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論系統的穿越性錯誤 第25章

作者 ︰ 小丁冬不拉

楚留香不會容忍著朝廷將謀害朝廷命官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而他卻又不是個信得過官府的人,他更信他自己,所以他決定可以自己動手去查一樁案子,至少……對于楚留香來說,他身邊諸如此類的麻煩總是不少的,不獨獨缺了這一樁,盡管他現在只是一個聲名未顯的武林後輩。

戴著一張衛正的臉皮子的香帥模了幾把自己臉上的假胡子,心道,他自以為這官場之人莫不都是一類的俗人,一類風月弄影,自以為自己十分聰明但實際上于實事上半竅不通的無趣之人,然而……

對面穿著一身官服的男人正屈指瞧著自己面前的石桌,道,「想來,你近幾日在這驛館中的收獲應該不小

楚留香又模了模自己的鼻子,道,「我總覺得你似乎在給我一種錯覺楚留香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一種……好像你早就已經知道了我,對我很熟悉的錯覺

楚留香了解的林子清是長安城里口碑尚還算是不錯的官員,林子清在長安城的百姓的口耳相傳之中是個難得清明的好官,且不說年前那場溫州的賑災,林府每月的月初都會大開糧倉,賑濟一番當地的百姓,更私開了學舍,請了幾個屢試不第的老秀才在學舍里當個講課的先生,偶爾也會在學舍中講上一兩節的論課……然而,在朝廷一些貴冑官員的眼中,林參政的口碑說到底也是並不怎麼好的,林參政和商賈之流走得極近,朝中當政的多為杏林士子,而朝廷重士輕商也早已不是什麼足夠奇怪的事了,和商賈之流走得極近的林參政便也就一同受了詬病,在澹台宇的面前林子清怕是都已經被彈劾好幾回了。

林參政屈指敲著自己面前桌面的右手忽然頓上了一頓,微乎其微的弧度,林參政緩緩擰著自己的眉說道,「我自然是沒有興趣知道你是何人的,左右亦不過是個行走江湖之輩,更何況……我還尚且未曾識得你那一張人皮面具下的臉

林參政隨即便緩緩的說道,「我現在只對你手中關于這案子查到的線索要感興趣許多

刑部里整理出的公文很雜粹,仵作勘察尸體的情況的時候想來也並不怎麼仔細,——魏林氏,刀口自後背插入肋骨再貫徹刺破心髒,頭部有重創,失血過多而亡。

心髒是人體中最致命的一個部位,心髒被刀尖狠狠的插入,一般而言都已經是必死無疑的場面。而奇怪的是,一般人殺人的手法都是從前胸插入被害人的胸口之上,容易致死于人,而至于從背後插入匕首謀害于人,後背多是肋骨,要刺入心髒之中怕是要比尋常花上好幾倍的力氣,更何況,若說那偷盜之人既然能繞過那被害人的背後,為何不直接竄逃,卻仍要多此一舉的將匕首插入被害人的胸口意圖殺害魏林氏呢?

實在在林子清看來……多是疑點重重。

關于具體的手腳上的傷痕以及一些其他的細節卻是半分也未曾提起,而他現在所需要的線索卻遠要比刑部文案上所寫的要多上許多。

楚留香道,「倒不如說說你想從我的口中知道些什麼?」

林子清沉吟片刻,道,「你去勘察過魏林氏的尸體?」

……

楚留香確實去勘察過一番魏林氏的尸體,就在他的尸體被送入州官的官府正準備明日收斂尸首入土的前幾日,然後,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楚留香發現魏林氏的右手掌心有一處傷口,約幾厘米長,掌心里的肉從皮外翻卷了出來,仔細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恐怖。那只被拉長了傷口的右手就是先前緊握著一團紙團的那只手,一團被揉捏的白紙當然不可能在掌心造成一條血肉翻出的傷口,而更像是被硬物的稜角貼著掌心劃過的痕跡。

簡單推測來說,魏林氏的手中原本緊握著的不應該一團的紙,而應該是一些硬而有稜角的東西……比如,一塊玉石,或是一根女人所用的珠花之類,才能在掌心造成這樣一種看上去被拉長的傷口。

