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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無聊隨便嗎?沒事就和陌生人搭訕。」听到她走進來,他忽然冷冰冰的質問道。
羅曉瑩愣了一下,她哪有隨便和陌生人搭訕?明明是人家找上門來的好不好。這麼說太冤枉她了,然而轉念想起剛才听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他話里想表達的真正意思是不是對她的關心呢?
「不是我主動和他搭訕的。」她思索了下剛才听到的,而後斟酌了下又輕聲道,「那人,對你有恩嗎?你……有必要那麼心狠手辣嗎?」
「心狠手辣?」他終于轉身抬眼看她,將手里月兌下的西裝扔到一邊,「我不允許任何人背叛我!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早該知道我的脾氣,否則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他的口氣是那麼囂張狂妄冷酷不留情。
羅曉瑩的心一沉,自脊背蔓延的冷意遍布四肢百骸,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俊美的五官嚴肅冷峻到有些微微猙獰可怕。
這是她認識知道的谷諾寒嗎?!
「可是非得趕盡殺絕嗎?說不定人家也是有苦衷的。」羅曉瑩腦中忽然又想起浮光電子那邊的事,總覺得萬事不能做的太絕,給別人留條路也是給自己留條路。
「苦衷?你知道什麼是苦衷?」谷諾寒瞪了她一眼,「那個男人的苦衷就是整天沉迷賭博,然後借了一高利貸,更不知死活的要靠背叛重用他的老板來謀取不義之財。」他微微咬著牙根,雙眼迸射出駭人的怒氣。
搞不清狀況的女人,卻還偏偏沒有自知之明的跑出來做爛好人,替那種人渣求情說好話。
羅曉瑩看著面前的谷諾寒,緊抿的薄唇和額頭隱隱顫動的青筋,顯示著她再說下去他的怒氣可能會朝她爆發。
也許那男人是做錯了,可是按照剛才听到的,那他的家人……「可你那麼做不是把他的家人也往絕路上逼嗎?」她低頭蚊子叫般喃喃著。
某人的听力卻絕對得好,「家人?」
哼恩!他冷笑一聲,退後一步,「那些總以為你是他唯一的親人,就以為自己有多重要的人,是最可笑也最愚蠢的。親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或許對他門而言有時候更是一種累贅。錢才是最牢靠的!」
說著他又斜睨了一眼羅曉瑩,表情里充滿了對她的天真的嘲笑,「你知道嗎?他老婆和兒子老早迫不及待的甩掉他,並且不讓他知道任何有關他們的消息出國了!」他殘酷的指出,「連他的家人都一早看透了一切拋棄了他,你這外人就收起你那泛濫的同情心,別像個傻瓜一樣被人利用。」說完,他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朝衣櫃走去。
「是啊,我總像個傻瓜,不然怎麼會盡被人當做利用的對象。」他犀利的言詞讓她震驚,同時也觸到了她內心存封的一些東西,心里一陣難受。
谷諾寒挺直的背影一僵,卻又當什麼也沒听見繼續找他要換的衣服。
人情真的那麼淡漠嗎?她分明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充斥著對身邊所有人的不信任,和對人世間最基本的親情的排斥。可是為什麼呢?他身上發生過什麼嗎?他經歷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偏執想法,她不得而知。
不想再為這件事傷了兩人的和氣,羅曉瑩便轉開了話題。
「管家說,你明天要出差?」
「嗯。」
「林海會和你一起去嗎?」她小聲詢問著,最近媒體報導了很多恆威的負面消息,好像都是恆威的競爭對手在背後搞鬼,再加上今天的事,說實在的羅曉瑩心里還是有點擔心和不安的。再踫上谷諾寒這個時候要出差,有那個學過跆拳道的金牌助理陪著去,她能放心不少。
谷諾寒微抬眸,似乎奇怪她今天怎麼會突然對他工作上的事如此熱心。「林海要留在公司處理一些公務,我會讓效宇跟我一道去。你……有什麼事嗎?」他漫不經心的回著,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是她有什麼需球才會發此問。
「哦。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羅曉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總結性的歸為最簡練的一句關切,「那路上小心些,多注意休息,你身體剛好。」
谷諾寒沒有回話。
然而在她打算退出房間時,他忽的又開口道,「最近,你沒事少出門。」
羅曉瑩頓住腳步回轉身,他這是在關心她,生怕他離開的這幾天會出什麼事嗎?她微露展露笑顏,「哦,那我想去我媽家住一段時間,你看行不行。」她和聲征求著他的同意。
谷諾寒微微思量了一下,「那就讓小鄧開車送你。」
「嗯。」她順從地點頭,放大嘴角的笑容,清秀的五官更添一份嬌美,谷諾寒卻不想為其所惑的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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