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法術
虛道空只是代替掌門一職,他自然不能坐在掌門的位置上,就在旁邊設置了一個座位。
掌門的位置一直空著等待風道子出關再來坐。
當然覬覦這個位置的,那是大有人在。
虛道空看到趙之虹帶著兩個孩子來見他,心中大是不滿,所以趙之虹說出話來,他就譏諷趙之虹幾句。
這話一出,不少人便發出一陣笑聲,另一些人卻皺了皺眉,看了虛道空一眼。
趙之虹的臉色變了一變,稍作片刻,趙之虹小心說道︰
「師叔,容弟子稟報。」
「你說!」
虛道空淡淡開口。
「這二人是紅葉村的孩童,我與智莧大師捉拿蟹妖之……由于某種原因,邪珠就被他誤吞下肚子。邪珠危害極大,弟子將他帶回武當,請師叔用大神通將他體內邪珠逼出。」
趙之虹這一席話說得很是平淡,但是在場諸人,卻都是大吃一驚,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公冶白,像是看怪物一般。
就听虛道空驚訝地說︰
「此事當真?」
四個字說出,就見他在座位邊的身子突然一晃,公冶白只感到眼前一花,眼前就站著一個人,吝朱倒是被嚇得倒退一步。
虛道空此舉,在場首座長老都是臉色一變。
公冶白瞪大眼楮看著這出現之人,腦袋一偏眼楮朝前瞥去,原來虛道空站的地方,不見了他的身影,他這才相信眼前的人是虛道空。
公冶白眼前之人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者,身穿褐色道袍,身材高瘦,滿臉皺紋,目光銳利。
站在公冶白面前,猶如仙人一般,又像一個普通之人一般。
虛道空盯著公冶白看了一眼,臉色不禁微變,片刻之後又微微皺眉,沉吟不語。
然後轉頭又看了一眼吝朱,卻是神色有些異樣。
虛道空看完了二人,一言不發,轉過身,緩緩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眾人又是一陣變色,不知虛道空這突然的舉動究竟是什麼意思。
趙之虹深深吸氣,看著虛道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去了,說︰
「師叔,這該如何?」
虛道空開口說︰
「邪珠在這個孩子體內,但是我並沒有發現邪珠的異動。之虹,你帶他們兩個近前來,也讓各位首座看一看。」
「是!」趙之虹嘴上答應,心情卻很復雜。
趙之虹帶著公冶白和吝朱緩緩朝最里端走去。
先前公冶白見虛道空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他回去之時雖然是漫步而行,但是似乎只走了六七步就走到了座位上。
而此刻,趙之虹帶著他們,這七百多丈的距離,卻走了很久。
公冶白一邊走,就感到心里忐忑不安,心中諸般念頭一閃而過。
到了水晶石椅子附近停下,趙之虹向虛道空行了一禮,回到那空著的位置上去,左右的人向他低聲詢問一些話,趙之虹只是苦笑。
公冶白看著這里的人,這包括虛道空之外的二十五個人,打扮也是有俗有道,有男有女。
俗家打扮的包括趙之虹在內,共有十一人,其余十三個,卻是道家打扮。
但是這些人神態之間和那些長老相比,似乎對虛道空不像長老們那般恭恭敬敬和拘束,談話之聲也顯得隨意。
自然,他們就是各個首座了。
眾位首座都細細觀察公冶白,但由于道法境界沒有有限,所以看不出來公冶白的身體之中是否真的有邪珠。
公冶白被盯著看,神色很不自然。
這時候,就听到趙之虹身邊一個俗家打扮的人說道︰
「師叔,您剛才查看了這少年的身體,可看出什麼來了?」
這人年過四十,微微有些肥胖,一臉的彌勒佛模樣,說話的時候也是笑呵呵的。
這人是大合宮四象院的首座張之竹,人際關系極好。
在場的無論俗家十一院首座還是十三峰首座,都對張之竹有好感。听了他的話,都顯得興趣盎然。
虛道空沉吟片刻說︰
「噬魂念珠在此子體內,我剛才用法術透進他的體內,並沒有發現異動跡象,看來這顆噬魂念珠暫時對他無害。我這就施法踢他取出邪珠,以道家真法鎮壓此物。」
