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中餐店,稀少的客人,連服務員都懶散了起來。他們都有些不愛搭理前來吃飯的客人。
這樣的中餐店,對前來密謀機密事情的林雨汐和沈橋來說,很是地利人和。
「你打算帶誰去呀?丁原,齊風,還是鄭海。那個鄭海和向霖在我的別墅區鬧了好幾次了,非要見你,還說今年過年不回家,要等你一起過呢。」
沈橋玩弄著手里已經空掉水杯,悠哉悠哉的和林雨汐說著,就像很不在意林雨汐會帶誰去林家一樣。
沈橋一想到鄭海和向霖就頭疼,他是真心的不想看見鄭海那張和他有點相似的面容。還有向霖,似乎她對林雨汐的感情太過強烈了,不像是好朋友那樣的感情。是什麼,沈橋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
「我打算帶齊風去,因為,我想讓他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才是最難搞的,最好我家四大頑童可以成功的擊退他。」
林雨汐開心的說著,她一點都沒有在意到沈橋有點微變的臉色。等林雨汐自顧自的樂完了。她再看向沈橋時,沈橋又恢復了笑容,可是那個笑容和之前的笑容太不一樣了,這個笑容充滿了算計和陰謀。
沈橋一點點都不希望林雨汐選擇齊風,齊風的家世和背景,真的很配林雨汐
「你不怕齊風就此賴上你?還是你內心有點希望齊風可以和你發展?」沈橋開玩笑似得說著。
林雨汐很認真的想了想說︰「他會被我家里人嚇到尿失禁的,就怕到時候我想粘著他,他自己想消失。」
沈橋沒有在問什麼,他叫來了不情不願的服務員,點了幾個林雨汐愛吃的菜。
一場本來有很大性質的密謀就這樣結束了。
吃飯完,林雨汐和沈橋手牽手漫步在清荷湖的木橋上,寒風吹拂著湖邊兩岸已經快要落盡葉子的柳枝。
林雨汐雪白的臉頰凍的有點紫了,她嘴里呼出了大口大口的熱氣,握著沈橋的有些冰冷的手,貪婪的吸收著沈橋手心里的那絲溫暖。
「很冷呀,我們去酒吧玩玩吧,那樣就應該溫暖些。」沈橋難得會主動讓林雨汐進酒吧,這一次,林雨汐有點懵了。
「你是在打擊我嗎?你不是一直說女孩子進酒吧不好嗎?現在你怎麼可以誤人子弟。」
「‘誤人子弟’是說做老師的,我又不是老師。我們好像重來沒有一起進過酒吧吧,今天一起去玩玩,還有兩三天就過年了,到時候你想去都不可能了。」
林雨汐還是很懷疑的看著沈橋,她墊起腳尖,開始如八腳章魚似得靠在沈橋的身上,伸出冰冷的手放在沈橋的臉上,死勁的搓著,希望能把沈橋臉皮下的人給擰出來。
「你再這樣,我就毀容了,看你個子小小的,還能捏到我的臉,奇葩了。」沈橋溫柔的拿開林雨汐的小冰手,哈著溫熱的氣體想要捂熱它。
「你真的願意帶我去酒吧?」林雨汐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邊。
「對的,走吧。我的車在附近呢。」沈橋拉著林雨汐離開了清荷湖。
清荷湖忽然寒風停了,柳枝打結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出現在了湖面上。波紋再次蕩起,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如常。
這樣寒冷的冬天,酒吧一條街看起像極了夏天,因為那些個站街女穿的及其的少,就差光著身子了。
看著這樣的情景,林雨汐忽然覺著自己有點寒意,她可憐兮兮的瞧著沈橋說︰「要不,你今晚把她們都帶回家,看著老心疼了。」
沈橋對著林雨汐的腦袋就是猛敲,「你腦子壞掉啦,什麼話都可以亂說的呀。」
林雨汐鼓著小嘴,被沈橋幾乎是拎進了一間酒吧。
酒吧吵鬧的音樂聲,淹沒了林雨汐和沈橋的身影。
林雨汐跟著沈橋走進了一個被簾子包圍住的小包間里,包間里圍了一圈皮質的沙發,沙發之間放著一個玻璃制的方形桌子,桌子上倒放著幾只很精致的高腳杯。
整間酒吧,對林雨汐來說,就那幾個高腳杯還能看。
忽然一個油頭垢面的穿著像小凱一樣的男子,嬉皮笑臉的走到了沈橋的面前。
「沈總來了呀,您好久沒來了,您再不來,咱們經理可要擔心壞了。」小凱男子陰陽怪氣的說著。
他轉頭看了一眼林雨汐,嬉笑著和沈橋說︰「今天沈總帶了姑娘來的呀,我們店里有好看的姑娘的,要不我給你」
小凱男子越說越有勁,忽然一個怒吼聲從簾子後面傳來︰「大志,別和沈總瞎扯。」
簾子被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拉開了,林雨汐記得他,那天在茶餐廳里坐在沈橋身邊的痞里痞氣的男子,雖然他長的也不耐,但是不及沈橋的三分之一,唯一亮眼的就是他不入流的氣質。林雨汐直覺覺著這個男子很不喜歡她。
小凱男子看到痞氣男子立即無聲的退了出去。
痞氣男子很自然的坐到了沈橋的身邊,笑著說︰「我以為你這些日子不會來了呢,你也有段時間沒來了吧。」
「秦朗,把我的酒拿過來吧,今晚我想和小汐大喝一場,如果店里不忙,你也和我們一起吧?」
「秦朗」,這個名字,林雨汐听過,他是南爵的副總,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被沈橋看中留在了南爵,在南爵,可是個舉足輕重的狠角色。但是這個酒吧又是怎麼個情況?
