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馬路天使
馬街其實是一條狹窄昏暗的小巷，這條小巷不足兩百米長，沒有十米寬，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人行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人行道上聚集著打扮得妖里妖氣，花枝招展的馬路小姐，他們芳齡都在二十歲左右，在毒品奴役下，她們扯下做人的尊嚴，厚著臉皮走上街頭，瘋狂的巴結客人尋求交易，賺幾個錢吸毒。
小姐酥胸微露，在客人面前露一露自己的敏感部位，仿佛向客人宣示︰我的東西夠不夠魅力？要想心福眼福，只要你掏錢我就是你暫時的「專利」品。
這條街道上有一百多名小姐如幽靈般穿梭人群之中，她們以不同的眼神，各有秋千的美色降服客人為她們買單，然後從客人身上拿到一天生活與毒資的開銷。
在她們的臉上看不到正常人天真爛漫的笑臉，看不到人為遇事喜怒哀樂多變的臉譜，一張張瘦削、蒼白的臉仿佛在告訴人們︰她們的身心被毒魔禁錮，生命與血肉被毒魔一寸一厘的侵蝕。她們無法擺月兌毒魔纏身的噩夢，甘當毒魔的奴隸，把自己當是找錢吸毒的工具，在黑暗的夜晚行尸走肉，如魔鬼一樣纏著從身旁走過的行人。
阿玲和林木走在人行道上，他們不時東張張西望望。林木看著打扮得妖里妖氣的小姐，阿玲在尋找自己的姐妹，各有心思的看著眼前的人和事。
一位花枝招展的小姐拉著林木的手說︰「先生，我漂亮嗎？想做生意嗎？本小姐可讓你當一回滿意的新郎官。」
小姐緊貼著他的身體，以挑逗性的動作，嬌滴滴的話語對林木進行軟攻略，不管她怎麼說，如何挑逗林木，他都培養不起自己的興趣。
林木不理會小姐的糾纏，直往前走，那小姐纏著他不放，緊挨著他的身子磨蹭。林木盡管知道這是小姐生意場上慣用的伎倆，旨在挑逗男人對異性的渴求，但他不以為然，讓她盡情的認為想搞定客人的把戲之中自我折騰自己。
「出家不找小妹，我看你是白痴，冷血動物！」那小姐見到林木沒有反應，只好放開手罵了一句。
當林木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知道阿玲走在前面，丟下他和馬路小姐苦纏硬磨。他要是跟阿玲親親熱熱走在一起，小姐看在眼里就不會對他糾纏了。
為避免再度被小姐糾纏出現尷尬場面，他疾步走上去，攜著阿玲的手走著，馬路小姐見到他們打得火熱，再也不纏著林木了。
「你把我丟在後面，有個小姐差點兒把我給吃了。」林木興趣索然的說。
「你可以隨心所欲，多干幾個，看你有多大本事吃著碗里想著鍋底的，有我在身邊還不知足，現在又想丹丹，我看你是腦殘。」
「誰叫你把我帶到這兒來？那些小姐以為我是嫖客，急著想從我身上撈一把，可惜她們有眼無珠，踫上一個乞丐。」
「你真多心，是一位公子。」
「男人不色活著也沒有意義了，剛才那小姐罵我是冷血動物。人生在世，男女之間的吸引力是任何人都無法預料和想象的，如果一個男人對女人沒興趣，沒有反應，那就像小姐罵我那樣是一位地道的白痴。」
「這里的小姐是生活所逼，為了生存才纏著你不放，沒啥大驚小怪的，為了毒資才向陌生人獻媚獻色，圖幾個錢免遭毒魔的懲罰。」
「唉，都是毒品惹的禍，好端端的人不做，偏要去走走一條糟蹋自己的人生道路。」
「她們跟我們都有同感，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找錢交給毒品。」
「要是單身男人路過這里，還不是死在小姐手里，兜里的錢得乖乖的拿出來和小姐爽一回。」
「人各有嗜好，別小看小姐的存在，有了小姐可減緩男人對異性的渴求，他們在雙方意願合理要求下進行互惠互補的平等交易，就像掏錢買菜一樣，看中了掏錢就買。到這兒來的男人都是有備而來，他們以不同的眼光選自己臨時意中人。」
