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心狠手辣活人要喂狼
現在,我們暫且不說兩位公差回縣城後的經歷,單說這劉家莊里的情形。
其實,此時,在劉家議事廳里坐著的,不光是有劉家的老爺子,和他的幾個兒子。
那里,還有杏兒哥的姐夫和清風道長。
那杏兒哥的姐夫,昨晚也租人家的馬車,跑到了劉家莊;
那清風道長,是今天早上,賣了剛采集到的人參後,才從外面趕來的。
一屋子的人,一邊喝茶,一邊正在議論解救杏兒哥的事情。
就在這時,杏兒哥的七叔推門進來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臉上。
只見此時,他已跑得是滿臉通紅,頭上往下滾動著汗珠,呼吸也顯得有些不均勻。
見是這樣,他的大哥趕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桌子上拿起一杯茶水,便遞了過去。
那七叔接過杯子,急急地喝了兩口,然後,沒頭沒腦的說道︰
「爹,道長,還有幾個兄弟,我們現在必須要立即去救杏兒,若是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還是老爺子能沉得住氣,听了他七兒的話,身子一挺,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過,他定了定自己已經開始顫抖的身子,然後,又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氣後,才鎮靜地說道︰
「七兒,你慢慢地說明白了︰
剛才你見到的那兩個公差是怎麼說的?」
「爹,他們是這麼、這麼說的……
于是,由于心中著急,杏兒哥的七叔,就專揀那要緊之處,簡明扼要地向在座的人,講了一遍杏兒哥在那縣衙中的事情。
說到「話匣子」的時候,他談了自己的想法,也得到了老爺子以及幾個弟兄的共鳴。
末了,杏兒哥的七叔還是那句話︰
「爹,我們得快點兒想辦法救杏兒呀,若是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這句話不說則已,這反復的一說,早已急壞了一人。
是誰?
對!就是清風道長。
在听七兒說話時,他已暗暗地把背家背到了身上,並整理好了自己的一身裝束。
把道袍悄悄地換成了一身短打的裝扮。
單等七兒把話說完,他將座位旁邊的寶劍一提,對著老爺子躬身一揖,說了聲︰
「各位失陪了!
貧道去救我的徒兒去了!」
就在大家一愣神的工夫,他已走出門外。
等到大家齊聚門前之際,只見他,像一只射出去的利箭,早已消失在莊口的那塊大山岩的後面,不見了。
待到大家醒過神來時,杏兒哥的七叔,急得直在地上跺腳。
他回到議事廳里,拿起他的那根木杖子,走到他爹的面前,對他爹說道︰
「爹,我應當去幫助清風道長才是的。
那麼,我走了!」
還沒等他爹點頭,他也一溜風似的、朝莊外急急奔去。
自劉家莊到縣城里,若是走大路,少說也有二百多里地;
就是走山路,那也足有一百一、二十里。
兩個當差的騎著快馬,當然是走大路了。
這一路奔騰,那真叫馬不停蹄,等到跑進了縣城,太陽已經開始偏西了。
從中午開始到現在,那是跑了差不多有三個多時辰,真是人饑馬渴。
而那清風道長依仗著絕世的「梨花輕功」,當然是走山路了。
老道此時那是急紅了眼,他是見山翻山,見嶺越嶺,見河跨河。
可以說︰這一路走來,他基本上是沒怎麼拐彎,那是直奔縣城而去。
但是,盡管如此,也許那道家的輕功,天生就是崇尚自然,只能做那漫天飛舞的梨花,不適應于快速追擊?
也許這清風道長真的就是因為年老了,而體力不支?
也許還因為到縣城的道路有些不熟?
總之,這一次,清風道長運用梨花輕功,沒有追上兩個差人的快馬。
等到清風道長來到縣衙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算起來,他在路上整整跑了四個多時辰。
滿身熱汗,站在縣衙門口,扒著門縫朝里面一看︰
里面一片黑咕隆冬的,已不見一個人影。
趕快向四下里打听,這才知道衙門里此刻是已經關門了。
再打听天黑以前,衙門里沒發生什麼事吧?
有的人說道︰
好像是看見衙門里抬了一個人,朝城外走去了。
至于具體到哪里去了?可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不過,也有人小聲嘀咕道︰
不會是又把人喂狼了吧?
听到這些,清風道長的心里一「咯 」,急忙向城外走去。
走到城門口時,向人又打听︰
城外哪里有狼?
那里的人差不多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當然是「野狼谷」了!」
又問那「野狼谷」的位置在哪里?