讓林雨汐更不明白的是,她哪里惹到了他。
「阿橋今晚還想和上次一樣,爛醉如泥,讓季秘書接你回去?」秦朗忽然記起他不在酒吧那天,大志和他說過沈橋醉酒了,還是不省人事的那種,在他認識沈橋的日子里,那是第一次吧。
「你還是別取笑我了,拿你的酒去。」沈橋輕推著秦朗離開,不希望秦朗多說什麼。
秦朗瞟了一眼林雨汐,「恩」了一聲,就起身出去了。
「這個酒吧不會是你的吧?」秦朗離開之後,林雨汐把她的猜想問出了口。
「你是怎麼猜出來的呀?」
「秦朗的背景,我是知道的,他肯定不會花錢顧間酒吧自己找罪受,看他對你很是熱情,我就想,肯定你給他甜頭吃了。」
「怎麼辦呢?你這麼聰明,我的那瓶酒,還招待不了你呢!」
「我什麼酒都能喝的,我不挑的。給我一瓶二鍋頭,我都開心!」
「二鍋頭,你還真敢想?」沈橋好笑的看著林雨汐,仿佛听到了什麼怪話一樣。
「二鍋頭怎麼啦?中國最著名的就是二鍋頭了。我一年前冬天去法國辦理休學,那會我特別冷,穿了很多衣服還是冷。後來,我遇到了一個朋友,他給了我一瓶二鍋頭,說喝了心就熱了。我听了他的話,喝完了,心真的暖和了,後來二鍋頭對我來說就成了佳品。」
林雨汐回憶起那些日子,那是一段對她來說擺月兌心里痛苦的日子,她應該感謝那個給她二鍋頭的人。
沈橋看著林雨汐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心里忽然有一種奇異感覺,給林雨汐送二鍋頭的是一個男人。
「那我們今晚喝二鍋頭吧?我那瓶whisky(威士忌)就先放在那里吧」
「不要啦,我要喝,whisky可是被譽為生命之水的呀,我需要生命,明天開始我可是要用生命去搏斗的呢。」
林雨汐著急的打斷了沈橋,就怕沈橋真的和她喝二鍋頭,二鍋頭喝到胃里,辣辣的,喝多了就會很難受的。還是whisky好一點。
秦朗拿著酒進來時,沈橋正靠在林雨汐的脖頸上吃著她的豆腐呢,而林大小姐,卻以為沈橋在撓她癢癢,笑得咯咯的。
秦朗有點對這個他一直尊敬的老板有點無語了,吃人家姑娘的豆腐都吃到這個程度了,看來很是饑渴呀,他足夠相信沈橋是有預謀的想和林雨汐發生點關系。
具秦朗觀察,沈橋的眼楮可是一整晚都對著林雨汐凹凸有致的身體發出yuwang的信息。
「酒來了,你們happy吧,外面來了幾個難搞的人。我先出去了。」秦朗扔下酒,很識趣的離開了,他可不能打擾沈橋今晚的機會,不然他會死的很慘的。
林雨汐看到酒,灰常的激動,很快,她和沈橋就把一瓶whisky喝干了。
沈橋在酒場上混了好幾年,whisky對他來說是小兒科,而林雨汐不同,幾杯下去,現在已經開始傻笑了。
沈橋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輕柔的攬過林雨汐的肩,臉靠在林雨汐的耳邊,小聲的問︰「今晚去我那里吧。」
林雨汐幾乎已經和沈橋貼合在一起了,但是她沒有被沈橋這樣的動作所痴迷,她的大腦還是能短時間分辨好壞的。
「不去,我今天頭有點暈,你送我回去吧。」
「去我那里,我就簽你十年花店里的鮮花,到時候,你可以賺第一桶金。」
愛錢如半條命的林雨汐,頓時雙眼全是人民幣,就連看沈橋的臉都變成了毛爺爺的頭像。
林雨汐在沈橋的俊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我愛人民幣,男人會背叛女人,女人會背叛女人,只有人民幣最好,我不用他,他就不會逃掉了。」
「誰敢背叛你呀,乖啦,今天去我那里,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真的,那我豈不是要陪睡了,你把你所有的錢都給我。」
「那可不行,我的錢以後都得給我老婆,只能給你一部分,除非,你當我老婆。」
「不當你老婆,你現在越來越凶了,還老愛和我發脾氣。不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那些關于我的事情,你肯定會不要我。我不能冒這個險,我想先轉身離開,至少難過的日子會短一些。」
沈橋奇怪的看著自言自語的林雨汐,對于她說的「關于我的事情」很是好奇,沈橋內心有了更大的懷疑,林雨汐肯定有大事瞞著他呢。
那個大事就是她拒絕他求愛的最大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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