林子清思索片刻,道,「你懷疑殺害了魏林氏的是一個女人?」

楚留香笑道,「是不只一個女人

林子清嘆了口氣,道,「你早知道凶手是誰?但你卻並不準備告訴于我。朝廷硬是于你扣上了一個謀害朝廷命官的帽子,所以你盡管查明了真相,卻不想現在決來,你更想看著想要借著這事整治武林的朝廷在這一件事上被你狠狠駁了面子……如此,你才算是滿意

楚留香頓上了片刻,笑道,「我以為你本該知道,我確實不是一個光明正大的好人

林參政緩緩揉著自己一邊的額角,不再言語。

楚留香隨後便又笑道,「我現在覺得你其實也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楚留香在同林參政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但不妨……林子清總能听得見他說話的聲音的,楚留香與他說話的時候湊得極近,湊至了林參政的耳邊不急不緩的說道,唇邊呼出的熱氣吹在了耳根邊上,帶上一陣酥癢的感覺。

林參政皺眉,動了動自己的耳根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帶著衛正的臉皮子的楚香帥已經極為爽朗的大笑了幾聲,飄忽的身影在眼前一閃便已經全然不見了眼前男子的身影,而石亭之中方才極為爽朗的笑聲卻隱約似乎尚未散盡。

這天下間江湖中人的輕功若香帥敢稱第二,天下就決然沒有一個敢稱第一的人。

楚留香的輕功冠絕武林,這在多年後的江湖之中已經成了武林中人公認的一大事實。

……

林子清在長安驛館的大廳里湊合了一晚。第二日的時候,大夫人和玉琳玉夫人以及管家都出現在了前廳,林子清仔細看了那喚作衛正的管家幾眼,細細再比對一番,沒有一雙亮如星子總是帶著幾分暖如春風的笑意的眸子,腳步虛浮,眼神飄忽,偶爾臉上還能顯現出幾分或是諂媚或是怯懦的神情來,——這人……應該就是真正的衛正了。

明日過後,就該過了這案子的訴訟期,而大夫人已經開始命著丫鬟收拾起驛館中一行人的行李了。

只是……林子清隨著官府派來的馬車回了刑部的時候,淡淡的與隨行的刑部官員說道,「明日便從刑部趨些官員來將魏林氏的二夫人,管家和……這兩人都逮捕歸案吧

緩緩的松開手,便將手中之物遞到了身後人的手上,那官員愣了片刻,道,「大人,這是何物?」

林子清踩上了馬車,正待鑽進那車廂之中,道,「是證物

那官員又道,「要……全部抓來嗎?」

那官員倒也聰明,不去問林子清手上的證物是從何得來的,那證物是一根染了變成暗色的鮮血的珠花,專是女子佩戴之物。

林子清頷首,道,「全部抓來吧頓上片刻,又道,「若是上頭問起,便說是二夫人于管家衛正通。奸謀害魏林氏便已經足夠了

那官員又愣神,喚道,「……大人

林子清道,「你持著這珠花于那二人分別詐上一詐便能問出個究竟來

有時候的事情也許本來就是那麼簡單,只不過旁人總被復雜的東西蒙蔽了雙眼,選擇了更盲目的一面而已。真相往往有時候簡單的讓人發指。

二夫人魏林伙同奸。夫管家衛正謀害親夫魏林氏,這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林子清選擇只揭露了一半的真相,而這一半的真相就已經足夠了。

二夫人玉琳于管家衛正合謀殺害魏林氏,事實上,案發當日二夫人送參湯進房的時候魏林氏並沒有死,衛正將匕首從背後插入了魏林氏的胸口,但不巧匕首卡在了後背的幾塊肋骨之間,衛正又是個膽小沒有氣力的儒生,見那匕首拔不出來,而魏林氏又陷入昏迷之後就已經害怕的溜出了房,他在前幾日就已經采購好了布匹,留著今早上裝作剛從集市上回來的樣子,剛把布匹采購回來的樣子。

大夫人曾經抱怨過,要讓衛正去集市上代購幾匹上好的雲錦段子回來,結果衛正卻偷懶不曾買了回來。按照慣例來說,鎮上的雲錦段子一般都是月初的時候引進,而月末的時候存貨就該耗盡了,然而,這日卻正好不巧,那布莊的老板近日來得了渠道,偏偏在月末的時候進了貨源,最後那日衛正回來的時候卻與大夫人說,「布莊的雲錦段子已經賣完了

