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瑞抱著盛夏走在雪地,全然不顧身後潼妃帶著哭腔地呼喊,他只想快些將懷里瑟瑟發抖的女人帶進溫暖的屋子。
「皇上感受到蕭啟瑞的體溫,盛夏漸漸舒緩過來。
「對不起她低低問道,「潼妃那不要緊嗎?」
「別說話蕭啟瑞只是將她摟得更緊,用大手遮擋著她的側臉,不想讓寒風刺痛她的面頰,加快了腳步。
沿路的宮人們遠遠地望著他們,流言已開始瘋傳。
盛夏貼著他寬廣的胸膛,想起晏文欽的話,如果蕭啟瑞真有什麼苦衷,那他此刻拋下潼妃,必然會造成他的困擾。
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羽睫掛淚,盛夏的小手緊緊抓住蕭啟瑞胸前的衣裳,愛本來就是自私的,她寧願天下人罵她是個妒婦,也不願看他擁其他女人入懷。
而那溫潤的淚珠滑落在蕭啟瑞的掌心,他低頭親觸她冰冷的唇,似在給她鼓勵。
盛夏望向他,他微微地笑著,明若桃花,彼時盛夏竟也暫時放下憂傷,陷入了他為她造的溫暖世界。
一路無話回到琉璃宮。
冬兒原本正在打盹,被眾人的腳步聲吵醒,見皇上抱著娘娘進屋,一時手忙腳亂,卻見壓根沒人理會她才松了口氣,如此說來,皇上定是擇了娘娘伺寢,她不禁洋洋自得,又可以去向春桃她們炫耀了。
青藍收拾好菲兒遞來的白狐披風,又忙著換上一壺熱茶,瞧見冬兒得意的模樣,狠狠瞪了她一眼,警醒她別給娘娘惹事。
「都退下吧
一干宮人退了出去,菲兒帶上了房門,守在門外。
蕭啟瑞將盛夏放在鳳塌之上,為她蓋好被子,親自為她倒了一杯茶,吹了吹,才遞到她跟前,看著她小啐了一口。
盛夏動了動身子,想下床,卻被他禁錮住。
「好好躺著溫柔卻不容拒絕。
盛夏為難,手中的茶杯總得放回桌子上吧。
蕭啟瑞會意,不由分說奪過她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又打開香爐點燃一塊檀香。
盛夏臉一紅,他是一國之君,卻願意放段為她做這些事。
「皇上……盛夏欲言又止,前些天他總在夜里悄悄地來看望她,然後為她燃一塊檀香。
「玄兒蕭啟瑞也想起那些天他夜夜守在她床前,看著她美好恬靜地睡著,幾次忍不住想要擁抱她,卻又不忍驚動她。
紅燭搖曳,香韻幽幽,兩人的眸中只有對方。
蕭啟瑞再壓抑不住,覆上她的唇。
盛夏被他的熾熱包裹,緊張起來,又情不自禁主動回應著他的吻。
嘗盡了她口中的芬芳,蕭啟瑞依依不舍地松開她,撫著她微紅的臉,「玄兒,你可願意做朕的妻子?」
盛夏低著頭不敢看他,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在她準備為他跳那一曲劍舞時,就已經決定好了。
「臣妾願意……」盛夏眉眼低低,輕顰淺笑,蕭啟瑞開懷不已。
「知我心者,謂我心憂他念出了她在宴會上吟唱的那首詞,「朕做玄兒的知心人
盛夏心中歡喜,從他口中說出的綿綿情話如窖藏已久的冬蜜,絲絲甜入扣。
素衣紅妝,盛夏仍穿著那身輕透的舞衣,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天知道她這幅小女人的模樣有多撩人心扉,蕭啟瑞恨不得馬上把她吃干抹淨。
「玄兒……」蕭啟瑞深情似海,一手與她十指交纏,一手緩緩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鎖骨秀肩,微波蕩漾,盛夏水靈靈的玉體完全呈現出來。
「別看了……」她嬌羞的用手遮掩。
蕭啟瑞一時呆住,雖然早已在鑾轎里見過她的身體,可是此刻他仍被震驚了。
她聖潔得宛如一朵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只是胸口的那抹疤痕與她的完美格格不入,卻映在他心里。
「朕定不負你!」
一聲輕喚,一聲嬌喘,紅羅帳暖,**難忘。
燭光驟然熄滅,門外的菲兒自然猜到屋里發生了什麼,她真心地為主子高興,卻又憂傷起來,被羞辱的一幕不堪回首,這一生,她都失去了愛和被愛的機會。
罷了,一生一世跟著主子便好。
樹上的流雲將她的失落收進眼里,他以為菲兒對皇上暗生情愫,所以皇上與皇後在一起她才會難過,不過看她難過的樣子那麼楚楚可憐,讓他想要保護她。
流雲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會產生奇怪的想法,這個丫頭是他的仇人才對。
今夜,琉璃宮里曖昧彌漫,一片祥和,而景殤宮卻成了後宮中最大的笑柄。
「娘娘,奴婢求求你開開門吧彩玉在門外已求了一個多時辰,自皇上抱著皇後走了之後,
主子就將自己鎖在屋子里,誰也不搭理。
屋內,潼妃坐在冰冷的地上,止不住地流淚,她為他生下了樂兒,她為他不惜與魔鬼做交易,可是他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施舍。
皇後來之前,他對後宮妃子從來都是寵而不愛,皇後來之後,他卻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那個女人!
都是皇後的錯,她不來攪局,皇上怎麼會走!
生生將她的愛人從她身邊奪走,潼妃對盛夏的恨已入骨,即便是將盛夏挫骨揚灰,也不足以解氣。
另一邊,怡貴妃也收到了皇上留宿琉璃宮的消息,發了大脾氣。
「這個賤女人,就知道狐媚皇上!」芙蓉殿的瓷器成了怡貴妃的出氣筒。
春桃看著她將花瓶、茶壺、香爐全都摔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娘娘,您別太激動,太醫說蕁麻疹……」
「蕁麻疹又如何,就算本宮死了皇上也未必在乎怡貴妃忍不住抽泣起來,那天從皇後的晚宴上回來,她便發現全身隱隱發癢,輕輕一撓就是一處風團,當時她也沒在意,後來風團卻越來越多,才喚了太醫前來,太醫說這是血熱之癥引起的蕁麻疹,需長期調理,不僅要忌口還要保持心情舒暢。
可有皇後在,她怎麼舒暢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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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後宮深院,還不知有多少妃子無法入睡,或痴或恨或念或怨,皆因盛夏而起。
「皇上,你當真為了皇後連江山都不要了?」
一抹身影如幽魂游走在夜色里,放飛了手中的鳥兒。
「好佷兒,為了一個女人惹怒仙主值得嗎?」瑞頤公主撕碎了手中的密信,鳳眼眯成一道狹長的弧線,「可別怪姑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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