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k市以後,蘇安安還是進入了前世她就讀的那所學校,幸運的是,同桌還是前世的那個女孩——閨蜜鄧梓。**********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鄧梓有一張笑眯眯的圓臉,樂觀開朗,看到她就讓人覺得心情好。前世她們一見如故,很快成為了最親密的朋友。可惜的是,在鄧梓結婚後她們漸漸疏遠了。鄧梓她老公是個佔有欲非常強的人,蘇安安甚至覺得那個男人有雙重性格,鄧梓在的時候就偽裝得跟個小白兔似的,不在的時候就對他們一幫朋友威逼利誘,不許他們佔用鄧梓的時間。但是鄧梓全不知情,也許有時候察覺出不對,可是她老公一裝可憐,她同情心泛濫,就舉手投降了。在她婚後,蘇安安和她踫面不多,但在那幾次短暫的交談中還是覺得她過得非常幸福,每次提起她老公都是笑意融融的,蘇安安對那些「惡行」也就隱而不說了。只要鄧梓她幸福就好了,她老公只要對她好其它都不重要。
想到這個,蘇安安轉身輕輕捏捏鄧梓白里透紅的臉蛋,哎,小凳子啊,我佔有你的時間也沒有幾年了,你就要被那個變態騙走了,捏了又捏,手感真好啊,便宜那個混蛋了!
鄧梓可不知道蘇安安心里的柔腸百轉,她只是一下子扯下蘇安安捏她臉頰的手,瞪著眼楮大聲說︰「蘇安安,你干嘛啊?你捏得我晚上睡覺都流口水了!今天早上枕頭上一大塊!」反抗很激烈,可惜因為那張臉天生含笑,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蘇安安忍不住又模模她滑女敕的臉,笑著說︰「不要把你流口水賴到我身上好不好,我第一天來上學看見你睡覺的時候就在流口水了!」
鄧梓臉紅通通的︰「都是小時候被人捏多了,我從小臉上肉就多語氣很沮喪。
「長大了就好了!」蘇安安安慰她。
听了這話,鄧梓一秒鐘臉色就多雲轉晴了。
蘇安安好笑地看著她。鄧梓從小就好哄啊。她是個有福氣的女孩,家境雖然不富裕但是父母視她為掌上明珠,長大後遇見的變態老公也非常疼她,她本身又心性豁達,懂得寬恕,原諒和遺忘。上學的時候很多人說她是個傻姑娘,那時候蘇安安也常為她著急,只有她自己不怕吃虧,被人欺負了也不記仇。重活一世,蘇安安卻覺得這就是她的大智慧,人生在世,不就是難得糊涂嗎?前世,自己和陳彥的悲劇不就是因為自己不懂放手,在第一第二的問題上斤斤計較,患得患失,才致覆水難收嗎?
往事已矣,幸而來者可追。蘇安安嘆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
她其實一直對鄧梓的情史非常好奇,畢竟鄧梓和她睚眥必報的老公實在差得太遠了,這兩個人是怎麼踫到一起去的呢?前世鄧梓老公看的緊,她也不敢問。這世終于可以八卦一下了。她試探道︰「你認識潘毓嗎?」
鄧梓歪過頭,眨巴著眼楮問︰「潘玉?誰?」
看來現在還不認識,不過她這樣子真是可愛,蘇安安忍不住模模她發黃的卷發。
鄧梓拿下她的手,撅著嘴說︰「你不要老是模我忽然,她眯起眼楮,賊兮兮地說︰「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那個?」
「那個?哪個?」蘇安安深深覺得自己和好閨蜜之間有了代溝,果然是年齡不同所以不再一個頻道了嗎?
「就是那個!」鄧梓把手放在嘴邊啵了一下,「蕾絲邊!」
蘇安安拍了一下她的頭︰「不知道學習,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自己可不敢對鄧梓有非分之想,她老公就是個瘋子啊!
鄧梓委屈地說︰「那你怎麼一天到晚老模我?」
傻瓜!當然是因為你可愛啊!蘇安安在心里笑了,要是以後有個像小凳子一樣的女兒該多好啊,像福娃似的。想到孩子就想到陳彥,哎,也不知道未來孩子的爸在干什麼呢?
未來孩子的爸此時在給蘇安安寫信呢!廢舊的信紙已經丟了一地,陳彥抓耳撓腮地邊寫邊想。雖然現在已經有了電話,但是電話的收費還是比較高的,一般家庭還是會選擇寫信,而不是煲電話粥。
第二年的四月,蘇安安才收到了陳彥的第一份信。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在鄧梓同學期盼好奇的目光中把它塞進了書包。
「安安,你不拆開看看嗎?」鄧梓問蘇安安。
「回家再看蘇安安淡定地說。
「你看過後能給我看看嗎?我還沒收過信呢?」鄧梓撒嬌地說。
「不行!」蘇安安不吃這套,無情地拒絕了。
「那你能叫他也給我寫一封嗎?不要多,一句話就行了鄧梓可憐兮兮地豎起一根手指。
蘇安安按下她的手指︰「以後會有人給你寫的!」叫你老公給你寫一百封他也願意!
