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買前妻 第十一章

作者 ︰ 子紋

「薇薇?!」沈唐風從後頭趕到,連忙蹲在她的身旁,「你沒事吧?!」

「不要踫我!」蘇采薇推開他的手,自己爬起來,月復部有些隱隱作痛,她的眉頭一皺。

「學長、薇薇,你們怎麼跑來這里?」從洗手間出來的岑丹丹,正好踫到兩人。

蘇采薇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拉著岑丹丹,「丹丹,我累了,想回去了。」

岑丹丹狐疑的目光看著兩人,直覺有古怪,但也沒多問,跟沈唐風打了聲招呼後,就跟著蘇采薇離開。

「你跟學長怎麼了?」一直到兩人坐上計程車,岑丹丹才問。

蘇采薇有些木然的看著窗外的景象,久久才道︰「學長告訴我,沛晟去美國不是為了公司,而是為了見余佩華。」

岑丹丹眼底閃過驚訝,「這是學長以為,還是戚沛晟跟學長說的?」

「戚沛晟親口跟學長說的,因為原本該去的人是學長,不是他,他是為了余佩華所以才決定親自跑一趟。」

岑丹丹聞言怒火中燒,「這個王八蛋,是忘了自己已經結婚了嗎?瞞著你想跟舊情人見面算什麼?!」

關于這個問題,蘇采薇沒有力氣回答,她閉上眼楮,靠著椅背,突然感覺到一股由內而外散發的強烈疲累。

看她的樣子,岑丹丹忍不住心疼,「我去替你罵他一頓!」

「不用了,」蘇采薇勉強的牽動了下嘴角,「我會自己處理。」

「處理?!」岑丹丹擔心的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怎麼處理?跟他吵你敢嗎?」

「我會請他不要去。」

岑丹丹並不想潑好友冷水,老實的說︰「你認為他會听你的嗎?」

「我不知道。」蘇采薇悶悶的回答,閉上了嘴,不願再說話。

計程車緩緩停在他們居住的大樓前,住了快一年的地方,現在看來卻突然覺得好陌生……

蘇采薇推開車門,轉身擠出一個笑容看著岑丹丹,「不好意思,你好好的一個假期竟然被我破壞了。」

「三八,講這什麼話,反正我禮物已經買到了。」岑丹丹白了她一眼,「不管有事沒事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一通電話就到。」

「知道了。」蘇采薇笑了笑,把車門關上。

蘇采薇拖著沉重的步伐進家門,听到書房有聲音,知道戚沛晟在里頭。

她放下皮包,輕聲的走過去,書房門沒全關上,她靜靜的站著,看他收拾著桌上的資料,一一收進公事包。

戚沛晟眼角余光瞄到她的身影,抬起頭挑了下眉無聲詢問。

看著他熟悉的五官,她微微一笑,「明天是岑大哥的生日。」

「我知道。」戚沛晟輕描淡寫的說。

「他們有個派對,你要去嗎?」

「不去,」他帶笑的揚了下唇,「你忘了我明天要去美國?」

她勉強的扯了下嘴角,「我沒忘,只是我想——或許你會改變主意不去了。」

戚沛晟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已經跟岑易說過,他不會介意我沒有去,不過如果你有興趣,你可以去,畢竟丹丹跟你這麼要好,她大哥你也熟。」

看著他的笑容,她的心往下沉,「為什麼一定要去美國?」

他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因為有展覽。」

他將文件整齊的放進公事包,若是以前,他根本不會費心跟她解釋,但現在他的態度改變了。

若是今天沒有遇到沈唐風,她或許還會開開心心的送他出門,但現在——明知道他要去找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直放在他心上的女人,她實在無法淡然處之。

「不要去。」她眼神幽暗地要求。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著她,「什麼?!」他懷疑自己听錯了。

「不要去!」她走向他,伸手抱住他。

他不解的低頭看她,「這是公事,關系著公司明後年的訂單,怎麼能不去?」

「你去美國真的只是因為訂單嗎?」

他皺起眉頭,「不然呢?」

「你去是因為余佩華!」

提到這個名字,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身軀變得僵硬。

他想拉開她的手,但是她堅持不放。

「不要去,」她有些絕望的說,「你說我不懂事也沒關系,我就是不想要你去見她!」

「別胡鬧,」他堅持拉開她的手,直視她的眼,「就算我去美國順道見了佩華又如何?我們是朋友。」

「我不管,」她搖頭。「我不要你跟她當朋友!」

戚沛晟輕搖了下頭,「你出去吧,我還有點東西要整理,等你冷靜點,我們再談。」

「我不要冷靜。」她突然伸手,抽出他公事包里的文件,用力丟到一旁,紙張散落一地。

「你——」他眼底閃過憤怒,「這是我整理了很久的資料,你知不知道這筆訂單對我很重要?!」

「我不在乎,我不要你去!」她無視他的憤怒,重復著,「我不要你去!」

「你真是不可理喻。」

她像被打了一巴掌,顫聲說道︰「沒錯,我就是不可理喻,從一開始認識你之後,便想盡方法纏著你,指望你有一天可以回頭發現我在等你。可是我做再多又如何?我永遠比不上一個你得不到的女人。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對待我,根本就不公平。」