再又說,二夫人假裝來送參湯的時候見了倒在血泊中的魏林氏好似一副手腳微動沒有死全的樣子,心下雖然害怕,但想著既然已經動手,索性一不坐二不休,將那匕首又死死的往肋骨里面插進去了一些,然而,女人的力氣怕是天生要比男人小上許多的,衛正都未曾將那匕首插入胸口之中,二夫人也不過將那匕首的刀刃往里又推進去了分寸。

二夫人也以為這時候的魏林氏怕是早就應該咽氣了,裝作尖叫一聲暈倒的樣子將府里的小廝引了過來。

卻怎料這時候的魏林氏還沒有死透,大夫人聞訊趕來,先是差人將二夫人送入了醫館……大夫人知道一個二夫人和衛正都不知道的秘密,魏林氏的心髒長在偏向中間的地方,這是仵作在檢查尸體的時候檢查出來的狀況。

魏林氏不僅不是一個好官,還不是一個好丈夫,一個男人娶了妻再納妾本是件當朝尋常之事,然而,一個男人若是在納了妾之後對原配妻子棄之迤邐,拳腳相加……卻是件很難不讓人詬病的荒唐事。

人總是有種劣根性,在看到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倒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總是恨不得想要落井下石的在這人身上再補上幾刀,于是……鬼使神差之下,便將那匕首又拔了出來拿帕子捂著中間心室的位置,一刀下去,痛痛快快,什麼都解決了。捂上帕子,是為了不讓獻血濺出來。

仵作在檢查尸體的時候在尸體背後發現了兩處的刀傷,一處在左邊正好擦過心室的地方,一處就正好狠狠的插入心室之中。

再後來,衛正在差人搬運尸首的時候,發現了魏林氏攥在手心里的一根珠花,記起應該是二夫人玉琳之物,心里一驚之下,便偷偷將那珠花從魏林氏的手中拔了出來,然而又覺得那尸首五指的關節彎曲的十分厲害的樣子有些很不自然,便將那張團著的片紙塞入了魏林氏的右手之中,才算是真正粉飾太平。

然而,卻怎料,他戰戰兢兢的揣著那珠花整整好幾日,一直找不到去銷毀的機會,結果,幾日之後,那沾血的珠花卻已經在他的手中不見了蹤影。

……

林子清對著前面駕車的車夫說道,「回刑部吧

林子清靠在了馬車車廂後面的座椅上,心下卻是想道,——那魏林氏為官為夫做到這個人人恨之入骨的地步倒也真是實在少見。

林子清考慮著揭露了一半的真相,因著這兩個二夫人和大管家現在仍不知悔改的在試圖想謀奪全部的家產,而在大夫人的茶水中下了慢性中毒的藥物,而至于大夫人……林子清緩緩地又想起了那日在驛館的前廳中抱著二夫人的孩子溫聲細語的逗弄著的一個……神情安詳,放松,眼神溫暖,慈祥的母親的形象。

在有些時候……真相只需要讓人知道一半就夠了。

想罷此事之後,林子清單手抵著額頭靠在車廂里便開始作著淺眠的模樣來,先前昨晚在驛館的時候,未曾睡得一個好覺,如今睡意尚未退卻,伸手掩唇皺眉打了一個淺淺的呵欠,便開始真正淺眠了起來。

已近午時的日頭從車廂外懶懶的斜斜的零星打在了人的身上,是緩緩躍動著的幾處光斑,那日頭照在了車廂里閉目淺眠的男人的身上,眉目清俊,寡淡,一副極為淡漠,言笑不苟的模樣。

順著臉頰的輪廓開始細細描繪的……先是一番極為清淺的眉角,隨後才是一雙狹長極為勾人的鳳目,挺翹好看的鼻梁,薄薄的唇……那男人怕是無端生了一副這般的好相貌,平素之時,卻都是一副唇角拉得很平,淡漠,沉穩,言笑不苟的神情,卻是實在向來讓人覺得極為可惜的很。

