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丹紅的心象掉進了無底的冰潭。
微仰了頭，抑制住涌上來的淚，指著門口，冷冷道︰「你們出去。」
韓均和龍雲飛同時閉了嘴，瞪著對方，誰也不肯退出這間的病間的。
「出去。」葉丹紅提高聲量。
龍雲飛看向程曉月。
「放心吧，我在這里陪著丹紅。」程曉月心里也是亂麻麻的。
龍雲飛點了點頭，「我先回去，有事打電話給我。」
葉丹紅別開臉不理，他輕抿了抿薄唇，睨了韓均一眼，開門出去。
「曉月，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想和丹紅談談。」韓均走到床邊。
葉丹紅抓住程曉月撐在床上的手，不讓她走。
「有些話，說開來好些。」，程曉月輕拍拍她的手，「我就在外面，有事大點一點叫我，我就能听見。」
葉丹紅看著她輕合上門，並不上鎖，才略為安心，對韓均道︰「你走吧，我們沒什麼可談。」
韓均坐到床邊，去扶她的肩膀。
葉丹紅往旁邊一讓。
韓均回頭看了眼微合著的門，不敢勉強，縮回手。
「剛才，你也听見了，我是上了龍雲飛的當，以為你跟他有一腿，才會那樣對你。現在都弄明白了，以後再也不會那樣。」
葉丹紅冷笑，「如果真有呢？」
「怎麼會有，現在我都弄明白了，全是那個壞蛋的下的套，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葉丹紅心如刀絞，剛才他對她身上的傷痕的厭惡，她看在眼里。
現在突然這麼大的轉變，怎麼可能只是因為龍雲飛的那些話？
他不過是仍然想利用她來絆住爸爸。
她的心如果在他身上，爸爸不會倒向龍子……應該說是龍雲飛。
深吸了口氣，龍雲飛當自己是棋，韓均又何嘗不是？
緊緊攥住沒有鈕扣的衣襟，「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她現在腦子里亂成一團麻，只想好好的靜一靜，想想明白。
門外……
程曉月看著雙手插在褲袋里，靜靠在病房門外的龍雲飛，深吸了口氣，走上前。
「我就知道，韓均沒走，你是不會走的。」
他不答，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抬。
「我以後該叫你楚涵，還是龍雲飛？」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他聲音淡淡的。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能安靜些嗎？」他皺了眉頭，他絕不允許韓均傷害葉丹紅的事，再次發生，但程曉月的喋喋不休，讓他沒辦法听清病房里的動靜。
「對不起。」
過去，他受楚女乃女乃的叮囑，每天會陪她跑步，但他每天跟她說的話，不會超過三句。
只有程曉月心里明白，他並不象外面的人所看見的那樣隨和。
兩個人一站一坐，沉默下去。
程曉月靜靜的看著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沒辦法走進他的心房。
要想離他近些，可以這麼靜靜的看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做葉丹紅最好的朋友。
直到大夫前來查房，韓均不得不從病房里出來，才打破了這場沉默。
兩個男人對瞪著僵持了許久，過道上來往的人多起來，才各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