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真夠冷漠,完全不顧及沈欣悅的感受。
手臂被硬生生的車窗壓得咯吱吱的響,他卻全然沒有感覺,眼楮直勾勾地朝著前方看著,絲毫不為之觸動。
沈欣悅心下清楚,如果這麼跟一個惡魔耗下去,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受傷的人是自己。
「喂!我認輸了,還不行嗎?」
遇上這麼一個冷酷的人,她再怎麼強大,也只能認輸。
「呵……」听見她求饒的聲音,冷若風忍不住嗤聲一笑,一張冷峻的臉刷地一下子轉了過來。
沈欣悅抿著嘴,另一只手馬不停蹄地猛敲著車窗,示意他快點停下這場鬧劇。
冷若風眯眼瞅著眼前這個本來還算清秀的姑娘,頃刻間被整成了那般不堪,心下有幾分竊喜,這就是她跟本少爺作對的下場。
「你不是很遜的嗎?不是我不道歉,就不放我走的嗎??」冷若風挑釁似的問了一大串的問號,問得她很是無語,心里癢癢的,卻拿他這個惡魔一點辦法也沒有。
沈欣悅被折磨得實在堅持不住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轉,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來,凌亂的青絲半分開來,席卷在她的臉上,努力地遮住她的軟弱。
她痛得已經說不出話來,精神萎靡地點了點頭,好像在求著他放了自己。
終于,冷若風被她的淒楚可憐震撼到了,若換做是其他的女人,一定會想盡方法討好他,而她卻沒有,如果沒有給她一些教訓,他想她一定會與自己抗斗到底。
手臂被放出去的時候,已經被壓得發紫,沈欣悅瞪大了眼楮看著受傷的手臂,許久沒有說一句話,眼眶里明亮的液體在光線下十分得耀眼。
「好了,我們扯平了冷若風若無其事地說著,擺正了身姿,並試圖啟動油門。
沈欣悅撇了撇嘴,試著彎曲了幾下手臂,等到它可以活動自如的時候,就不再去刻意地管它,轉而把心思放到冷若風的身上。
「扯平?你以為我沈欣悅就是這麼好欺負的嗎?」沈欣悅伸手拂去了黏在嘴邊的發絲,嫉惡如仇地說道。
這男人也太天真了,扯平,她像是那種輕易就妥協的人嗎?
剛才的認輸,也不過是她想要解月兌的戲碼。
冷若風被她的話愣住了,別看眼前這丫頭一副經不起折騰的愁苦樣子,骨子里卻是格外得硬朗。
只是她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他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把戲可以拿出來對付他?
他的擔心,正是沈欣悅所擔心的,就這麼單槍匹馬地跟他斗下去,吃啞巴虧的肯定是她,所以她得找一個萬全之策。
沈欣悅抓耳撓腮,到處張望,眼珠子上下翻滾著,很是滑稽。
她忽然把視線移到了車輪上面,心下動起了歪念頭,若是他爆胎了應該就走不了了吧!更何況太陽又接近下山了,在這荒郊野嶺的,信號那麼差,想要搬救兵也是無稽之談。
呵……說做就做,她輕巧地俯子,用那一只完好的手,奮力地掐掉了車子的氣門芯。
冷若風並沒有發現她突如其來的小舉動,只是靜坐在車里,等著她使出招數來,倏然車身突地一下往一邊塌陷下去,他的整個身子難以遏制地朝一邊傾斜而去。
爆胎?好端端地怎麼會爆胎?
冷若風驚慌失措地拉開了車門,去察看原委,只見那該死的女人一臉髒兮兮的從地上爬起來,手中還得意洋洋地高舉著他的氣門芯。
冷若風伸手去搶氣門芯,不料卻撲了個空,那個死丫頭鬼靈精怪地躲開了,還跑出去老遠,高舉著氣門芯做出要扔進樹林里的意思。
「想要嗎?很想要吧!」沈欣悅自問自答,很是得意,有了這個氣門芯,她就不信他不買自己的賬。
她一定要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統統的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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