公冶白听到很快就要將自己體內的邪珠取出,心中大是高興,朝虛道空行了一禮,說︰
「公冶白多謝真人施法。」
虛道空擺手道︰
「不必謝我,這是老夫應該做的。孩子,你今年幾歲了?」
「我今年十三歲。吝朱十一歲。」
公冶白向虛道空如實說了年齡。
想不到他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怔,虛道空說︰「十三歲?想不到十三歲,就長這麼高,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以你的身高,換著別人,也是十六七歲了。身材高倒是一件好事,只不過……」
欲言又止,頗有幾分惋惜。轉頭看了一眼矮公冶白兩個頭的吝朱,卻是眼楮一亮,暗自點頭。
其他的首座也是對吝朱刮目相看,張之竹朝趙之虹笑道︰
「趙師兄,你帶來的這兩個少年,一個是身體魁梧,一個是筋骨奇佳,呵呵,你的運氣真是不錯啊。」
趙之虹淡淡一笑說︰
「張師兄哪里話,這少年筋骨雖佳,但脾氣怪異,不適合修真。」
「哦?趙師兄此言何意?」
趙之虹說;「要麼,做一個普通之人,要麼,就只能在大合宮修煉,要是到了仙閣,只會破壞了那里的氣氛。」
趙之虹這番話語,是兩層含義,眾人听了,神色各異,但都是莞爾一笑,不以為真。
這時候,虛道空說︰
「諸位,這噬魂念珠一事,不宜拖得時間長。我這就為公冶白施法,將他體內的邪珠取出。」
趙之虹卻說︰
「師叔,吝朱身染邪珠浸襲,還請師叔一同為他施法做了。」
虛道空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吝朱,說道︰
「這個孩子並未染上邪珠的邪氣,師佷不必擔憂。」
這話一出,趙之虹眉毛一掀,有些尷尬。
吝朱卻忍不住大叫一聲,歡喜的說︰
「小白,我沒有受到邪珠的侵害,太好了!」
公冶白也很是歡喜,連聲說︰
「真好,你沒有受到侵害就好。」
吝朱喜上眉梢,這一番歡天喜地的叫喊之後,聲音回蕩在這個空大的大殿之中,傳入諸人耳中的,卻是悅耳清脆的聲音。
大殿之中眾人不禁精神一震,都是不介意這個孩子在這聖神的殿宇之中喧嘩。
不少人倒是露出微笑,只是少數人眉頭微皺,低聲交談。
這些低聲細語,公冶白自然不會听到,他的心中除了為吝朱感到高興,倒是一時忘了自己體內還有邪珠。
虛道空緩緩站起,眾人停止了交談,都看向他。
公冶白看著虛道空站起來的時候,心砰地跳了一下。
吝朱趕緊松開一直抓住公冶白的手,退了幾步。
公冶白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虛道空走到他的面前。
「不要害怕,邪珠很快就取出來。」虛道空溫言說道。
這句話就如春風暖流一般淌進了公冶白的身體之中,緊張的心,就平靜了下來,朝虛道空點了點頭,說︰
「多謝真人。」
虛道空突然伸出右手,在面前的虛空之中畫出一個太極圖形,那個太極圖形呈現出白黑兩色,有碗口大小,隨著法訣催動,太極圖漸漸的拉長,下抵地面,上到公冶白的頭頂。
這個太極圖突然靠近公冶白,等貼近了公冶白的身,隨即變形,就像是一張網似的,包裹住了公冶白的身子。
公冶白大吃一驚,虛道空說︰
「不要驚慌,老夫施法對你身體無恙。」
太極圖形成的網狀將公冶白的身子包裹住後,太極圖的圖案上出現了無數躥動的條紋。
這些條紋就如同小魚一般,有黑有白,從他的腳底的太極圖上冒出,順著教爬到了他的上身,然後朝頭頂聚龍而去。
那密密麻麻的條紋小魚游到了公冶白頭頂,然後懸浮頭頂。
當所有的條紋都聚集一處,再一次形成了一個小的太極圖,裹住公冶白全身的太極圖朝左邊旋轉,在他頭頂的小太極圖朝右邊旋轉。一左一右,一快一慢。
公冶白在不知不覺間,就閉上了眼楮,像是進入夢境一般,恍恍惚惚之間,卻又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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