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公子,這位姑娘只是路過,看外面的花開的好才稍作停留,不可污蔑她。」第二個出來的男子向著花中說道,顯然是對說話之人不喜。
那個姓路的人卻是不松口︰「誰知道她是不是有目的接近這里的!我們恰好在談論事務,若是所談之事一不小心泄露出去,楊止楊公子,你受得起嗎?」
楊止皺了皺眉,對紫嵐煙有些歉意地道︰「姑娘見笑了……路公子性子太急,誤會姑娘了,在下在這里賠罪了。」
紫嵐煙淡淡道︰「賠罪便罷了,只是小女子現在可否離開?」怎麼哪里都有不識好歹的人存在?還是貴族的圈子里,必要一個沒有腦子的來襯托其余人的優秀?
「自然可以……」楊止剛開口,卻被走出來的路仁賈截下了話頭。
那路仁賈傲慢道︰「自然不可以。把你听到的都交代了,還有你是受誰指使來這里偷听我們談話?」
紫嵐煙眯起眼,語氣有些差︰「不知公子在說什麼。」
路仁賈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憑敏銳地察覺了這女子偷听他們談話一事讓年輕男子刮目先看、讓錦袍男子注意到他,卻沒想到紫嵐煙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你……」路仁賈氣結。南都的人哪個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讓他三分,如今居然被一個小女子給無視了!他氣憤難當,就要動手。
「路仁賈,這位姑娘只是路過。」錦袍男子淡淡出聲,暗含警告。
路仁賈一驚,心中不忿︰「七……」見錦袍男子神色冷淡,他忙忙道︰「就算她沒有……也要拿出證據讓我看,我才相信!」
錦袍男子抿唇不語。楊止見他也是不想糾纏,便打圓場道︰「那就委屈這位姑娘說點什麼了……」他思索一番,看到眼前的西府海棠,便道︰「不若就以這西府海棠為題好了,姑娘隨意說些關于西府海棠的東西就行。」
紫嵐煙不語。
路仁賈卻是不滿︰「什麼西府海棠,還隨便說都行,我真懷疑你……」
錦袍男子似是不耐,出言打斷︰「就這樣。」轉向被無故卷入事端的紫嵐煙,「姑娘就講講對這西府海棠的認識好了,我們不會為難姑娘的。」
紫嵐煙顯出不滿的神色︰「公子已經在為難小女子了。小女子原本只是路過,為何公子卻是窮追不舍,非要給小女子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路仁賈這回又開始趾高氣揚了︰「說不了便是有問題!你……」
錦袍男子冷冷撇他一眼,對紫嵐煙道︰「姑娘隨意說罷,我在這里先給姑娘道歉了。」
紫嵐煙似是知道自己不開口便會給路仁賈栽贓她的機會,不情不願地道︰「海棠有四品,此四品為︰西府海棠、垂絲海棠、木瓜海棠和貼梗海棠。海棠花開嬌艷動人,但一般的海棠花無香味,只有西府海棠既香且艷,是海棠中的上品。其花未開時,花蕾紅艷,似胭脂點點,開後則漸變粉紅,有如曉天明霞。如此,公子可滿意?」
錦袍男子聞言眼眸一亮,道︰「那姑娘可知這海棠的妙處?」
紫嵐煙道︰「海棠花姿瀟灑,花開似錦,自古以來是雅俗共賞的名花,素有‘花中神仙’、‘花貴妃’、‘花尊貴’之稱,栽在皇家園林中常與玉蘭、牡丹、桂花相配植,形成「玉棠富貴」的意境。又海棠集梅、柳優點于一身而嫵媚動人,雨後清香猶存,花艷難以描繪,所以不僅受到王公貴族的喜愛,在民間也是很受歡迎。一般庭園中,若以濃綠針葉樹為背景,植海棠于前列,則其色彩尤覺奪目,若列植為花籬,則鮮花怒放,蔚為壯觀。」
那錦袍男子正要叫好,卻听那路仁賈在一邊道︰「真是不知道你說了什麼,你以為隨便幾句話就能搪塞過去?」
錦袍男子因為紫嵐煙一席話而舒展開的眉頭又皺起,向著路仁賈呵斥道︰「不得無禮。」又轉向紫嵐煙︰「姑娘學識過人,在下佩服。」
「小女子只是喜愛這些花花草草罷了,因這花草為自然之靈,比人與人間的算計要討喜得多。」紫嵐煙意有所指,見那錦袍男子若有所思,便道︰「天色已晚……」
那錦袍男子回過神來,向著楊止道︰「你便送送這位姑娘吧,畢竟是我們給人家造成了麻煩。」楊止點頭,看向紫嵐煙,卻看到花後又轉出一人。
那人笑道︰「我也正要歸家,要不就由我來送這位姑娘,順帶與姑娘探討探討這西府海棠。楊公子便與七公子繼續剛才的話題好了,牧離這里沒有問題。」
七公子笑道︰「這樣也好。牧離回府後,代我向令尊問個好。」
藍牧離笑著點頭,對紫嵐煙道︰「姑娘,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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