院里望了望，發現陽光已經從牆頭走了下來，跑到了院中。自年三十開始，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能睡到這個時候，每天無論多麼晚睡，第二天都得早起，生火、上香、做早飯、待客、拜年，一身的疲憊。
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切後轉頭去看紅梅，發現紅梅睜著兩只大大的眼楮正盯著他，
「干嘛，眼楮瞪那麼大，老虎似的」，他哈哈大笑道
「你小聲點」，紅梅從被子里把手伸過去掐了他一下，「孩子們還在睡覺呢」
他故作表情很是痛苦的樣子皺著眉頭喊了兩聲，紅梅在一旁看著他笑著。
「還不起床啊，你看這太陽都已經照到我的臉上了」
他舉起雙手遮住了紅梅臉上方的陽光，「給我老婆遮會兒陽光，別曬著了」，他像個小孩子似的笑著。
紅梅翻起白眼瞟了他一眼，「這孩子們都這麼大了，也不害臊」
他放下手，又點了一支煙，「今天破五，好不容易遇到個r 子休息一天，就多睡會兒，明天又得早起了。紅梅你說，咱們今年沒有去給族里拜年，這村里人是怎麼議論我們的啊」
「還能說什麼啊，最多也就說你和我不孝唄，反正做都做了，咱們問心無愧，你還怕別人說啊，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唄，嘴長在人家身上。」
「那倒也是，不過我還是擔心，」
「你啊，就別擔心了，你擔心也是白忙活，不過我現在最怕的還是她」紅梅用手指了指鄰居滿三多的家。
要說這個滿三多，身後沒有兄弟姐妹，膝下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滿閆存排行老二，過兩天就要出嫁了。老大滿成存初中時在一次籃球賽中表現突出，被選撥到了縣籃球隊，後來又專業到了行政單位，便在縣城娶了老婆安了家，有兩個孩子。滿老三和滿老四年齡跟王老三和王老四相仿。那年，國家出現嚴重經濟困難，大隊化成了小組，村名們肩上的任務越來越重了，挖梯田、背石頭、吃大鍋飯，全村人幾乎可以說是r r 夜夜在一起奮戰，唯有滿三多是村里唯一的一名工人，在縣城里上班，沒有經歷這一切。後來工廠破產了，我們的生產隊也快走到他的盡頭了，滿三多回到了村里。
王世仁老漢當時是生產大隊會計，滿三多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關系甚好，以兄弟相稱。滿三多從工廠回到村里後，王世仁在生產隊里憑借著自己的關系對他更是照顧有加，有什麼輕的活，有好處的事總是第一個讓他去做。但好景不長，時間一長，滿三多就開始發牢s o，做事情也開始偷ji n耍滑，心里開始盤算著自己也在大隊混個一官半職的，有一天終于讓他抓到了這麼一個機會。
早上大伙吃過早飯後，都去山上開梯田了。滿三多卻滿臉惆悵的拉在了最後，老伴張氏也不在他身邊。王世仁見狀便走過去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到王世仁對自己如此關心，滿三多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王世仁心里不禁打了個冷顫，自己怎麼也沒想到滿三多剛回村不久竟然會有如此想法。他便對滿三多說出了自己猜測生產隊可能走不長了的心里話，並讓滿三多踏踏實實的勞動，答應他有什麼輕活好活第一個給他。就在王世仁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時，滿三多卻又說張氏生病了，身體很是虛弱，而且感嘆道如果能有一點白面就好了。
滿三多的感嘆深深地烙在了王世仁的心里。在黨x ng與人x ng的掙扎之下，就在那天晚上，王世仁悄悄從大隊里偷了一碗白面悄悄送到了滿三多家。
第二天早晨大家都在吃早飯時，公社突然來人了，書記、副書記、隊長和副隊長都被叫了過去，他們走進了一個零時搭建的帳篷里，王世仁遠遠看到滿三多也跟著隊長進了帳篷。就在大家都等待著隊長安排今天的勞動時，一群人從帳篷里走了出來，副隊長叫大家走到了一塊平地里集合。王世仁看到隊長正目不轉楮的看著他，他視線往右移動了一下，看到滿三多一直低著頭，他忽然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大伙都聚齊後，隊長走到了一處高地上，開口就說「**教導我們，要同一切反革命斗爭到底」，王世仁頓時明白了，滿三多將自己告發了。果然不出所料，隊長在隨後的發言中說王世仁私下發表反革命言論，並且偷盜國家公共財產，是全國人民的敵人。隊長在上面批斗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一雙雙眼楮齊刷刷的看著王世仁，王世仁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的低下了頭。最後公社領導從黑s 的皮包里掏出一張紙宣布到︰「經黨組織和大隊一致決議，鑒于王世仁同志以往在工作中的表現和作風，現宣布免去王世仁同志大隊會計一職，由老職工滿三多代替大隊會計一職，組織上要求王世仁同志必須做出深刻的檢討，改正自己的作風。」滿三多就這樣如願以償的在老婆張氏的鼓動下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但不到半年，由于國家生產的經營方式和分配方式發生了根本x ng的變化，生產隊很快受到了沖擊瓦解了，慢三多想在村里混個一官半職的夢想也就這樣破裂了。
紅梅口中的這個「她」不是別人，正是滿三多的老婆張氏，張氏是王家村鄰村張家村的姑娘，大個長臉，扎倆小辮，一條毒舌令全村人聞風喪膽。但也正是靠著這條令人唯恐躲之不及的毒舌使她開創了王家村歷史上第一個先例，女人當家。自她之後少則20年，多則30年的時間里竟沒有出現第二例。
紅梅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任何事只要經張氏一張嘴說出，準會壞事，況且自家還與他家是鄰居，老母雞下幾個蛋她都會知道，這老大沒有給族里拜年的事，要是經她一說，那還不知道要被她說成什麼呢。
王老大抽完手中那支煙，便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