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情人 第十章

作者 ︰ 庭妍

「仲偉,今晚你先搬到客房睡。」

「媽,怎麼了?」昌仲偉敏銳的嗅出不對勁。

韋晴芯身子一震,在心底悲涼的慘笑。

「我今晚跟晴芯有事情要聊。你們夜夜黏在一起,分開一晚沒差。」

「你們要聊些什麼?」他一臉興味。

「你先別管,等時候到了媽會讓你知道。」

「媽,我跟小芯是夫妻,我們本來就該睡在一起,我已經習慣身邊有個伴了,晚上睡覺身旁突然空空的,這樣子我會睡不著。」

「叫你爸陪你睡!」昌母瞪他一眼。

「不……」他急搖頭,「媽,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睡著了會打呼,我更加睡不著。」

正乖乖吃飯的昌父抬起頭來狠狠瞪了昌仲偉一眼,昌仲偉閉上嘴巴。

「我……我自己睡好了。」他深情的睇望韋晴芯,「小芯,我會好想你好想你的。」

韋晴芯被他耍寶的表情逗笑了,漾開一朵嬌笑。

他悄悄把嘴巴湊到她的耳旁,「媽對你說什麼不好听的話,你都不要听,只要記住我愛你就好了,相信我,知道嗎?」

她眉眼底的哀愁全因他真摯關切的言語而消失了大半,她露出一抹嫣笑,嬌甜可人的對他點了點頭。

他的嘴在她的唇上輕點了一下,她星眸半掩,雙頰霎時如火在燒。

昌母咳了咳,她垂下臉,耳根子燙紅了。

夜里,韋晴芯跟昌母躺在床上,昌母耳提面命,「明天就要去做檢查了,如果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不孕,你會怎麼辦?」

「媽,只要有任何能懷孕的方式,我都願意嘗試。」

「你跟仲偉感情這麼好,我也不會棒打鴛鴦,拆散你們兩個。」

韋晴芯微微揚起淺笑。

「不過……」昌母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韋晴芯的一顆心被提到半天高,她心跳驟然加速,好似要跳出胸口,讓她驚悸連連。

「我們昌家不能無後,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她強迫自己擠出笑容,但是心浮氣躁與六神無主不是她能控制的。

「我會讓仲偉找一個代理孕母……」

昌母語出驚人,韋晴芯臉色忽紅忽白,不敢置信。

讓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睡?

韋晴芯光是想象就妒火中燒,她沒辦法接受這個提議,也沒辦法忍受這種方法,不不不!她會瘋掉——

「媽,我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

感情世界里兩個人剛剛好,三個人太擁擠了,而且也擠不下去。

噬骨的痛楚啃咬她的芳心,她的心痛到不能再痛!

「你的心不能太狹小,要為我們昌家著想!」昌母斥責她。

「那我呢?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是明媒正娶的昌太太,我深愛仲偉,所以不論明天的結果如何,我都不能接受媽這種荒唐的建議。」

淚水隨著她的心酸而掉出眼眶,她夾雜哭意的幽怨泣訴听起來無比淒楚。

昌母武裝起自己,嘲諷地冷哼,「你沒有說不的權利,要怪就怪你不生!」

她哽塞,「媽,我們有代溝,但我要解釋清楚,我沒有不生,不能生的也不一定是我!」

「不是你,難不成是我們家仲偉?」她扭曲臉,不屑的睨著韋晴芯。

她用力咬下唇,「我不要明天只有我一個人去檢查,能不能生育仲偉也有責任,我要去告訴他,我要他陪我一起去!」她打開門,直接沖向昌仲偉睡的客房。

昌仲偉還沒有睡,見她淚珠盈盈,把她緊擁滿懷,開口滿是心疼,「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是媽嗎?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嗚……」先讓她哭個夠吧!

听完韋晴芯如泣如訴的婉轉說詞,昌仲偉整顆心都絞痛了。

「相信我,我有我的主張,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他伸出臂彎緊緊的鉗住她窈窕縴致的嬌軀,細細密密、綿綿柔柔的吻她的唇瓣,恨不能把她嵌進自己的體內,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把他們分成兩半。

「我……我怕我會不孕……」她說出心底最深的害怕,柔腸百轉,無以排解的恐慌一一輾過她扭曲而贏弱的心房。

「我不要離婚……」會失去他的惶懼讓她帶著滿心的酸楚泣不成聲。

他捧起她淚痕狼藉的傷心嬌顏,見她串串淚珠洶涌不絕,晶瑩剔透的淚滴像水鑽漾在她濃卷的長長睫毛上,我見猶憐、楚楚動人,昌仲偉的心深深震動,盈滿深情的俊挺臉龐近在她的眼前,吹氣徐熱,摯情炯炯的眼眸與她相視。

「你想太多了,把問題都交給我,我一定會守候你一生一世,明天我也跟你去做檢查,也許,不是你不孕,而是我不孕,到時,你會不會把我踢出局?」他輕松的開著玩笑。

「你……我不會……」她哽著聲,搖頭,破涕為笑。

「那不就好了?我們的愛是經得起考驗的。」他攤開雙手,放在她瘦弱的雙肩上,「不要管我媽說什麼,她是抱孫心切才會口不擇言。」

「可是……如果她……她要我們離婚呢?你……你會因為孝順而簽下離婚協議書嗎?」她膽怯,說話囁嚅。

他執起她的手送上輕柔的細吻,眼神堅定,「我會帶你搬出去住。」

「仲偉……」她鼻頭一酸,淚水霍然沖出了脆弱的眼眶。

「有孩子,我們就養孩子,沒有孩子,我們可以當頂客族,永遠過我們的兩人世界。」

韋晴芯淚光閃閃,渾身大顫。「不……這樣我們太自私了。」

「那我們去領養小孩,你說好不好?你可以省去生育之苦,而且想要男的女的都隨你。」他樂觀的建議。

「嗚嗚……你對我太好太好了……」她不能自已,悸動感動的心靈沉醉在他那份讓她柔腸寸斷的洶涌情愛里,久久無法平復。

「我要你過得無憂無慮,我能給你的我統統給你,我要你擁有真正屬于我們的幸福喜樂,不要受上一輩的責任壓力影響,我要你得到不含陰影雜質的幸福,所以,需要我的時候,不要單獨行動,像生子這件事情,我也有份,所以,我會和你一起去做檢查。」