鄧梓扭過頭不看蘇安安。
小丫頭生氣了。蘇安安心里卻不厚道地笑了,她一點都不擔心,鄧梓是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果然過了沒一會她又來逗著蘇安安說話了,兩人又親親秘密地交頭接耳,直到老師用手拍了拍他們的課桌。坐第一排還敢說話,老師的自尊心受傷了。
回到家,蘇安安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當然她是不可能看到「卿卿如晤」這樣高質量的稱呼的,有的只是歪歪扭扭的「安安」兩個字。
蘇安安搖搖頭,陳彥這字也寫得太差了。幸好他寫得認真,一筆一劃的,不然完全看不懂啊,默默地為他的語文老師點蠟,這種作業怎麼改啊?
雖然心里吐槽,但是蘇安安依然急切地認真地看下去,信里主要交代了一件大事,就是老陳家添丁加口了,這一年四月,他「掃子」生下了一個女孩兒,取名陳聞笛。陳彥做叔叔了,連一歲多的阿明都有個大佷女了,陳家人集體升了輩分。陳媽媽更是整天笑得合不攏嘴,連陳彥鋼琴考級的事她都同意了,還給他買了架二手的電鋼琴。
陳彥的後半封信就在興奮地描述他新得到的電鋼琴,除了要插電以外,手感完全和普通鋼琴一樣,還有他驕傲地說他現在能夠根據感覺隨意地彈一些曲子了,而且是大家都覺得很好听的曲子。
蘇安安回信的時候特地給陳彥寄了一台小錄音機還有很多空白磁帶。她在信中說想听听陳彥彈出的那些曲子,其實她是希望能夠把陳彥最初的創作全部記錄下來,前世的時候陳彥就有些遺憾年幼的時候心中的歌曲沒能留下,長大後就再也找不到童年的感覺了,曾經的那些靈感完全消失不見了。
另外,她還故意嘲笑了一下陳彥信里的大把別字,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四年級的學生了,別字還那麼多實在不像話。況且好的文學基礎可以為他的將來掃除障礙,前世的時候就因為中文水平太差,他沒少下功夫重學中文,那段時間熬得眼楮都腫了。
除了這番考量,蘇安安也實在對陳彥的別字看不下去了,什麼「掃子」,掃子可不生不了孩子,當地方言掃子就是掃帚的意思,這麼多別字信都要看不懂了。
最後,特別批評了一下陳彥同學為什麼這麼久才給她寫信。
這次倒是來信很快。陳彥委屈地指責她,聲明自己一直在等她的信,為什麼蘇安安不給自己寫?
當然是因為害羞啊,蘇安安想,即使自己是重生的,也想享受把被追求的感覺,不然真要把陳彥當兒子了。不過這次錯別字倒是少很多了,看來是下了點功夫,蘇安安滿意地點點頭。
時間就如白駒過隙,忽然之間已過去了四年的時光。蘇安安收到陳彥最後一封信,是說他即將考中學的事,在蘇安安和陳媽媽的雙重督促下,他的成績一直不上不下,因此目標就是順利直升初中部。
這樣也不錯,蘇安安想,反正陳彥將來注定會走上音樂之路,所以成績好不好並不是那麼重要,不需要苛求他,如果讓他被繁重的學習壓制得失了天性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在陳彥考試的這個月自己必須得回n市一趟,因為陳彥將要迎來他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轉折。
記得就是在他考完試的這個暑假的某一天,蘇安安拉著他閑逛,在一個公交車站台,他們遇見了一個邊彈吉他邊唱歌的流浪歌手。那是陳彥第一次看見人現場使用吉他,從此這把木吉他伴隨了他的搖滾之路。
這男人四十多歲,衣著襤褸,看到陳彥對木吉他的痴迷以後耐心教導,最後還把這把吉他送給了他。遺憾的是在短短十多天的時間里,這人一直蓬頭垢面,他們不知道他的姓名,甚至都沒看清他的容貌就此擦肩而過了。
沒有他,也許就沒有waiting的陳彥,蘇安安想,在這世界上有很多幫助過我們的人,甚至在我們的記憶里他們面目模糊,但是他們帶給我們的那種感動,他們為我們打開的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使我們受益終生。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要吝惜我們的援助之手,吝惜我們的愛,吝惜我們對孩子的關懷引導,也許只是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他們的、我們的人生都會不同。只有愛滿人間,這個世界才會處處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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