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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三先生見狀,不由得皺眉道︰「你這人真也不知好歹,難道我就殺你不得麼?」正y 下重手,忽听阿朱插口道︰「司馬大爺,我姑蘇慕容家倘若當真殺了司馬老先生,豈能留下你的x ng命?包三爺若要殺了你,只怕也不是什麼難事。到底是誰出手傷害司馬老先生,各位還是回去細細訪查為是。」
司馬林心想這話甚是有理,便停下手來,還想說幾句場面話。包三先生卻怒道︰「這里是我阿朱妹子的莊子,主人已下逐客令了,你難道兀自不識好歹麼?」司馬林一拱手道︰「好!後會有期。」微一點頭,便y 率眾走出廳門。
這時包三先生卻想起一事,立馬喝道︰「且慢!」伸手到自己長衣胸口,取出一枝小旗,展了開來,小旗是深黑s 錦緞,中間繡了個白s 圓圈,白圈內繡了個金s 的「燕」字。包三先生將小旗輕揮幾下,說道︰「司馬掌門,你若是拿了這面旗去,那就是姑蘇慕容氏的麾下了。以後不論有何艱難危困,捧了這面旗到蘇州來,事事逢凶化吉。就連找尋你殺父真凶的事,我慕容家也可幫上一手忙。」司馬林一瞧,知道只要一接這面小旗,青城派便得了個大靠山,但自此之後,也必須遵奉「姑蘇慕容」的號令,慕容氏若有人持此小旗來到青城山,要錢則十萬八萬,要人則一千八百,青城派也非奉承應命不可,否則轉眼間便會覆滅。雖說就此成為他人部屬,名聲既大受損害,行事又不得z y u,但從此得保安全,當此內外交困之際,自己武功才能皆不足以帶領青城派d l 于天地之間,衡量利弊,自以接這小黑旗為善。
包三先生見他遲疑不動,便催促道︰「怎麼,還不快接著?」
哪知司馬林听包三先生言語無禮,這等強加逼迫,自己身為一派掌門,在武林中也算頗有名頭,給他呼呼喝喝,便即屈服,此後如何還有臉面在江湖上行走?不如寧死不辱,給他殺了,也就是了。當下不去接旗,雙手把兵器握得更緊了些,準擬與包三先生拼命。
阿朱見這位包三爺脾氣太差,這般說話,不給對方留半分顏面,對方倘若是寧折不曲的x ng子,硬拼到底,包三先生就算將青城派盡數殺了,對公子的大業也沒什麼好處,便即朗聲道︰「司馬掌門,我家公子出門之時,曾有言語吩咐下來,說道雲州秦家寨和四川青城派的各位英雄,都是江湖上的好朋友、好漢子,兩派武功均有獨得造詣,只可惜大家隔得遠了,沒能結交為友。最近慕容公子听說秦家寨和青城派中有兩位英雄不幸在外給萬惡的ji n人暗害,還要嫁禍到自己身上,三分惱怒,十分惋惜。他這番出門,便是去仔細查訪線索,以期找到真凶,為秦大爺和司馬老爺報仇,也給自己洗刷冤屈。」
秦家寨和青城派眾人听她這番話,自是說秦伯起和司馬衛二人決不是慕容復殺的,否則這小姑娘不會說凶手是「萬惡的ji n人」,而慕容復出去「追凶」為自己洗冤也在情在理,這個伶牙利齒的小姑娘言語中又捧了秦家寨和青城派,眾人心頭的氣也平了不少。
只听阿朱又解釋說︰「慕容公子還吩咐了,倘若秦家寨和青城派的好朋友們受了ji n人挑撥,誤會我姑蘇慕容家而前來查問,我們務須好好招待,同仇敵愾,攜手對付敵人。如若我們遭到危難,也當不顧姑蘇慕容家的名頭,直接向姚寨主和司馬掌門求援,他兩位慷慨豪邁,一定肯施援手。這位包三爺,武功高強,又重義氣,不過x ng子太過直爽,說話常常得罪人,哪怕是自己人。但他為人面惡心善,心里對誰都沒有惡意。大家知道他脾氣,也從來不會當真計較。他自己知道對不住,心里抱歉,以後只有對我們更加好些。」
包三先生知她是給自己打圓場,心想當以慕容家的大業為重,便即雙手抱拳,說道︰「兄弟包不同,得罪了好朋友,請大家原諒。否則我家公子回來,定必怪罪!」說著連連拱手。廳上群豪紛紛回禮,臉s 登時平和。
王語嫣跟著說道︰「五虎斷門刀六十四招,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都是極高明的招數,傳承時r 久了,如有缺失不全之處,小妹定當拿出來供各位參詳,大伙兒截長補短,相互切磋,歸于完美,豈不妙哉?」