「嗯,謝謝你。」她充滿感恩,全然的相信他。

「我們是夫妻,本來就該同甘共苦。」

「仲偉……最壞的打算是,我們其中有一人不孕,又想當頂客族,到我們老的時候,有一方會先過世,你希望誰先死?」

「你!」

她嘟起唇,「你咒我啊?」

「我先死,你會無法生活,會憔悴絕望,這樣我死後也不能安心。你先死的話,我會幫你料理後事,把你的喪禮辦得隆重風光,然後我會把身後之後安排妥當,再去找你,你可能會等一段日子,但我一定會去找你。」他語音沙嗄,卻清晰有力,充滿柔情。

韋晴芯噙著淚瞅著他,全身震顫得無法言語。

他俯下臉吻住她,吻里有無聲勝有聲的深情相知。

接受一連串的檢查測試後,韋晴芯是因為行房時總或多或少會牽掛著生兒育女的大事,導致精神過于緊繃,不好受孕;昌仲偉的問題比較大,他有精子異常的問題,就是精子稀少癥,才會導致兩人遲遲未能受孕。

在接受醫師專業的診療後,昌仲偉決定請幾天假,帶著韋晴芯在國內旅游,營造兩人世界的甜蜜氣氛。

他們兩人開著休旅車四處旅行,足跡從北到南,再轉到東部,把台灣的名勝古跡都游覽過,白天盡情的玩,夜里盡情的做,親密到極點,甜蜜到巔峰。

「仲偉,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听你的口氣,你不想回去嗎?」

「不是啦!只是人家好喜歡這種自在歡愉的感覺,好浪漫、好陶醉……」

昌仲偉面帶歉意,「是我太忙于工作,忽略你的寂寞了。」

「你已經對我很好了。」她深情而無悔的說︰「能夠嫁給你,是我最幸福最快樂的一件事。」

他憐愛溫柔的笑望她,「能夠娶到你,是我最開懷最滿足的一件事。」

她滿臉嫣紅,又掩不住燦笑如花的凝視著他。

他臉上同樣籠罩著奪目眩亮的光彩,笑得心滿意足。

她被滿溢的幸福與他的寵愛包圍住,輕輕的偎進他的懷里,「仲偉,今晚我要……」她清麗的臉蛋滿是紅暈,心魂俱醉的嬌聲喊道。

「沒問題!」他將她橫抱起來,眼里是滿滿的纏緩濃情。

因為有昌仲偉的深情相挺,韋晴芯不再因為昌母的面無表情而胡思亂想,打壞自己的情緒。

她的心情放松,她的笑容甜美,她就像一朵開得嬌艷向陽的向日葵,而昌仲偉就是她的目光與她的心魂永遠追隨的太陽。

這天,她晨起就覺得胃部發悶,想要嘔吐,去浴室里干嘔了良久,但是卻吐不出什麼東西。

昌仲偉盛滿擔憂的神情望著她,「你這兩天精神都不太好,看起來很疲倦,你吃壞肚子了?還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

「我不知道……仲偉,我想買驗孕試紙……」

「你是說——」昌仲偉眼里有著驚喜。

她不確定,「我不知道……先不要讓爸媽知道,我怕他們會失望。」

「嗯,就依你!」他把她摟緊。

驗孕試紙上出現的是兩條紅線……

韋晴芯臉蛋發光,雙眸發亮,但她不敢太早下結論。

萬一……是驗孕試紙不靈光呢?

她戰戰兢兢的把驗孕結果告訴昌仲偉,由昌仲偉瞞著家人陪同她去婦產科。

走進婦產科時,他們的臉上是憂心忡忡的;走出婦產科時,他們的臉上是笑吟吟的。

「好棒……我終于懷孕了!仲偉,我要生我們的寶寶了,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我喜歡女孩!一個像你這麼美麗動人的女孩。」他深情款款、含情脈脈。

她搖頭,手指頭在他的面前晃,「不行喲!你重女輕男的觀念太重了。」

「那要怎麼辦?」他寵愛有加的摟緊她。

「嗯……罰你在我懷胎的這段期間對我呵護有加,不能偷懶。」

「好,我願意。就算你不罰我,我也會這樣做的。」

「媽知道我懷孕了會不會高興啊?」

「當然會!」他點頭。

「會不會很在乎生男生女啊?現在還看不出來。」

「我們可以再接再厲,對不對?」

「對!」她笑咪咪,「只要能夠懷孕,我願意幫你們昌家生一支棒球隊。」

「哇!」他驚叫,眼眸瞠大,「你想當母豬啊?」

「好啊!你嘲笑我?我是想光耀你們昌家,不要你們都是一脈單傳,不然你以為我愛生啊?」她捶打他的厚肩。

「別生那麼多,我不要你痛太多次,最多三個孩子就好,不論生男生女,我都愛,我不要你那麼累,好不好?」

她笑得眉眼都是柔情蜜意,不孕的陰影已經離她好遠好遠了。

藍藍的天空襯著白白的雲朵,恰如她的心情,也是一個美好的大晴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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