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長龍應該不會說假話的,你將我的小王哥哥窩藏在你床上,好像不太妥當吧。」琴琴性格大大咧咧的,說起話來也直來直去,只是由于情急之下,她說話的語氣並不算太友好,甚至有責備的味道。
「琴琴,不是我故意隱瞞你的,是你小王哥哥特意打招呼了,他昨晚沒有睡好,上午想休息一會。」
「嬸子,我就弄不懂了,小王哥哥若是想睡覺,怎麼不睡在宿舍,偏偏睡在你家,而且還睡在你的床上呢?」
「這,這……」香蓮嬸子一時語拙,不知回答什麼是好了。
現世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門外,琴琴見了現世,眼楮一亮,說︰「哥,你真睡在嬸子的床上呀。」
現世微微一笑,問道︰「琴琴,你四處找我,有急事嗎?」
琴琴眼眶紅紅的,說︰「哥,我哥哥又被人打了,他怎麼這麼命苦呢?我姐姐去學校有事了,媽媽讓我盡快找到你,說只有你才能幫哥哥。」
「你哥哥現在在哪里?」
「他傷得不輕,躺在床上,媽媽為他敷了草藥。」
「琴琴,我們回去再說吧。」
「哥,你怎麼睡在香蓮嬸子的床上?」在回家的路上,琴琴還是壓抑不住心頭的好奇。
「琴琴,你怎麼老是糾纏這個問題?睡在她床上怎麼了?又不是和她睡覺!」
「哥,你還自認為有理是不是?那我就告訴姐姐,看她怎麼說,如果她說這沒有什麼,那權當是我說廢話好了!」
「琴琴,是這麼回事,我昨晚沒有睡好,睡在村部吧,怕人說我大白天不干事睡懶覺。長龍房間里電視有噪音,我只能睡香蓮嬸子床了。」
「那我就更不懂了!第一,你昨晚為什麼沒有睡好?第二,你為什麼不來我家睡覺?」
「琴琴,你很想知道吧,那我就回答這兩個問題。你是讓我說假話還是說真話?」
「當然是說真話啦。」
「好吧。我昨晚想你想了一整夜,所以沒有睡好。如果來你家睡覺,看到你我就更睡不著了。」
琴琴嬌羞萬分,美麗的臉蛋泛起了陣陣紅潮,她見四下無人,狠狠的擂了現世一拳頭,滿含嬌嗔的說︰「哥,你就是個花心大蘿卜!認識我姐姐才幾天?又開始打我的主意了!你太壞了!」
「琴琴,說話這麼露骨!怎麼說我是打你的主意?我是你的哥哥,哥哥想妹妹怎麼就太壞了?那我以後再也不想你了,好嗎?」
「反正你很壞,我冥冥之中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隻果,遲早會被你吃掉的!哎,不說這個了。」
現世心中一陣竊喜,想不到琴琴竟然會直率的說出這番話,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將這只香甜可口的隻果吃進肚里,那才是人間樂事呢。可是,任何事情都是循序漸進的,什麼時候吃這只隻果,該以怎樣的方式吃這只隻果,都應該順其自然,該來的一定會來的。
「琴琴,我和香蓮嬸子真的沒有什麼,因為當初我來村里時,村長為了解決我的吃飯問題,讓我到她家搭伙,所以和她接觸就多了。你可不要和香香亂說,萬一遭到香香的誤解,她不再愛我了,後果可就嚴重了!」
「我姐姐會不愛你?不太可能吧,昨晚她和我談心時,我就知道她愛你愛得死心塌地。哥,你是不是喜歡香蓮嬸子?香蓮嬸子年輕時可是我村出了名的大美人,現在雖然年紀大了,可依然美貌,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對她動心的。」
「琴琴,可不許亂說。我現在有你姐姐了,怎麼會對別人有想法?快跟我說,你哥哥被誰打了?為什麼別人打他?」
「我也不太清楚,哥哥上午出去玩了,回來時就遍體鱗傷了。听鄰居徐大伯說,哥哥得罪了黑社會。」
「黑社會?難道是陳大毛?」現世第一想到的就是陳大毛,因為神山鄉的黑社會頭目就是陳大毛,陳大毛控制了小黃河的沙場,而小黃河流經磬石山村,現世來村里不久就想一探小黃河的沙場情況,可是由于種種原因一直未能如願。
「哥,听徐大伯說,打我哥哥的人正是陳大毛的手下。你認識陳大毛?」
「不但認識,還和他交過手呢。」
「哥,陳大毛是地痞流氓,控制著我們村的沙場,拉沙的車輛都得交一定的過路費,一般人都是惹不起他的。哥哥,你不說我也知道陳大毛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他人多勢眾,而且心狠手辣,哥哥被他們打了,就當是被鬼打了。哎,我的啞巴哥哥命真苦,剛剛被公安局放了,又被黑社會分子打了。只是我不太明白,我的哥哥並不喜歡惹是生非,又不會說話,怎麼就得罪了黑社會?」
