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消息是張秀花從譚曉明副所長口中得知的,這個譚曉明,由于出于個人目的,對于抓捕現世活寶一事繁衍了事,再加上王屠戶偷偷的給了他好處,他更是沒有把王屠戶夫婦看成是自己的對立面,有時閑談時還有意無意的吐露一些消息。
這兩個消息對于現世活寶來說絕對是壞消息。一個是譚曉明副所長今天上午就要調回所里了,兩個抓捕小組統一由立功心切的蔣大軍負責;另一個是,村長王富貴已經報警,說自己昨天晚上村里會議結束後在山林里解大便時被人暗算了,由于王富貴前幾年在村里大力推廣經濟作物有功,被推選為縣人大代表,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很重視,今天就要派人下來調查。
張秀花看著狼吞虎咽吃早飯的現世活寶,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下來了。她近乎哽咽的說︰「這個蔣大軍辦事很嚴格,完全不像譚所長,我怕我以後連送飯給你們的機會都沒有了。我和你爸昨晚已經商量好了,準備把家里的那些準備留給你們結婚的積蓄取出來,打點打點關系,好讓你們早日平安無事。山林不是久留之地,再過幾天,如果形勢還未好轉,你們就出去到外地躲一段時間,我這兩天抽空去銀行取錢,下次再帶給你們。」
現世活寶也流淚了,特別是活寶,心里覺得特別慚愧,由于自己的沖動不僅連累了父母,還連累了哥哥。現世答道︰「媽媽,我們不要錢了,即使出去,我們有力氣,可以打工掙錢,再說,您昨天下午還給了我們五六百元錢呢,我和活寶身上還有一二百元,加在一起總共將近八百元了,足夠了。」
張秀花沒有說話,含淚走了。現世活寶也心事重重的向山林深處走去。
二人回到小木屋,現世覺得渾身酸軟,有氣無力,準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他在床上鋪上床單,美美的睡了一覺。
中午時分,二人又趕往山下的老銀杏樹附近等候媽媽張秀花,但是張秀花並沒有如約而至,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媽媽的身影。現世的心拔涼拔涼的,心想可能是那個可憎的蔣大軍不要媽媽出來,這下可就壞事了,中午看來是吃不到媽媽親手做的飯菜了。
現世是個有心人,他料想最近幾天媽媽很可能不能給他們送飯了,雖然媽媽早晨帶來了許多餅干之類的食品,夠吃幾天了,但凡事必須做最壞打算,萬一十天半月的媽媽還不送飯菜,自己豈不是要吃樹皮草根?他招呼活寶鑽到前面不遠的地里,偷摘了許多蘿卜和瓜果之類的,搬到小溪邊洗干淨,裝進母親早晨帶來的帆布大包里,背上了山。
下午,現世活寶又趕到了山腳下,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次不但沒有等到媽媽,還看到幾個警察在不遠處來回走動,與昨天蔣大軍一幫人手持電棍不同的是,這幾個警察手中還拿著手槍。現世活寶自然知道他們是沖著自己來的,慌忙躲在山林里不敢動彈,幸好這批警察並沒有發現他們,現世活寶趁著警察走遠,慌忙爬上了山。
的確,這批警察不是鄉派出所的那批人,而是縣公安局的警察,有刑警,還有治安大隊的防暴警察。縣公安局為何大動干戈,抓捕兩個手無寸鐵的青年呢?
原來,這與村長王富貴受傷有關。王富貴受傷後,由于鄉衛生院醫療水平有限,慌忙包小車去縣醫院治療,因為路途遙遠,流血太多,所以傷勢很嚴重,要是再遲點到達縣醫院,恐怕就一命嗚呼了。王富貴本來以為只是皮外傷,不打算報警,但到醫院後發現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醫生說由于中途耽擱,傷勢很嚴重,光醫療費就需要許多。王富貴覺得冤枉,便借口昨晚在山林里解大便被人暗算,讓老婆李臘梅去鄉派出所報警。
本來鄉派出所所長陳官山並沒有把這當一回事,畢竟頭打破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誰知,昨天下午王富貴病情急轉直下,頭部傷口感染後一直處于昏迷狀態,李臘梅跑到縣公安局大哭大鬧,說鄉派出所不負責任。王富貴是縣人大代表,又身受重傷,案子本來就不小,李臘梅又鬧騰的沒完沒了,說要是公安部門破不了案,萬一王富貴有個三長兩短,她就要在縣公安局服藥自盡。縣公安局當然很重視,成立以縣公安局副局長鄭慶林為組長的專案組,抽調精干力量,著手偵破此事。
縣公安局抽調刑警七八人,考慮到現世活寶武功高強,還另外抽調治安大隊的防爆警察十幾個人,並罕見的配備了槍支,一行人在鄭慶林的率領下,浩浩蕩蕩的開到了神山鄉雙魚村。
之前李臘梅向專案組介紹了一個重要情況,說王富貴雖然是村長,但是得罪人並不多,唯一可能得罪的就是村里的何大海,也就是六指的父親。前幾天鄉村干部來何大海家收三提五統,何大海借口沒錢,硬是不交,鄉干部當場就從他家場地上拉剛月兌粒的稻谷,何大海死也不從,還和鄉村干部發生了一點沖突,最終稻谷還是被拉走了,但何大海對鄉村干部恨之入骨,特別是對村長王富貴,更是當著他的面指名道姓的罵他,說是遲早有一天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專案組來到雙魚村進行外圍調查時,發現何大海的兒子六指經常晚上外出逮青蛙,具有作案時間和動機,便把他帶到派出所進行審問,六指當然矢口否認。但在嚴刑酷打之後,他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我那天晚上看到王屠戶家的兒子現世鬼鬼祟祟的,可能是他作的案。」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