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收了，去玩吧。」惠姨接過碗筷。
「也不急這一會兒，洗了碗再去。」葉丹紅挽著袖子。
程曉月接了個電話，「你到樓下了？我們馬上下來。」
「你還約了人？」葉丹紅微微一怔，如果還有別人在，那些話就不好問了。
「嗯，給你一個驚喜。」程曉月神秘地笑了。
「快去吧，別叫人家等。」惠姨推了推葉丹紅。
程曉月拿起葉丹紅的手提包，拖著她出門，「葉伯伯，我們走了。」
「玩得開心些。」葉政揚著手。
隨著‘盛世’面臨破產，為了籌集獎金，葉政把別墅賣了，搬回以前住的舊屋，是老區的四合小院。
這老屋，前兩年說拆遷，可是拆遷費，卻遲遲到不了拆遷戶的手上。
拆遷戶拿不到錢，自然攔著不給拆。
鬧來鬧去，一拖兩年，這房子也沒拆成。
但以前的菜市場什麼卻早就沒了，只得一些菜農散戶在附近賣菜，豬肉攤也只有那麼一個。
想吃點好的，就得走上一站的路，再坐公車出去別處的市場買。
民以食為天，這麼一來，有條件搬的，基本上都搬了。
現在這些小院子住著的，要麼就是不舍得老房子的老人，再就是沒錢另買房的人。
龍雲飛靠坐在引擎蓋上，雙手揣在褲袋里，望著面前陳舊的小院，神色黯然。
這里雖然破舊，但比起他和父親在泰國舌忝血的日子，實在是舒服太多。
葉丹紅看著停在小院門口的車，胸口就象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
再與向她望來的目光一對，腳象被釘在了地上，再不能往前。
龍雲飛直直的看著她，懸吊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站直身，去開車門。
程曉月早料到龍雲飛見了葉丹紅，一定會是這樣的情境。
但看見他看著葉丹紅，眼一眨也不眨，心里仍不是滋味。
裝做沒事一般，推了推葉丹紅，笑了笑，「很意外吧？」
葉丹紅赫然回神，不上車，轉身往回走。
程曉月一把將她拽住，「說好去玩的。」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葉丹紅往回抽手。
「我說你要一起去，他才肯來接我們的。你不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程曉月拉住她不放。
面子？程曉月要面子，可她在他面前，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葉丹紅只覺得地面上蒸起的熱氣，熱哄哄的包著她。
悶悶的，沉沉的，讓她透不過氣來。
瞥看向程曉月，「那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今天看見惠姨買菜，知道你有空，又正好龍雲飛打電話來問起你，所以我就想借這機會，聚一聚。」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程曉月微微一怔，沒想到葉丹紅會當著龍雲飛問她這個問題，「我以後，慢慢給你解釋。」
「我現在想知道。」葉丹紅深吸了口氣，在他面前連尊嚴都沒了，還在意面子？
她同樣想知道，她的好姐妹到底瞞了她多少事情。
「葉丹紅，你們朋友到了嗎？」惠姨在窗口見葉丹紅和程曉月在門口拉扯，不放心的探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