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我說紫玉.你怎麼的把我們倆給找出來了.你自己解決不就好了.不想動手的話.牧離他們都是可以鍛煉一下的啊.就算是來自藍家的刺殺.也有點大材小用的味道吧.」繁華的街道上.往來的人群之中.一行四人三男一女的陣容實在有些驚人.那三位男子.都是難得的清俊瀟灑.其中兩人更是有些形似.顯然是同胞兄弟.那女子雖說比不得那三位男子養眼.但也能勉強算是一個清秀佳人.倒是更好地襯托出了那三位男子的容貌.
「暗處有人呢.我也不太好出手.反正你們就在附近.不如找出來聯系一下感情.順便幫忙解決掉一些麻煩.且不說牧離他們已經帶傷休假了.不好再找他們麻煩.就是你們倆的武功.也比牧離他們要高出許多.不找白不找不是.」那女子悠悠開口.聲音正是帶著玉 趕路的紫嵐煙特有的剛柔相濟.
「反正你連臉都變了.還怕那兩個老東西認出你來.他們畢竟是藍家的人.不了解你.也不會太過分的.」之前說話的男子道.
「這倒不見得.紫玉似乎是整個隱世家族通緝的人物呢.雖說她的容貌沒有流傳出去.但是想也知道.和現在在紫家的紫霽月是相似的.即使是隱去了那樣的容貌.就怕有什麼別的識人的手段認出她來.不得不防.」與那男子有七分相似、但更顯儒雅的男子道.「雖說紫玉可以借身份被認出的理由滅了他們的口.但是就怕那兩人留有後手.把整個藍家或是隱世家族的注意力招過來.反而不好.」
「再有.那兩個老東西的水平.都在長老級別.除非出其不意.無法將他們中的任意一人一擊斃命.要是殺了一個逃了一個.麻煩就大了.」紫嵐煙淡淡補充.「畢竟.我懷疑這一路來的刺殺.有一部分都是他們引來的.一旦他們何時與派出殺手的地方斷了聯系.那就等于告訴藍冽.這邊有人幫著玉 .且本事還不小.這就等于逼著藍冽傾藍家之力來找我的麻煩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才不干.」
「無礙.反正我們也有一陣子沒有好好聚聚了.多聯系聯系感情是要的.至于那些煩人的小蝦米.就當是游玩途中的小插曲好了.練練手.也解解悶.」那看起來更溫文爾雅的男子.就是兄弟倆中稍稍年長一些的文修道.
「既然有一陣子沒聚.那干脆把影也叫出來好了.他整天默默跟著紫玉.也夠憋屈了.」比兄長看起來更加孔武有力的文練道.「不過.話說回來了.作為隱衛.他倒是可以時時跟著紫玉.也不必像我們.整日盼著紫玉何時想起我們來.興起召喚一下.就像等著皇帝臨幸的後宮妃子一樣的.」
文修瞥了文練一眼.「你這比喻……」
「怎麼帶著一股子幽怨呢.」紫嵐煙接過話頭.「好像我是負心漢.你是深閨怨婦一樣.」她被自己的想法惡心了一下.抖了抖身子.「不過放心啦.如今美人正當年少.負心漢再怎麼只看美色.也會因為美色當前而留在美人身邊一段時間的.何況我還不是負心人.就算美人哪日遲暮了.我也不會負心不要你的.」
文練抖了抖身體︰「還是算了吧.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這話該是我說.」紫嵐煙似笑非笑.「你看這周圍人的目光.我就想一根狗尾巴草.你們就是開得正艷的嬌花.誰是美人.誰是襯花的那草葉子.還不清楚麼.」
「……我不跟你貧.」文練一時詞窮.便扯過了玉 轉移話題.「玉 啊.不用認生.有什麼事.紫玉不給你解決的.找我們就好.我們給你撐腰.」
玉 笑了笑︰「若是遇到麻煩.我定然不客氣.」
「這就好.」文練拍拍玉 的肩.「如今紫玉身邊的人你也差不多都混了個臉熟.接下來再放開點.和他們多加深一下感情.以後出去.到哪都有人罩你.」
「這麼說來.紫玉的勢力範圍.幾乎就是整個天下了.」玉 問.
文修想了想.道︰「她的勢力範圍極廣不說.層層鋪展開來.差不多各行各業.各個地域都有她的人.另外.欠她人情的人也有很多都是位高權重的人.或是在一些方面有著舉足輕重作用的人物.要是她想為難一個人.還真沒人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他說的太夸張了啦.玉 你別信.我只是在各個地方都有關系罷了.要是真有那麼權勢滔天.各國的皇帝還容得下我去.早按了罪名不死不休了.」紫嵐煙道.
「才不是.因為紫玉她說狡兔三窟.樹大招風.要低調做人.才把勢力拆得七零八落.就算是中間比較顯眼的幾個部分.看起來也不是很厲害.各國皇帝才容得下的.要是真要把那些連她都記不全的勢力一項一項地拼起來.就算是其中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被各國皇帝知道了.也是要找她拼命的.」文練道.
紫嵐煙撇撇嘴.哪有那麼夸張.不過她記不全的勢力……倒還真有.
「反正你惹了事.你那太子皇兄不好出面擺平的時候.就找我們好了.」文修道.「北辰太子畢竟身份擺在那里.他自己很多時候也很難做.我們的話.就沒有那麼多的限制了.」
「我記住了.」玉 笑著點頭.也不跟他們客氣.
