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室里,恆威所有的高管靜坐兩旁鴉雀無聲,全神貫注地听著坐在首席位置上的谷諾寒主持這個月月底的總結性會議。
忽然,叮咚一聲清脆的短信提示聲,不期插入那不威自寒有著絕對權威性的聲音里。
隨即,在底下所有人統一標準性驚詫的抬頭,對上那雙森冷如鷹隼的眸子時,都不禁被霜打的背脊一涼。
在眾人屏息凝神等待被變成炮灰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不怕死的搶話道,「是誰,說過多少次了,會議時間一律關機,這麼沒有覺悟?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所有的目光在最會做人的采購部邱經理的呼喝聲後,各自審視互相監督了一番,最後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向了最前面,那一只孤零零被擺在桌案上的ipone上。
邱經理慢動作地回頭,瞬間愕然,嘴角艱難地抽搐了一下,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尷尬偽笑刻在嘴角。
谷諾寒冷冷的瞥了一眼台下,尤其是那亮晃晃的光頭,面無表情的垂眸拿起桌上的手機。
本以為只是一條無聊的垃圾短信,可是在他看到那手機屏上顯示的號碼時,兩道俊眉不自覺的攏向眉心。
四下一片寂靜誰也不敢出一丁點響聲,包括呼吸也控制到絕對低于平常的頻率,看著那最矚目的男人。
……
羅曉瑩單手抵著下顎,對著那只純白的手機想著谷諾寒出門時說的話。
無事免電!似一盆冷水澆的她透心涼,原本以為谷諾寒只是性格孤傲,不苛音笑,沉默寡言。可是現在她發現他的行為似乎是刻意與人保持距離,這在夫妻之間顯然是不正常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對于一個新娘子而言,這樣的夫妻關系她不知道要如何處之?還是說他還在生她和她家人的氣?
心神不定中,他不準她打電話,那發一條短信應該沒關系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一陣急電鈴聲突然響起,讓原本陷入沉恩的羅曉瑩嚇了一跳。
額?在看到手機屏上那個出勤率不高的號碼時,她愣了一下隨後趕緊按下接听鍵。
「喂……」明顯帶著小心翼翼和意外,她接通電話,那頭卻沒有立即響應。
其實,谷諾寒在看到手機上的短信時更是意外,他明明出門前說過不要隨便打電話給他,卻沒想到她竟然改發短信。而這種男女間互傳消息的方法,在他的認知里更像是情侶間做的事。可是這種事在他這里……無聊又幼稚!
于是他在散會後濃眉緊皺的情況下撥通了這個電話。
「你發的短信?」明知故問。
「嗯,是啊。」那頭回答的倒是虔誠不已。
「我不是說過……」
沒有等他慍怒的聲音開始發作,羅曉瑩便搶白道,「哦,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小姐妹剛才打電話找我去她店里坐坐,我可能會在她那里吃晚飯,我怕怕會回來晚了,所以跟你說一聲。」她邊說著邊靜心听著電話那頭的反應。
在一陣凝息屏氣的靜待後,一個不徐不疾無溫的聲音響起。「羅曉瑩。"
"是。"連名帶姓的被點到名,她本能的迅速響應的同時心下一緊,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听著電話那頭有些滑稽可明顯緊張的響應,谷諾寒似乎能夠想見那女人臉上此刻的表情。
"看來有些情況你還沒明白。」
「啊?」
「雖然我們結婚了,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需要時時刻刻都聯系在一起,你懂嗎?」
「……」
「我不喜歡女人太過粘人,更沒有太多時間去管一個成年人一天二十四小時,想干什 去了哪里和誰在一起。所以——以後你去哪里,見什麼人都不需要跟我一一匯報,明白嗎?」
冰冷的語氣不留情面的傳來。讓完全窩在沙發里的羅曉瑩身子一僵,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再打不起任何精神。
她以為獨自出門或者回來晚時,告知一下丈夫自己的行蹤,不讓對方找不到人擔心,是作為妻子最起碼做的事,也是夫妻間最起碼的尊重。然在谷諾寒那里卻成了一種束縛甚至是多余的事。還是說,他根本不在乎她。可是——這……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唇瓣,許久不能再發聲。
听著電話那頭久久的沉默無聲,谷諾寒掛了電話,他知道那個女人的表現意味著一種名為牽絆的東西,可是這種牽絆于他無意,他也不需要。
傳統意義上妻子的含義,在他這里只是一個代名詞,只是一個偶爾和他共享一張床,替他解決生理需求的女人的代名詞,他從來就很清楚這一點。
听到那邊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羅曉瑩只是呆呆的望著手機。
婚姻生活原本是她想要逃避現實和痛苦的一個選擇,她本以為這樣可以平靜下來,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可顯然一切沒那麼簡單。
兩個完全陌生的人走到一起組成一個家,本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而谷諾寒的態度,不由得讓她覺得一切好像變得越來越不順,也越來越累。
累?不順?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嚇到,她使勁搖了搖頭,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這可是她結婚第三天!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消極的想法。
正想著手機鈴聲忽然又響起。
一看是阿雅,羅曉瑩鎮定了一下情緒趕緊接听。
「你什麼時候來啊?」一個迫不及待的聲音殺入耳,豪情萬丈的像團火。
「哦,我這就準備出門了。」羅曉瑩一邊說著一邊拿上包包匆匆下樓。
如果親們一路看來覺得作者好像把心里描寫弄得太多,女主太文氣矯情了,請擔待一點,其實是為了塑造人物形象和之後的劇情轉折,造就性情轉變形成鮮明對比。接下來會好很多,親們不容錯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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