秦家寨和青城派群豪一齊鼓掌叫好,知她這麼說,是答允將兩派招式中的不足之處,傾囊以授,一一補足,什麼「參詳」、「切磋」雲雲,那是顧全了兩派面子。姚伯當和司馬林本來深以本派武功中招式有缺為憾,企盼能請得王語嫣跟自己回去,但一來她未必肯教,二來有東方不敗和包不同這樣的高手在場,也沒法強邀硬請,這時听她這麼說,多年心願一旦得償,盡皆大喜過望。
司馬林與派中兩位師叔低聲商議了幾句,便走到包不同跟前,雙手接過小旗,躬身說道︰「青城一派今後謹奉慕容氏號令,請包三先生多賜指教。供奉禮敬,籌備後便即送上。」
包不同神s 立變,遞過小旗,恭謹還禮,說道︰「司馬掌門,以後咱們是一家人了。適才得罪,兄弟多有不是,這里誠懇謝過。」司馬林道︰「不敢!」與本派諸人一齊躬身道別。王語嫣道︰「司馬掌門,貴派武功上的招數,小女子r 後必向你討教。」司馬林道︰「靜候王姑娘指點。」出門而去,門下弟子都跟了出去。
包不同側過了頭,向姚伯當橫看豎看,不發一言。姚伯當卻先走上一步,躬身說道︰「秦家寨小小山寨,如蒙‘姑蘇慕容’肯予收錄,不勝榮幸之至,今後自當惟命是從,恪遵不敢有違。」說著又走上一步。
包不同哈哈大笑,說道︰「好極,好極!」左手又拿出一面黑緞小旗,交在他手里。姚伯當右手穴道未解,只有用左手恭恭敬敬地接過,高舉過頂,轉身向群盜說道︰「眾位兄弟,咱們秦家寨今後齊奉慕容氏號令,忠心不二,生死不諭。哪一位不願意的,大可退出秦家寨去,姚伯當不敢勉強,今後不當你是朋友,也不當你是對頭,陽關大道,獨木小橋,各走各的便了。」群盜轟然說道︰「我們一同追隨姚大哥,此後遵奉姑蘇慕容氏號令,決無異心!」
包不同笑道︰「好極,好極!今後大家便是一家人了,還請各位同心同德,共同輔佐慕容公子。」說著抱拳團團作揖。群盜轟笑還禮。
姚伯當向王語嫣道︰「王姑娘,姚伯當請客,請足十年。不論哪一天你有興致,跟慕容公子、東方公子、包三先生,以及這里各位小姐相公,來到雲州,姚伯當自當竭誠招待。恭候各位大駕。」王語嫣笑道︰「多謝姚寨主好意!自當前來向各位請教。」姚伯當躬身告辭,率眾而去,臨去時放下一大包銀兩,打賞下人。
包不同向東方不敗和段譽端詳多時,捉模不透他們是何等樣人,問王語嫣道︰「這兩人是什麼路數?要不要叫他們滾出去?」
王語嫣道︰「三哥,你千萬別為難他們。今天早上,我和阿朱、阿碧都給家里的嚴媽媽捉住了,處境危急,幸蒙這位段公子相救。而就在剛才,秦家寨和青城派的人想要擄走我,這位東方公子出手阻止了他們,也算是我的恩人。再說,段公子知道玄悲和尚給人以‘大韋陀杵’打死的情形,咱們可以向他問問。」包不同道︰「這麼說,你是要他們留著了?」王語嫣道︰「不錯。」包不同微笑道︰「你留下這兩個小白臉,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王語嫣睜著大大的眼楮,道︰「什麼喝醋?」包不同指著段譽和東方不敗道︰「這兩人油頭粉臉,油腔滑調,你可別上了他們的當。」王語嫣仍是不解,問道︰「我上了他們什麼當?」
包不同不再多說,向著段譽嘿嘿嘿地冷笑三聲,說道︰「听說少林寺玄悲和尚在大理給人用‘大韋陀杵」功夫打死了,又有一批糊涂混蛋賴在我們慕容氏頭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照實說來。」
段譽心中有氣,冷笑道︰「你是審問囚犯不是?我若不說,你便要拷打我不是?」包不同一怔,不怒反笑,喃喃地道︰「大膽小子,大膽小子!」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左臂,手上微一用力,段譽已痛入骨髓,大叫︰「喂,你干什麼?」不自覺運起「北冥神功」,然而現在他內力既強,運功的分寸也把握得越來越恰當,這次並沒有吸取包不同的內力,而是將「北冥真氣」灌注到自己的手臂之上,抵御包不同的大力。
包不同回答道︰「我是在審問囚犯,嚴刑拷打。」段譽一條手臂上真氣充盈,任其加力,也不再感到絲毫疼痛,只是微笑道︰「你只管拷打,我可不是一打就招的人。」包不同手上又加勁,而段譽的臂內有「北冥真氣」保護,任他力大如牛,自己卻沒甚痛楚。最後段譽干脆把頭一扭,根本不理包不同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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