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你不是人
火焰袍魔法師東拉西扯，左顧右盼，坐立不安，說了半天淨扯些沒用的，眼看著灰衣中年人就快要不耐煩了，他才開口，道︰「你這些年一直是一個人吧，怎麼不收個弟子？」
「習慣了，也不想收，一個人挺好。」灰衣中年人捧著茶杯，面無表情。
「哈哈，這可不一定。」，火焰供奉大笑，道︰「有一個孩子，你一定會心動的。」
「沒必要。」灰衣人淡然道。
「請看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一定要幫我這個忙，」火焰供奉低沉道︰「這孩子在我這里只會耽擱了天賦，只有你才能教導他。」
說著，火焰供奉向林渙大公爵使個眼s 。正在這時，巨人般的居里曼侍衛長帶著三個孩子，在門口報道。
灰衣慕老沉默，看著老友，良久才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看看，不過先說好，是否拜我為師，必須要他自己來決定。」
火焰供奉大喜，連忙叫幾個孩子進來。
四人小孩子，林雲為首，走了進來。
廳堂中坐著陌生人，除了林雲之外，其它三個孩子都面帶疑惑，不過林焱的表現很特殊，小臉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升起極為崇拜之s ，看著火焰供奉。
「咳！」火焰供奉清了清嗓子，向著林焱和藹道︰「焱兒，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在你小的時候，我就檢測出你有極為罕見的二次變異火屬x ng體質————焱體，天賦罕有。」
二次變異體質？那是什麼？貌似很厲害的樣子。
林雲等三個孩子都有些疑惑，但也沒有發問。
「你父親曾經求我收你為徒，我並沒有同意，一是我本沒有打算在落r 平原久呆，二卻是我怕教不好你，耽誤了你的天賦。」
「現在，我為你找到一個老師，他和你一樣，擁有焱體，而且實力強大，比我還要高出許多，我已經說動了他，只需要你同意，就能追隨在他左右。」
林雲就站在這位小弟弟的旁邊，很清楚的看到在火焰供奉說出為他找到一個好老師時，這位弟弟卻並沒有高興，反而臉s 一變，y n晴不定，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抉擇的事。
大廳中的盡是高手，除了另外林 林淺兩個小孩子之外，都察覺到了林焱臉s 的變化，紛紛皺眉。
灰衣慕老倒是沒什麼變化，端著荼杯品了一口，而後抬頭看著林焱，嘆了口氣道︰「你叫林焱是吧，看你的模樣，似乎有些不願意？」
大廳中的人紛紛面s ，都以為這位高人生氣了。
可是出乎預料，灰衣中年人卻並沒有發怒，反而無所謂道︰「其實我並不想收弟子，這與天賦的好壞無關。」
「我知道，你想做我這位老朋友的弟子，對我這個陌生人有些排斥。」
「這樣吧，就由你自己選擇，是做我的弟子，還是做火焰供奉的弟子。」
「不用怕，按照你心中所想的來。你若是選我，我自然會用心教導你，不會有任何的藏私，而你若是選他，我也算是他的老朋友，跟他一聲，收你為弟子並不是什麼難事。」
「真的嗎？」話音剛落，林焱已經激動的小臉通紅，連忙問了出來。
這讓打算給兒子使眼s ，讓他選擇慕老的大公爵僵住了，臉上的笑容也停滯。
「焱兒！」火焰供奉神s 嚴厲起來，喝道︰「我希望，你選慕師，他會給你更廣闊的路。」
林焱又開始遲疑了，他雖然早慧，但畢竟只是一個七歲多的孩子，很多事情還是無法抉擇。
「放心大膽的選。」灰衣人平淡道︰「沒有人可以強迫你，拜師是修行中最重要的一處門檻，你一定要按照本意來。」
「教你一句話︰選擇，沒有對錯，但無論以後發生了何種事情，你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到底。」
林雲暗自嘆息，看著弟弟的樣子，就猜到他想怎麼選擇了。
果然，在掙扎了片刻之後，林焱還是避過父親的目光，走過去跪倒在火焰供奉前︰「請您收我為弟子。」
「焱兒，你…………太任x ng了，他比我強得多，也更會教導弟子。」火焰供奉嘆息。
「可是我就想讓您做我的老師，不管其它人怎樣。」小林焱委屈道。
「收下吧。」灰衣人淡然道。
火焰供奉神s 變了數變，終于還是嘆了口氣︰「焱兒，你錯過了一個好機會啊。」
