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機毒原本為中藥馬錢子,別名番木鱉,主要成分是番木鱉堿和馬錢子堿。無彈窗小說網其種子xing寒味苦,通絡止痛,散結消腫,用于風濕頑痹、麻木癱瘓、跌打損傷、癰疽腫痛。吃下去後,人的頭部會開始抽搐,最後與足部拘摟相接而死,狀似牽機,所以起名叫「牽機藥」。
但是這是明面上的解釋,暗地里牽機毒還有另一個解釋。
南唐後主死于牽機之毒,其後也不少掌權大將,被皇室賜予毒酒,死法雖然各有不同,卻被有心人統計起來,將這些xing狀各異的毒藥,統稱為牽機毒。
故而牽機毒又被稱之為天子酒,不再單指某一種毒藥,而是一種系列特殊毒藥的統稱。
全身毛細管破裂,崩血而死,正是牽機毒中的一種,並且是極為惡劣的一種。
追命久在江湖,鐵手通讀神侯府宗卷,冷血出身六扇門,對于牽機毒都不會陌生。
牽涉到天子酒,三大名捕也都知道,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查出來了,十八年前,當今天子尚未登基,柳不鳴曾經彈劾當時太子,也就是當今的聖上。」鐵手從神侯府深處,找出一卷宗卷說道。
「知道是要彈劾什麼嗎?」冷血抱著長劍問道。
鐵手搖搖頭︰「沒有人知道,因為那封奏折在抵達皇宮之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連同那個送奏折的衙役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也就在三天之後,先帝駕崩,當今天子繼位。」
無論是追命還是冷血,同時身形一僵。皇位之爭,歷來殘酷。
「這件案子,還有必要查下去嗎?」追命問道,他想要查下去,因為他並不甘心蒙冤,但是他知道繼續查下去,只能惹出彌天大禍來。他又不想牽連冷血和鐵手。
冷血淡淡的說道︰「我只相信真相,不管權利。我們查的,也只是顧大人之死一案,與當年之事無關。」
鐵手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拍了拍追命的肩膀。
「現在顧廣之已經死了,剩下的線索就只有牽機之毒,以及那一封消失了的奏折與護送奏折的衙役。」冷血冷靜時,擅長分析,雖然無情在的時候,分析案件這種事情,通常是由無情來負責的。
追命說道︰「那封奏折與當年的衙役,只怕早已湮滅在歷史之中,再也難找出來。我倒是覺得宜花樓可以入手查探一下,就算真的是碧影要殺顧大人,為父報仇,當年的她不過三歲,又是何人告訴她此事?」
冷血、鐵手同時一震,三人齊齊朝著宜花樓趕去。
趕到宜花樓的時候,宜花樓已經被烈焰吞噬,這座京城最繁華的青樓,就這樣消失在燃燒的烈火之中。當火焰被撲滅,露出的廢墟之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慘象所震驚了。
一具具焦黑的尸體,扭曲、掙扎著被鐵鏈捆在一起,從尸體的形狀上來看,還能隱約看見,當烈火焚燒上他們身體時,他們當時的那種恐懼、驚慌與懼怕。他們想要逃離這個噩夢,卻又被鎖鏈緊緊鎖住,無法逃月兌。
無論是冷血還是鐵手還是追命,眼中都閃爍著驚人的寒芒。看著眼前的慘象,他們發誓絕不會放過幕後的凶手,無論這凶手是誰。
張陽明帶著六扇門的捕頭趕到了,封鎖了現場,進行探查。
冷血大步朝著張陽明走去,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指著張陽明。
「你要知道,你這樣用劍指著我,我有權利抓捕你,將你送入大牢。」張陽明繼續探查著廢墟之中,那些焦黑的尸體,頭也不回的對冷血說道。
「我雖然叫冷血,但是你的血,卻比我的還要冷。這里足足有上百人,你如何忍心,能夠將他們一把火,全部燒死?」冷血雖然沒有證據,卻認定了張陽明就是凶手。的確,張陽明有著很充足的作案動機,以及作案手段。
「諸葛先生就是這樣教你做事的?凡是只靠臆斷和沖動,從不講求證據?」張陽明回過頭來,冷笑著看著冷血。
鐵手走上前來,拉住就要向張陽明動手的冷血。
「不要沖動,他就是要逼你動手。只要你出手,他立刻就能將你投入大牢。這樣一來,他可以重新獨佔六扇門的權利,又能消減我們的力量。」鐵手用傳音入密的手段,在冷血身邊說道。
冷血凶狠的看著張陽明,視線在廢墟之中移動著。
「一百多條人命,你背得起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張陽明表情很平淡,絲毫沒有為冷血的語言所動。