紫嵐煙繼續撇嘴.以文修文練的本事.大概已經察覺到了藍玉暖的存在了.要是玉 真有什麼麻煩.玉暖肯定第一個沖出去把事解決了.哪里輪得到他們.
「這里離北國的都城已經不遠了.快馬加鞭還有幾天的路程.大概刺殺什麼的會更加猖獗.」文修看了看周圍的建築物和行人.道.「若是在路上遇見.不知道我們會看到怎樣狼狽的北辰太子和戰神王爺.」
「這些都無所謂吧.只要他們活著回到自己的府邸……呃……」文練本想說「那就沒事了」.但他轉念一想.最安全的地方也許是最危險的地方.便打住了說到一般的話.
「皇兄是有頭腦的人.想必不會在最後關頭放松警惕.」玉 明了文練的意思.不自覺地寬慰自己.
「如果北辰太子為人自負.以為太子府守衛固若金湯.那麼他也活不到今日吧.」倒是文修笑了笑.「外界人傳言.能與公子蘭昔相提並論的.除了江湖上另外四位公子外.朝堂上便只剩了這位北辰太子.想蘭梓彥何等人物.能與他齊名的北辰太子定然也有過人之處.」
「正是這個道理.」文練笑道.「我還想和那北辰太子過過招呢.」
「過招的話.建議你找北辰烽.」紫嵐煙道.「北辰煜看起來不怎麼好戰.文修倒是可以和他探討一下禮樂射御書數這六藝或者書畫琴棋詩酒花.」
「那豈不是全能了嗎.不科學啊.」文練道.「就算是你.也不敢這麼來吧.」
「那是一國太子.正常的教學一點都不能少的.還要做到突出才好.再者.北辰煜不是與蘭梓彥齊名嗎.沒有的本事哪來的名聲.」紫嵐煙涼涼道.「我接受的教育有不是那樣.不如他才是正常.再者.我年歲幾何.北辰煜又年歲幾何.」
文練一噎.「那你為何要求下面的人都要學這些.還把我們給拖了進去.」
「素質教育啊.先給他們普及了通識知識.再讓他們根據興趣深造.也算是先觀察.再落實吧.」紫嵐煙道.「出門在外.總歸什麼東西都要懂一點才好.再有什麼方面特別擅長的.這天下還不任你走.」
「說不過你.」文練垂下頭.「我的童年明明那麼黑暗……被你一說.好像我就在天堂.」
「這樣的教育.或者說是單純的教育.不管什麼形式.什麼質量.都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你就省省吧.」文修用扇子敲了敲文練的腦袋.「要是紫玉一個不爽.要拿你練手.你的日子才叫黑暗……不對.那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得.我就是書童的命.」文練有些無奈地看向文修.「這是不是我的榮幸.」
「想通就好.」文修微笑著堵死了文練的路.
「……」文練默默地郁卒了.
玉 看到這對兄弟不算斗嘴的斗嘴.微微笑了起來.有些羨慕的味道.
「怎麼.離開北辰煜和北辰烽才三四天.想他們了.」紫嵐煙看到玉 眼中一閃而過的羨慕.出言相詢.
「不算是吧.」玉 搖搖頭.「我只是想大哥了.」
「你大哥……藍玉暖不是比北辰煜和北辰烽小嗎.」紫嵐煙扯開話題.
「是的.娘親生我們的時候.皇兄兩個已經有兩三歲的樣子了.」玉 笑著回憶.「後來我們還溜到過北國的皇宮找皇兄玩……」
「紫玉出生的時候.大概你們都會打醬油了吧.」文練從方才的郁卒中恢復過來.立刻插話.也打斷了玉 對自己幼時的回憶.
「嗯.我記得.紫玉出生不久的時候.我和大哥還專門去看過她.那時候她小小的.也不哭.也不鬧.只是很安靜地睜著那雙烏溜溜的眸子看我們.我們還抱過她.」玉 的聲音微微帶了笑意.「那時候她已經長開了.一點都沒有新生嬰兒那種皺巴巴的感覺……」
「呵.她啊.從出生時候那一聲算起.長到這麼大.都沒哭過幾聲.尤其小的時候.不哭不鬧固然好.但是也很少笑.特別難逗.一點都不可愛.」文修也眯起眼.陷入回憶中.
紫嵐煙微微挑了挑眉.剛出生那會.她還沒適應.出世第一聲就是咳嗽.不算上回那次.還真沒哭過.要說不好逗不可愛……她好歹那時心里年齡也有二十了.看著幾個半大孩子來抱她逗她.她沒不理不睬就不錯了……
「後來學爬、學走路倒是極快.跌倒了也不出聲.扶著椅子腿就自己站起來.磕著踫著也都忍著.要不是影一直看著她.我們還不知道她身上的淤青是哪來的……」文修繼續回憶.
「當時都說紫玉是個悶葫蘆性子呢……」玉 仍是帶著笑.
「行了行了.非要挖她小時候的糗事.也不看看當事人的臉色.」文練一見紫嵐煙的臉色不對.就趕忙打斷兩人的回憶.
紫嵐煙涼涼瞥了他一眼.「練手的雜碎來了.」
文修微微眯了眼︰「這零碎的.都不夠文練塞牙縫的……」h3>作者有話說三更送上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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