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帝國 第30章一切終將開啟

作者 ︰ 未知

春暖花開時節將將過去,迎來的將是一年中最難忍受的酷暑。瑪吉城這樣的東邊之城,海洋氣候尤為明顯,冬季時節可以落下齊膝的厚雪,夏季時與南方的高熱也不遑多讓。街上的人們漸漸退下厚厚的外衣,奔波在貨倉間的挑夫甚至露出了膀子,街邊售賣清火湯的小吃店生意漸漸開始紅火。

瑪吉城城門街的一個祠堂里,黑妹、結巴等人圍坐在一起。這個祠堂是在蘭克走前就買下的,位置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街角,因為荒廢多年,也沒花幾個銀兩就買了下來,雖說有些殘破,但收拾收拾也大致可以住人。走時蘭克就吩咐黑妹等人,如被沉墨發現,必須立即撤回,通善寺和這個小祠堂便是最後的容身之所。三草藥鋪被人盯上後,海邊的小木屋也不再安全,眾人就早在一個月前,便都躲在了這里。

聚在廳堂里的大伙,無人出聲,都饒有興趣的齊齊盯著桌前的這位不速之客。這人肥頭大耳,走路一瘸一拐,來時穿的破破爛爛,去開門的結巴,還以為是哪里來的乞丐。要不是看見蘭克的親筆書信,眾人硬是敲破腦袋也不敢相信,這個貌不驚人的胖子,便是以後他們最大的生意合伙人。這還不止,此人不光身軀龐大,胃口更是大的驚人,從進門後便嚷著要吃的,不一會兒桌上,就堆滿了被清得精光的空盤。被小七和黑妹接回的方大嬸,在廚房里忙得不亦樂乎,黑妹等人也不知來來回回為他送了多少菜,連平日里被大家稱為「飯桶」的結巴,也心感自愧不如。此人自然就是一路風塵僕僕趕路的白重羽,在南濱城和蘭克分手後,他就獨自一人回到了帝都,一切本來都相當的順利,可就在再次啟程前來瑪吉城時,胖子就發覺有人已在後跟隨。機靈的胖子很快就改變路線,去到了一個縣城里的賭坊,在故意輸掉一大筆銀子後,又裝作爛賭鬼,煽動輸錢的賭客們一齊大罵老板出千使詐,待雙人大打出手一片混亂時,逃離了殺手的跟蹤。之後的胖子一路極其小心,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蹤,還曾藏在鏢師的箱子里,一路風餐露宿,來到瑪吉城時早已身無分文。按照蘭克寫下的住址,很快便找到了黑妹他們的所在。

待胖子有些報復性的海吃稍稍結束,齊大山端著剛泡好的香茶,湊了過去。

「白大哥,夠不?要不我再去端盤點心來?」

胖子嘴里包著還未吞下的肉,搖了搖頭,又將雞腿的骨頭,扔給身下坐望已久的黑狗刀柄。接過茶碗喝了一口,很是順氣的打了個飽嗝,這才說道︰「不用了,凡事皆有余地,七分飽就行了。」

剛要喝水的結巴,被胖子的話嗆得狂咳不止,蹲在牆邊半天沒有緩過來。忍住沒有笑的黑妹,拱手對著胖子說道︰「小克哥信中皆已說明,白大哥以後就是自己人了。這里的人,都是顧家祠堂長大的,我叫……」

胖子張手攔下了剛要介紹的黑妹,放下茶碗站立起來,開始挨個指著眾人,說道︰「你叫舒黑妹,嗆水的大兄弟叫結巴,機靈似猴的自然是齊大山,為我準備飯菜的是方姨,隨便謝過方姨,您的手藝比帝都的廚子還要好。」

方姨被胖子的稱贊的不好意思,頓了一頓的胖子隨後指著小七和華氏姐妹,說道︰「小個兒的叫小七,至于你們三個,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我認不出,但一個叫華越,一個叫華風,還有一個叫做華優。噢!還有這只黑狗叫刀柄,應該就這麼多了,我想應該沒漏什麼人。」

看著眾人驚奇的點頭,胖子再一次開口,說道︰「雖然咱們之前沒有見過,但你們克哥可是一路多有提及。每每說道你們,都是他最開心的時候,一會兒說大山小時候最喜歡跟他身後,一會兒說結巴經常偷他的果脯,一會兒說黑妹最喜歡嘮叨他不按時吃飯。每個人都被他說得活靈活現,我就自然一眼認出了你們誰是誰。」

胖子之話只為說明緣由,可卻被黑妹等人听進了心里,那種家人的暖意,讓眾人更加思念還未歸家的大哥。有些心急的黑妹,問道︰「白大哥,那小克哥什麼時候能回家?」

「也別前一句白大哥後一句白大哥了,之前你也說過我現在是自己人,就別這樣生分了。我和你們小克同歲,你們叫我胖哥或是瘸子哥都可以,在稱呼上我從不忌諱,自家兄弟姐妹叫的對我來說都是好名兒。」

胖子的開朗,惹得眾人均是開口大笑。招呼大家都別站著,待大家都坐在一起,胖子說道︰「我和小克在南濱城時就約定好了時間,我走陸路早來了一日,他走水路會慢一點,不過算著日子,應該就是這兩天。」

听到蘭克不日就將到家,大伙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一旁的齊大山也問道︰「那胖哥,生意上的事這次可還順利。」

「算是有驚無險吧!不過具體事項,等小克回來後我們再一起商議,按事先的約定,貨也會在最近抵達,到那時才算真正的塵埃落定。在此之前,黑妹你們要先做一些準備,運貨的馬車和人手要安排妥當。我看這祠堂還算隱密,是個制煙的好地方,那些藏在通善寺的北蔭毫可以分批運到這里。」

一月未有事做的黑妹等人,因為白重羽的到來,都各自忙碌了起來,時間很快便來到了午夜。慕芙島的月後碼頭邊,一艘不起眼的漁船緩緩靠岸,一個矯健的身影站在船頭,些許焦急的準備登岸。來到岸上,遞給船家一包碎銀,蘭克有些蹣跚的向島內走去。海上的航行,比之胖子的險象環生,自然要順利許多。可是久日在船上航行,上岸後難免有不適之處。為了掩人耳目,蘭克還未入海灣時便換了小船,待到深夜後才駛入慕芙。回家的蘭克,並未急于去往黑妹等人所在的祠堂,而是先到通善寺過夜。此時的百姓早已深睡,街上空空蕩蕩,一路上蘭克看到不少的門店,都改弦易轍。行至寺廟門口,應聲開門的寺僧一見是蘭克到來,立刻將其讓進寺內,讓蘭克在門房里稍作等待。不久,濟慧小和尚就趕來接見。

「蘭師兄你可回來了,師父近日多有念到,這是剛到?」

「是的,剛到。」

「嗯!此時已晚,我見師兄也多有勞累,可先隨我前去歇息,師父早已囑咐,寺中一直特為師兄備有禪房。」

還是在寺內曲折的穿行,還是小僧在旁一路的關懷,正如靜仁說講,通善寺真就是蘭克的另一個家。蘭克的禪房,也不算真正的禪房,不算小的禪園內,布置的典雅大方,十幾車北蔭毫被整齊的安放在草棚下。送走被自己吵醒的濟慧,蘭克又獨自離開小園,手持著香蠟來到了舍利塔前,默默跪地為師父敬上清香。

第一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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