言語上的交鋒,沒有分出勝負,三大名捕憤恨而去。
張陽明看著滿地焦尸的廢墟,眼神中同樣閃爍著與之前,冷血眼中相同的光芒。
「不管殺你們的人是誰,事情由我開始,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所以你們的命,你們的恨,你們的冤仇。我張陽明背了。無論是誰,我都會讓他伏法。」
站在廢墟前,張陽明立下了這樣的誓言,轉身離去,只留下六扇門的捕快們,在這里清理廢墟,尋找線索。
神侯府中,大狼猶豫著,要不要將手里的這份資料交給三大名捕。
「大狼!有什麼就說。」察覺到大狼的異樣,鐵手說道。
大狼遲疑了一下,這才將懷里的一份信件交給追命︰「這是無情姑娘交給我的。」
「什麼時候?她人呢?」冷血一把抓住大狼,激動的問道。自從上次一別後,冷血四處打探無情下落,卻始終無法尋得她的蹤影。以無情的特殊能力,她若是想要躲避一個人,是沒有人能夠找得到的。
大狼搖著頭道︰「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她只是交給我這封信,說里面有你們想要的答案。然後就消失了,我根本就跟不上她的速度。更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追命抽出信件。
看著信文中所述之事,追命的面s 忽然大變。
鐵手接過信件,同追命一樣,勃然變s 。
蓋因為,這封信上只有一行字。
「先帝月兌血而崩!」
就這六個字,足以動搖山河,令天下動蕩。
當今天子妄用ji n臣,還能說是被ji n臣蒙蔽,身居深宮,對于百姓疾苦,並不知情。但若是為了皇位殺君弒父,那就是禽獸行徑,該受天打雷劈。
「這是真的?」追命一坐在凳子上,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攤上大事了。他終于明白過來,那一晚張陽明與八王爺交談,究竟為何。
他們不是在設置圈套,也不是要往他的身上破髒水。而是一種引導,以一環接一環的事件,引導他們進入局中,最後揭露出這個驚天的機密。
這個機密,八王爺本就知道,張陽明從八王爺處知道。但是揭露這個秘密的,卻不該是他們。因為他們一個需要座上皇位,毫無瑕疵的坐上去。一個需要‘效忠聖上’,繼續做當今天子的親信。
四大名捕成為了八王爺和張陽明手中的槍,而且是不得不成為。
因為宜花樓死去的一百多個冤魂,正看著他們,讓他們無法視而不見。
「無情不會騙我們,她既然交給我們這樣一封信,就證明這件事她很確定。」鐵手很了解無情,甚至比無情自己都了解。
「怎麼辦?」追命看了看鐵手,又看了看冷血。
冷血抱緊了懷中的劍,對他來說,他的劍,就是他必須堅持的公義和天理,劍不放手,公義和天理,也不能放手。殺父弒君是大罪,肆意殘殺宜花樓一百多口人,更是罪惡滔天。
鐵手轉頭向一身素服,自從諸葛正我死後,便抑郁寡歡的嬌娘問道︰「嬌娘!先生的那面隨時可以進入大內的手牌還在嗎?」
嬌娘點了點頭,從諸葛正我的靈位後面,取出一面匣子。
打開匣子,匣子里裝的,正是諸葛正我隨時可以進宮面聖的手牌。
「手牌只有一面,誰去?」追命說著,卻伸手朝著手牌抓去。
冷血的長劍出鞘,鐵手一把抓爛了匣子,要將令牌抓入手中。
終究是冷血的劍更快了幾分,將令牌挑起,然後一把抓住。
「我去!」
追命和鐵手,停頓下了沖向冷血的腳步。
追命忽然笑著說道︰「以我的輕功,雖然進入皇宮有些危險,但是並不是不可能。我陪你!」
鐵手從神侯府的一角,拉出一個箱子,箱子里竟然是一把古怪的螺旋式鑽頭。
「我雖然沒有追命那麼好的輕功,但是天下想要攔住我的地方,還沒有。」
嬌娘看著三個面對面,露出微笑的男子,忽然掉頭看向諸葛正我的牌位。
「如果你看著,就保佑他們吧!這些繼承了你意志的孩子。」嬌娘在心中默念著。
在嬌娘的眼中,諸葛正我無疑是最正直也最光明正大的那個。
三大名捕離開了神侯府,直奔皇宮大內。
與此同時,張陽明已經將六扇門內,那些不听他指揮的人,借由查案的名義,紛紛調離了京城。只剩下他所徹底掌控的那一部分,隱隱對皇城,形成包圍之勢。
八王爺入宮面聖,柳激煙入宮面聖,李玄衣入宮面聖。三道聖旨,同時下達,京城徹底陷入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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