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翼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其實她自己也一樣,看著遲遲不來的警察,看著科主任這連她都騙不了的話,就覺得前途一片渺茫,還不如所幸自己救自己來的妥當。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殺、殺了你!」
男人顯然也是被逼急了才做出這種事來,說話的聲音顫抖不說,手也哆哆嗦嗦的,杜小翼倒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萬一那刀割的不是地方,她估計就完蛋了。
「喂,你看過殺人犯沒?殺人犯就要狠,手不要這麼哆嗦,如果我死了還被毀容,做鬼也不放過你!所以你還是看準了下手吧,就算我死前的願望可好?」
葉墨辰趕到的時候听到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帶著戲謔,帶著挑釁,來自一個被挾持的女人之口。
他挑了挑眉,從陰暗里揚眉看去,最先入眼的還是那身白色的工作服,然後是她脖間被割破的皮膚流下的血,最後才是那張臉。
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只有鎮定?
不,以他這麼多年辦案的眼光來看,這不過是強硬下的偽裝而已。雖然有些樣子,但是沒有血絲的臉色是騙不了任何人的。
他對楚繁打了個手勢,然後轉身去了另一邊,心想這個小護士有點意思。
脖間傳來的刺痛和液體流下的感覺讓杜小翼全身一顫,感到自己身體變冷,卻始終不敢有所松懈,因為她看到對面走廊有人對她打了個手勢。
雖然那人身在走廊那邊的陰暗里,但還是看得出來他是警察,所以她只需要堅持就行了。
「血,哈哈哈……」
男人劃破了她的脖頸,暗紅色的血流出來的時候他瘋狂的大笑,拿刀的手在更加劇烈的顫抖,鋒口對著杜小翼的脖子,讓看的都覺得那一刻他就會哆哆嗦嗦的劃破她的頸動脈。
「你有話好好說,先冷靜一點,她年輕不懂事,沖撞了你我替她道歉,你冷靜點,只要你開出條件,我們就好商量不是嗎?又何必把事情鬧得這麼僵對不對?」
對面科主任也接到了訊號,然後試圖安撫受刺激的男人。
「嗯,主任的話很對,他是過來人,你應該听听。」
男人用刀架在她脖子上緊貼著那道傷,看著紅色液體流出來顯得比之前更加激動。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過著舒適的日子,你會知道我們這種人有多麼的痛苦嗎?這不是有錢人的家家酒,是社會的殘忍!這次我一定要拿到賠償!」
「先生,醫院會不會因此賠償你我是不清楚,但是我卻知道一點,對你很重要的一點。」
杜小翼只覺得脖子很痛,隨著血流的感覺腦袋的昏成開始加重了,完全無視科主任眨眼的暗示,自顧自的說。
「什麼?」
「這件事相信警察已經知道了,你不覺得就算拿到了賠償自己也會進監獄嗎?我是不知道這種罪要怎麼判,但是相信你坐牢是一定的。既然注定要坐牢你還要賠償做什麼?給你離婚的老婆?該是給你即將被你氣死的媽媽?還是你要留著等自己出來後再用?你覺得實際嗎?」
感到身後的呼吸有過一瞬的凝滯,杜小翼心中有數,又說,「其實你只要認罪,用法律的途徑和醫院協商總比你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事來的要好,這麼做又何必呢?國家浪費那麼多錢在你們的身上,是為了要你們有出息,而不是用來殘害他人性命的,你是一個醫生,要以救死扶傷為由,而不是用你救人的手來親手殺害你的病人!」
她並不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重,因為醫生救死扶傷是本分,他們不論身處怎樣的社會,都不應該用這雙手去殘害自己的病人。
因為那是對生命,對信仰的一種褻瀆。
「雖然我很不認同她的做法,但是這番話我表示贊同。你的這雙手是救人而不是殺人!」
身後一個偷襲順勢將男人反手制住,葉墨辰手法熟練的奪去了他手中的刀然後用手銬將他反手銬住。
杜小翼本來今天就痛經而身子不舒服,現在也不過是強撐,更何況她感到脖間的傷口雖然不大卻流了好多血,一時有些頭昏。
身後的挾持一下子松去,她沒有任何的防備,腳一軟就朝地上倒去。
「杜小翼,小心!那里是台角!」
「哈哈哈,死了最好,死了最好!」男子在楚繁的抓緊下大笑著詛咒。
杜小翼只覺的頭越來越暈沒有力氣去阻止,眼看著自己要和大理石台角來個親密的接觸,身子突然止住了下落的趨勢。
寬厚的臂膀將她一把拉後,背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里。
「還不快來止血。」葉墨辰大喊,從他的方向去看,那道口子劃的還是比較大的,血正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因為工作服下不穿衣服,所以隔著一層布料她感覺胸口熱熱的,杜小翼低頭一看,不滿的抬手要去掰開那只握著她的大手。
「先生,你的手放在哪里?」
葉墨辰一愣,他不過是條件反射撈住了她,現在也只擔心她的傷口,她卻來了這麼一句,而且小手還使出吃女乃的勁妄想掰開他的那只手,一時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突然低下頭,對著歪垂在一邊的小腦袋,輕聲的說,「就是放在你的小白兔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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