淺淺的呼吸聲隨後便緩緩的在馬車車廂中響了起來,照進了車廂之中斑斑點點的日光映著車廂中的男子一副清俊如玉的好相貌,自有著一股子沉靜如淵,雋永清雅的君子之風。

言道所謂君子。

君子如玉,觸手也溫。

又有言之,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赫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君子之道,終究……不外如是。

……

流香水榭。

流香水榭不是一間作坊,不是繡樓,更不是一處煙花之地。流香水榭是一間有著兩層樓的房子,一間建在了船上的房子,一處水榭。

這艘漂亮的大船一直在海面上飄蕩著,居無定所,漂泊不定。而這一日,流香水榭終于在一處海港處緩緩靠岸了,迎面從遠處走來了一個年輕人。

一個穿著一身的白衣的年輕人,十分俊朗好看的面目,挺翹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劍眉星目,眉宇間透著一股子閑散風流的意味兒,那個年輕人有著一雙極為好看的眼楮,很亮,很漂亮,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的亮,一樣的漂亮,那年輕人笑起來的時候,總掩不住周身一股子的風流勁兒,唇邊卻是一番暖如春風的笑意,醉人,卻也實在迷人得很。

這是個風流的很有韻味的男人,一個足以讓很多的女人為他心動,然後心甘情願為他做很多事的極有魅力的男人。說是男人其實多少是有些不貼切的,應該不過是個翩翩的少年郎,觀其面目,應是個剛及弱冠的少年或是青年。然而,這種骨子里的風流卻多少是一種與年齡無關的屬于男人的魅力。

而正在這時,流香水榭的船頭上很快就竄出了三個生得極為貌美的姑娘,其中兩個尚還在說說笑笑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被兩個翠衣黃衫女子夾在了中間一身白衣的女人噙著嘴角幾分淡淡的極為溫柔的笑意,正神情溫和的瞧著身旁的兩個女子,一身素色的袍子,眉目清雅自有一股子飄飄欲仙的清雅之氣。

那穿著一身素色的袍子的女子忽而掩唇笑道,「我們的楚香帥可算是終于回來了,你們兩個小丫頭也都莫要再鬧了確實應該算是小丫頭,不過十四五歲五官還沒出落的利落的兩個小丫頭,便是那白衣的女子看上去也至多不過十五歲的光景,

那穿著一身翠衣的姑娘于是抬眼便看見了那正迎面走來的白衣公子,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揮了揮,兩眼彎彎的眯成了兩彎極為可愛的月牙兒一樣的模樣,大聲叫道,「楚香帥,你可算是終于回來了

那一身黃衫的丫頭隨後便也伸手掩唇笑道,「楚香帥若是再不回來,我們的甜兒妹妹可是要將他今晚的烤乳鴿子和西湖醋魚都一並喂豬喂狗也不送于他吃了

那一身素色的袍子的姑娘笑道,「楚香帥近幾日在江湖上可有闖下什麼的名堂?」

那白衣的公子隨後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說道,「在江湖上倒是尚還未曾闖下什麼的名堂頓了片刻後,方才又繼續笑道,「不過是……正巧遇見了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一個在他看來十分有趣又有些可愛的男人。

……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打了一會醬油了!……==……第一次這麼長的粗長君!小妖精們求來點鼓勵吧嚶嚶~~

最近有點忙,評論就不一一回了。

不過大部分都已經看了=-=。

1.關于文風的問題,表示這只蠢作已棄療了。

2.情節設置上確實有不合理的地方,但設定上來說,其實我本來就木有要求他的合理性……定義是爽文啊爽文,orz雖然最後又被我文藝了。

3.很拖很慢熱……掠過==因為我估計還要拖……嚶嚶……長篇絕壁逃不掉了,努力刷盜帥的存在感堪憂!

4.前期系統君多刷存在感,其實是想著把系統描述的形象一點,後期系統就不會多刷了,先有個籠統的具體的形象,後面再出來的時候基本就可以一筆帶過了。=-=不知道這個解釋……妹子們會不會滿意唔……

5.字數太少的問題,我會以後努力粗長君,不過這是v章福利!5000+什麼的絕壁不要啊……不然就會掉成隔天更的嚶嚶,應該會穩定在3500+到4000+左右……忽然覺得工作量好大……

6.另外,其實我是標點符號無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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