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櫃整理一下桌面上其他幾個賬本,剛要站起身,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又聲尖銳的警報聲,久久盤旋不絕。
「唉,這肯定又是發現可疑的敵軍了!」胡掌櫃不由嘆道,「最近街面上就不太平,到處是當兵的在抓人,搞得人心惶惶。算算這全城都已經戒嚴兩天了,也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你說說,這和袁系的仗還沒打完,如今又是日日警報常響,成天都得跟著提心吊膽的,這都是什麼世道呀!」
听著胡掌櫃的抱怨,傾琀不禁想起了前一天遇見的那個敵亂分子,她的心里竟猛地抖了一下。難道他還困在這上海城里,這滿世界抓的就是他吧!
「唉,不說了,我去拿賬簿了!」胡掌櫃搖著頭,起身去往賬房。
門,一開一合間,風雨聲清晰地灌入房間,望一眼,能看見屋外瘦雨。
不知為何,傾琀忽然感到一陣心慌,她心不在焉地握著鋼筆,等她回過神,筆尖早已在雪白的紙間留下一點黧黑的墨跡,一點一點暈染開來。
她放下筆,起身為自己到了一杯熱茶鎮神,可瑩白的杯緣才送到嘴邊,只听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響動,旁邊的窗戶已被推開,接著一道人影迅速閃了進來。
「你——」傾琀瞪大眼楮,才發出一個破碎的聲音,她整個人便已經被猛力推到牆角,手中的杯子頓時摔碎了一地,而她則被震得她五髒六腑都險些錯了位。
是他!
眼前的男人穿著黑色大衣,帽子壓得低低的。這副熟悉的打扮,錯不了,他就是上次在餐廳威脅她的那個男人!
不過他怎麼找上來的?又來做什麼?
那短短一瞬間,她的心頭早已閃過萬千思緒,可奈何她的嘴被他死死捂住,問不出一句話。
「听好了——」男人刻意壓著嗓音說︰「我知道,你現在心里一定有許多疑惑,我可以讓你問,不過你得保證在我放開你之後,必須老老實實的,別做什麼‘傻事’!你听明白了嗎?」
傾琀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謹慎地點了點頭。
男人的半張臉雖然被掩在灰色的毛圍巾之後,但她看得出來,他滿意地笑了。他依言放開她,傾琀一得到自由立刻迫不及待地退開幾步。
見此,男人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說︰「好了,現在你有什麼疑惑盡管問吧!」
傾琀瞧他雲清風淡的模樣,不由說道︰「你可真是大膽,如今上海灘的大街小巷都是在找你的人,你竟光天化日之下還敢跑來這里?你信不信我大喊一聲,馬上就有一大票的人過來抓你!」
「女人,我剛才說過,不要做「傻事」!你以為我在這里被抓,你們沈家茶行還能月兌得了干系?這窩藏和勾結敵軍的罪名可不小,我可听說段溥城對此也一向是不姑息的!」男人冷冷笑道。
這厲害關系,傾琀又豈非不知,她咬咬牙又問︰「你怎麼找上這里,難道那天你跟蹤了我?」
「姑且告訴你,這天底下,只要我是想知道的事就從沒有我不知道的!」
他說話的口氣狂傲的很,傾琀也不想跟他計較,直接問道︰「說吧,你找我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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