「我早就想拿陳大毛一伙開刀了,可是最近一直沒有閑著,沒有時間動他們。他們就是秋天的螞蚱,蹦不了多久了。」
不知不覺中,現世和琴琴到家了。啞巴趴在床上,林鳳嬌正在為他換敷草藥,啞巴痛得嗷嗷直叫,林鳳嬌的淚水就不住的往下流。
「媽,要不要送哥哥上醫院?」現世問林鳳嬌。
「應該不用吧,啞巴背部挨了拳腳,我看是皮肉傷,山村的草藥很管用的。只是啞巴太命苦了,前幾天在看守所里挨打了,才回家沒有多久,又被黑社會打了。」林鳳嬌用手擦拭著眼淚,眼楮無助的望著現世。
「媽,哥哥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被人打了呢?打他的人究竟是誰?」
「我也不太清楚,隔壁徐大伯知道此事,只是他不肯說出詳情,恐怕是怕黑社會報復。小王,我讓琴琴找你回來不是讓你替啞巴報仇的,我們也惹不起黑社會,就是怕黑社會分子又要來我家鬧事。听徐大伯說,那個人打啞巴時,啞巴也進行了反抗,只是啞巴不善于打架,所以吃了虧,但那人也沒有佔多大的便宜。那人走了之後,丟下一句話,說讓啞巴等著瞧。」
現世心里猛的一沉,他太了解黑社會分子的性格了,如果打啞巴者在打架時沒有佔到上風,會覺得丟了面子,回去定是要搬救兵來尋釁滋事。現世倒是不怕陳大毛一伙,但是他明天就要去江州了,如果他們明後天來啞巴家鬧事,啞巴定是凶多吉少。
「媽,你不要急。那個徐大伯在家嗎?我想找他了解情況。」
「徐大伯是啞巴爸爸的堂兄,今天要不是他冒著被挨打的危險替啞巴說情,啞巴今天可就要吃大虧了。琴琴,你帶小王去徐大伯家,我要為你哥哥敷草藥。」
現世和琴琴來到徐大伯家時,一個應該是徐大伯婆娘的女人正在數落他︰「你怎麼干這混事!黑社會是你能惹得起的嗎?如果他們來我家報復,你說怎麼辦?」
「啞巴好歹也是我的佷子,看他挨打,我不能幫他,只是替他說說情,也沒有什麼不對呀。」徐大伯低著頭,輕聲說道。
那女人板著臉,還想斥責徐大伯,但見到琴琴和現世來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你們來啦。」
「徐大嬸,今天真的太謝謝大伯了,我們來就是向你們道謝的!」琴琴搶著說道。
徐大嬸口是心非的說︰「琴琴,你說這話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客氣啥?請坐,請坐。」
徐大嬸忙著到廚房倒茶水了。徐大伯坐在長凳上,耷拉著腦袋,現世一看他的長相就知道他是老實憨厚的莊稼人。
「大伯,你能不能說說琴琴哥哥挨打的情形呢?」
徐大伯眼楮緊張的朝廚房方向看,看得出他是個「妻管嚴」。他輕聲說道︰「你去問李臘梅吧。」
現世一驚,李臘梅怎麼會知道此事?莫非她也是啞巴挨打的目擊者?
這時候,徐大嬸端來了茶水,遞到現世和香香的面前。現世接過茶水,連聲道謝。
「琴琴,你姐夫果然一表人才呀。」徐大嬸也挨著徐大伯的長凳坐下,瞅著琴琴。
琴琴面露微笑,沒有說話,也許她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這的確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太合適,唯有沉默才是最聰明的抉擇。
現世知道,徐大嬸在,徐大伯是不可能說出啞巴挨打的具體情形的,好在徐大伯已經為他指明了道路︰找李臘梅。
現世和徐大嬸閑聊了一陣後,就起身告辭了。琴琴大惑不解,問現世︰「哥,你不是找徐大伯了解情況嗎?怎麼又不問了?」
「你呀,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沒有看到徐大伯被你大嬸訓斥時可憐兮兮的模樣?再說了,徐大伯已經說了,李臘梅對此事知情,我們直接找李臘梅詢問情況就是了。」
「哥,李臘梅家我倒是認識,可是我家和她家有仇,不知道她會不會對我們說的。」
現世想起來了,不知道是啞巴非禮李臘梅,還是李臘梅勾引啞巴,反正啞巴因此被李臘梅的男人打過,這兩家人自然結下仇怨。只是琴琴不知道,昨夜李臘梅已經上了他的床,並且和他有了魚水之歡。如果找她了解情況,她應該不會拒絕的。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