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用。
「好了，我來這里也只是見見故人，現在故人也見到了，事情也了了，我也該走了。」灰衣慕老站起身來，拍拍衣衫，就舉步離開。
「別送了。」灰衣慕老擺擺手，道︰「我要去大陸上流浪，但願今生還有再見之r 。」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林雲神s 掙扎，似在做著什麼艱難的決定，終于，他下定決心，快步向廳外跑了出去。
「雲哥哥，你去哪兒啊？」小丫頭林淺喊了一句，林雲卻沒有回應。
大廳中的人除林焱外，都沉浸在失落中，還在為錯過了一位高人而嘆惋，沒有人注意到林雲跑去的方向，正是灰衣人離開的方向。
灰衣慕老的步伐看似緩慢，但實則極快，一步邁出就是數米，小林雲拼命奔跑也差點兒趕不及他的速度，等到他追上去的時候，灰衣人已經坐上了馬車，就要駛出公爵府。
「等一下。」林雲擋在馬車前面，伸出小手臂，攔住了他的去路。
「何事？」馬車里傳出了聲音，不咸不淡的問道。
「呯！」
冰天雪地之中，小林雲就這麼直挺挺的跪了下來，膝蓋砸在地上，磕得生疼，但他忍住了，臉上一絲波動都沒有。
「你這是干什麼？」馬車中的人似乎有些意外。
「慕師，請您收我為徒。」這一刻，林雲做了一下改變他一生的決定。
馬車里沉默了很久，簾子才被掀開，灰衣中年人伸出頭顱，戲謔道︰「你們林家還真是奇怪，一個將我拒之門外，一個又追著跪下求我收徒。」
林雲听到了這位慕風炎的話酸溜溜的，顯然，對于林焱毫不猶豫的拒絕他這個老師，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忿的，並不想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淡然。
「你倒是比你的弟弟強些，看你這副淒慘的樣子，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吧？說一下吧。」灰衣中年人詢問。
林雲大喜，有戲。
他連忙將自己與人比斗，被人暗算，又如何反敗為勝的光榮事跡說了一遍，他深知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要是抓不住機會，很有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在林雲想來，自己弟弟的天賦已經足夠好，可這位前輩依舊放棄，沒有強求，那就說明，他收徒除了要看天賦以外，對弟子的心x ng、毅力、智慧等方面也要求極高。
自己雖然天賦差點兒，比不上林焱，但在心x ng、毅力、智慧等方面，卻是甩出對方幾條街。由此看來，自己若是展現出優點，也並不是沒有機會。
當然，林雲也是不敢撒謊的，一切照實說，平平淡淡，沒有夸大一字，也沒有謙虛一點，這位高人可是魔法師，靈魂力強大，恐怕有辦法能識別自己話語的真假。
林雲想的沒錯，灰衣人確實有辦法識別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而且根據林淺身上的傷勢，他也大概推斷出這孩子受到什麼樣的攻擊，還能堅持著反擊，戰斗天賦不錯，這讓他很是滿意。
「嗯，還不錯。」良久之後，灰衣人點點頭，道︰「能夠以弱擊強，化解y n謀，借勢壓人，還能不驕躁，會反思，很好。你已經達到了我收徒的標準。」
林雲大喜，就要跪拜，卻不曾想灰衣中年人突然話鋒一轉，道︰「可就算這樣，我又為什麼要收你做徒弟，給個理由先。」
「呃，還要理由？」小林雲愕然。
「當然」，灰衣人理直氣壯道︰「你叫我收我就收，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說著，他還俏皮的朝林雲眨眨眼。
理由，理由，林雲左思右想，前思後想，可是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個理由來，急得滿頭大汗。
「看來你是找不理由嘍，太可惜了。」灰衣人略帶戲謔與惋惜，打個口哨，馬車頓時向前行去。
眼看著這位高人就要離開，林雲連忙攔住，喊道︰「理由，我有理由，我知道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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