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丹紅只得跟了程玉瓊過去。
程玉瓊拉開厚重的窗簾。
葉丹紅這才發現,這間休息室與隔離室居然只有一窗之隔。
透過密封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見躺在病床上的韓均。
韓均緊閉著雙眼,被紗布裹得象個粽子,身上插滿了管子,其中一些透明的膠管滲著暗紅的血液,觸目驚心。
葉丹紅與韓均只是協議夫妻,加上那天晚上的事,對他有的只是恨。
但看著這樣的他,心髒仍然猛地收緊。
房門輕響,進來一個穿著低胸蕾絲超短裙的漂亮女人,年輕面龐化著濃艷的妝,十分張揚。
她將手中名貴的小手提代丟在茶幾上,整個人滾倒在大沙發上。
韓太太微微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你哥哥傷得這麼重,你怎麼還有心思打扮成這樣。」
「是受傷,又不是死人。」
時髦女子一雙眼徑直滾到葉丹紅的身上,上下亂看,眼里的好奇很快被嫉妒替換。
「葉小姐,那邊坐。」程玉瓊將窗簾重新拉攏。
「我想見見醫生。」葉丹紅深吸了口氣,調整好紛亂的情緒。
「我們太太有些話想先問問葉小姐。」
葉丹紅只得重新回到大沙發前。
「看見我哥哥這樣,你一定非常興奮。」
時髦女子拿著小指甲銼,修著指甲,眼角掛著葉丹紅,這女人確實有迷惑哥哥的本錢。
葉丹紅從韓太太的話里,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是韓均的妹妹——韓雪。
「如果我說,看見韓均這樣,心里很難受,你們一定不相信。」
韓雪嘴角立刻露出一抹不屑,「虛偽。」
「韓均出了這樣的事,不是我所希望的。」葉丹紅輕抿了抿唇,「對不起,我沒辦法說服自己迎合你們,說我很開心……」
韓太太冷哼了一聲。
「韓太太,韓均出了事,我知道您一定很難受,但我相信他不會有事。」
韓太太雖然對葉丹紅厭惡到極點,但也是希望兒子平安渡過觀察期,所以听葉丹紅這樣說,沒再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哥哥死不了?」一邊銼指甲的韓雪卻冷言冷語。
「閉嘴,你想你哥哥有事不成?不會說話就滾回去。」
韓均是韓太太的命根子,現在兒子生死未卜,‘死’字就是她心里的一根針,就是女兒也不允許踫觸。
韓雪賭氣撅起嘴,跳了起來,扯了茶幾上的手提包就要走。
回頭瞪了葉丹紅一眼,又不舍得錯過這個看熱鬧的機會。
氣鼓鼓的把手提包丟回沙發,又一坐下,垮下臉埋怨。
「媽,你怎麼幫著外人說話?」
韓太太瞪了韓雪一眼,重新看回葉丹紅。
「葉小姐既然和我兒子是協議婚姻,那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有些事情,我們就必須說清楚。」
「韓太太,有什麼話,您盡管直言。」
葉丹紅只想盡快談完,然後去找大夫問問韓均的具體情況。
韓太太向程玉瓊使了個眼色,程玉瓊打開放在一邊的公文包,取出一份協議書放到葉丹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