「人生本來就充斥著許多不公平,」他氣憤的彎下腰將地上的資料撿起,「你已經不小了,這些不用我教你吧。」

她硬是拉起他,不讓他撿,「我不管!若你堅持要去美國,我們就完了!」

「蘇采薇,」他怒不可遏的吼了一聲,「你別太過分!」

「過分的明明是你。」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看到她的淚水,他有一瞬間的石化,最後他詛咒一聲,連資料都不撿了,轉身就走。

看到他要走,她心一驚,連忙拉住他。

他撥開她的手,讓她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地。

戚沛晟連忙伸出手要扶她,但她哭得像個孩子,不停的揮開他的手。

看到她的樣子,他輕搖了下頭,「算了,我回公司重新整理文件,明天直接去機場。不管你信不信,我這趟去美國是為了公事。你最好快點冷靜下來,不然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

她坐在地上哭著,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原本就不舒服的肚子,此刻更是隱隱作痛,听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她有些心灰意冷。

她撐著桌子站起身,突然肚子一陣劇痛令她幾乎不能呼吸。

孩子?!她的孩子——忘了哭泣,一顆心被恐懼攫住,她顫抖的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但是戚沛晟卻不留情的掛了她的電話。

他連她的電話都不接,總是如此,如果今天打這通電話的是余佩華,他應該會迫不及待的接起……

她忍著眼眶的淚,到了這一刻,對他徹底死心,不再存有任何冀望。

她打電話給岑丹丹——

「你在哪里?」

「快到家了。」岑丹丹輕快的聲音傳來,「你有什麼東西忘了帶下車嗎?」

「來我家接我,」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不舒服,帶我去醫院。」

「我馬上過去!」岑丹丹緊張的叫計程車掉頭,「你老公呢?你打給他了嗎?」

岑丹丹的問話使她的胸口一緊,「我要離婚!」

「啊?!」岑丹丹被嚇住了。

「強求終究沒有好結果。」她悲哀的自嘲,感覺自己像是一頭栽進了無底深淵,「我今天算是看清了。」

掛上電話,手按著發疼的月復部,沒事的!她在心中對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打氣,人生中就算沒有他,她還有孩子,一切都會沒事的!只是,才止住的眼淚卻又一顆顆的掉下來。

躺了幾天醫院,蘇采薇終究沒有保住孩子,不管岑易或岑丹丹極力安慰,幾天過去,她臉上依然沒有一絲笑容。

這幾天,她沒有試圖聯絡戚沛晟,戚沛晟也沒有來過一通電話,他或許正陪著自己的舊情人,滿臉春風得意,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沒了。

蘇采薇失神的看著窗外的陽光,秋天要到了吧?!她的婚姻轉眼間也快滿一年,想到以前只要听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笑容就滿是悸動,但現在想起他,卻是帶著疼痛。

「吃點東西。」岑丹丹推開門,輕快的走了進來。

每天早上,岑丹丹總會在上班前來看她,她臉上的笑容燦爛,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出現在病房里。

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蘇采薇久久不動,也沒有心神看她一眼。

岑丹丹見狀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中氣十足的說道︰「蘇采薇,你不要發呆,快點把東西吃了!這是我叫我家幫廚大嬸特地煮的雞湯,快點吃,我還要上班,你別慢吞吞的害我遲到。」

她的話終于得到了蘇采薇的回應,就見她默默的拿起湯匙喝著雞湯。

「還可以吧?!」岑丹丹坐在一旁,期待的看著她。

「很好喝。」她點點頭。

「我知道好喝,只是就算再好喝也沒有蘇媽媽煮的好,不如把你的事告訴——」

「不要跟我媽說!」蘇采薇知道岑丹丹想說什麼,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的話。她不想讓媽媽傷心難過,兩家長輩是多年好友,就算她與戚沛晟無法繼續走下去,也不希望因為他們的事讓長輩們的情誼生變。

岑丹丹也不勉強,「你現在最大,全听你的,不過我大哥認為你應該把孩子的事告訴戚沛晟那個王八蛋。」

「孩子都沒了,說了也沒用。」她的情緒從一開始的難過、憤怒,到現在已經變得麻木,「反正這個婚姻本來就不是他要的,孩子沒了,他反而會松口氣。或許這是老天爺的意思,要我放手,從此解月兌。他要回來了嗎?」

「應該快了吧,」岑丹丹也沒隱瞞,「展覽兩個星期,算時間這幾天就會回來,我去公司問問,確定他的航班後再告訴你。」

「好。」蘇采薇感激的對她一笑,「謝謝你。」

「說什麼謝!」岑丹丹伸出手摟了摟她的肩膀,「等你擺月兌那個王八蛋,我們就去大肆慶祝一番。」

蘇采薇低下頭沒有回答,下了決定沒有令她開心,反而傷心更甚,她如此愛他,他為什麼就不能愛她?!

忍著心頭的傷痛,她食之無味的喝著雞湯,暗嘆兩人終究還是走到分手這一步。

離開他之後,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找到另一片自在的天空,多年來目光都繞著他轉,從今而後,她是該為自己好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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