人們伸手朝西一指,說︰
「不遠,離這里只有三里地
向人道了一聲謝,那清風道長便躍出城門,像飛也似的向那「野狼谷」奔去。
若說今天這清風道長,就是因為比兩個公差遲到了一個時辰,就險些葬送了杏兒哥的一條性命。
在這一個時辰之中,縣衙里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當兩位差人回到縣衙的時候,那縣官正準備下班回家。
已月兌下了官服,換上了自家衣服。
當听兩個官差說道,沒找到話匣子。
又轉述了當地老百姓的話︰
「老百姓說了︰你們官老爺的話匣子在哪里?」
听到這里,那霍縣官才有些恍然大悟。
但又一想︰那劉杏哥,這不是在戲弄本官嗎?
頓時,一股邪火直沖腦門,也不顧的下班了,重新披上官服,大聲對屬下嚷嚷著︰
「快去帶那劉杏哥,本官現在就要再來審他!」
隨著堂上一聲︰「升—堂」的喊叫,那霍壇興已坐到了公案的後面。
他將驚堂木再朝案桌上一摔,厲聲喊道︰
「帶劉杏哥!」
于是,杏兒哥還是被人綁著雙手,推搡著來到了公堂之上。
霍壇興先將驚堂木,又在桌子上「啪」的猛地一摔。
然後,這才拖著公鴨嗓子惡狠狠的說道︰
「劉杏哥,你真是一個大膽的刁民!
竟敢在本公堂之上,還編造什麼「話匣子」的鬼話來戲弄本官,可見,你已是騙人成性。
你這樣做,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要罪加一等!
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縣官老爺,現在,我可真的有話要說了
嚇了霍壇興一跳,說話者是誰呀?
正是堂下跪著的杏兒哥。
也不管霍壇興是否允許?
杏兒哥接著說道︰
「縣官老爺,在這公堂之上,我可不是故意要熊你。
我本是來這里講理的,但是,一升堂,你就逼著我熊你,當然,我也就只能這麼做了
「你還敢血口噴人?
哪個逼迫你熊人了?」
一听杏兒哥的話,氣得那霍壇興又是一陣血朝上涌,氣呼呼的問道。
「當然是你了︰縣官大人!
剛升堂時,你就說道︰
如果我能騙了你,你就可以放了我;
如果我騙不了你,你就要宰了我!
你這不是在逼著我騙你嗎?」
杏兒哥心平氣和的說道。
「什麼?什麼?你……你這是倒打一耙!」
杏兒哥的幾句話,把個霍壇興噎得半天喘不上氣來。
他呼呼地喘了半天氣,這才又說道︰
「好、好、好,劉杏哥,就算是本官逼你騙我,本官今天就不宰你了。
但是,若就這麼放了你,本官那是失職。
今天,若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也不知本官的手段
說到這里,霍縣官把驚堂木朝著案桌上又是狠命的一摔,高聲喊道︰
「衙役們!」
「喳」,衙役們一聲呼應。
「趕快準備一張大門板,本官要把劉杏哥綁到門板上。
今夜,就放到「野狼谷」去,他是能活,還是能死,那就要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劉杏哥,今日本官沒有食言吧?
本官那是真的把你放了。
哈哈哈哈!」
說完,霍壇興得意地大笑起來。
「喳」,兩個衙役一聲呼應,出去找門板去了。
「霍壇興,你這是褻瀆朝廷法律,糟蹋公堂,草菅人命!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野狼谷」,從前,杏兒哥曾經經過那里,知道那里是個野狼成群,經常傷害百姓的地方。
到了夜晚,那里是沒有人敢經過的。
而現在,霍壇興要把自己綁到門板上,夜里放到那里,那不是死路一條嗎?
因此,杏兒哥大聲譴責到。
「什麼朝廷法律、公堂?
我就是這里的法律,我就是這里的公堂,你能將我怎麼樣了?
哈哈哈哈……!
還沒等錄得口供,你今夜就逃跑了。
那是你自己逃到了野狼溝,若是讓狼給吃了,關我什麼事啊?哈哈哈哈!
大家說說︰是不是這樣的呀?」
這霍壇興別看是個糊涂蛋,長了一個肥豬腦袋,那整起人來,可一點兒也不含糊,手段既狡猾而又殘忍。
「是呀,是呀,他自己出去被狼吃了,關我們什麼事呀?
哈哈哈哈!」
堂上衙役們也七嘴八舌的應和著。
說話之間,兩個衙役抬著一張門板來到了公堂上。
一聲呼喝,三個膀大腰粗的衙役撲向前來,摁住杏兒哥。
七手八腳一頓捆綁,把個杏兒哥綁得像一個朝天的「大」字那樣。
仰面朝天躺在門板上,絲毫也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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