「各有所需，那女孩子真夠像的，纏著我說出令人肉麻的話。」
「你的思想老土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她們競爭搞生意。女人要降服男人必定要拿出特有的殺手 才能在這樣的場合混下去。你想想看，眼前那麼多小姐，她們沒有主動性，自我出招，她們就要坐冷凳，就無法搞著一天的開銷，各行各業競爭激烈，當小姐的行當照樣如此。」
阿玲百般注意的看著眼前活像瘟雞，悠來蕩去的小姐，就是找不著她過去相處一塊的同行姐妹。
林木避開她的話題說︰「你這麼長時間沒到這兒來，你的姐妹、老客戶把你想瘋了。」
「姐妹我倒有幾個，我走來走去就是見不著她們。我在這兒沒什麼老客，要是在林東路我有幾個，像我們這樣當小姐的，在眾多男人面前，很少有回頭客，大部分男人陪我們玩了第一次就把我們忘了。你們男人有的是口味，有了錢多找幾個玩新鮮感，哪有留戀我們這樣的大眾情人。」
「就像吃東西一樣，今天吃這一道菜，明天喜歡那一道菜，回頭客很少。」
「男人就是這樣子，有的男人跟老婆覺得沒味道，背著老婆出來沾花惹草求刺激，找新鮮感。」
「有你們女人這一道菜，天下的男人就不甘寂寞了。」
「我們女人要吃要穿，還要吸人間禁果，不干這一行哪有錢啊，正當的行業遠不夠我們的開銷，我們不當小姐能干啥呢？」
「干這一行的錢來得快，不費幾分鐘時間就把客人的錢搞定，做女人真好，躺在床上既爽快又得錢。」
「別嫉妒我們賺男人幾個錢了，那是我們用血和淚賺到的錢，跟客人做完交易，錢沒到手就被毒魔搶走，我們有苦也道不出啊。」
「你們女人吸貨可以用身子賺錢吸下去，我們男人吸貨得在無奈之中進行著，我要是女人那有多好啊。」
阿玲風趣的說︰「想做女人是容易的事啊，現在醫學發達，只要你花錢到醫院去做移植手術，你就變成女兒身了。」
「我沒錢，要是有錢我第一個問題就是性別移植。我當男人活膩了，沒人求過我，我要是女人我會把生意做到全世界，讓天下所有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你別在做狂人言論了，自吹自擂，不自量力的家伙。好了，不跟你說廢話了，我找我的同行知己。」
林木沒有發話了，活像羔羊一樣跟在阿玲身後，擔心自己走丟似的。他有點顧慮，在這樣的場合，如果沒有阿玲在身邊，那些小姐簡直想剝他的皮，左右纏著他不放，小姐的瘋狂使他猶如掉進狼穴之感。因此，他不得緊跟著阿玲，防止馬路小姐的騷擾而出現尷尬的場面。
「這樣找下去能找著她們嗎？」林木有點不耐煩了。
阿玲知道小姐站無定所，像游擊隊員一樣東奔西跑，有的小姐被客人帶去開房，在這一段時間里就要白跑。
「耐心找一段時間，實在找不著只有回去。」
「你這樣很難找著她們的，這里的小姐像游擊隊員一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說不定她們都跑到林東路、三房里去做生意了，也極有可能被逮進戒毒所了，你這樣找下去是白費精力。」
阿玲安慰他說︰「既然出來了就找一下吧，我在這兒有好幾個好姐妹，今晚都去哪兒了呢？一個也沒見著。」
林木、阿玲溜達人行道上，活像瘟雞的小姐不時擦身而過，她們吸毒上頭的神色仿佛看不到人與人同在馬路上，在暈動的知覺之中，她們踫上硬物或踫到人才從中領悟過來。當然處在這樣子的小姐為數不多，毒品把她們扮成魔鬼一樣在人群之中悠來蕩去。
阿玲打起精神走來走去，渴望認識的小姐出現在面前，每當身材、臉蛋和她記憶之中的姐妹有點象的時候，她便走過去看個究竟，確定無疑之後才走開。
她走了一段路覺得累了，雙腿有點發軟，便蹲在馬路旁仔細的望著從眼前走過的小姐。
林木蹲在她的身旁，說︰「咱倆回去吧，再過些時辰我們要請閻王爺派弟子過來背我們回去了。」
阿玲明白，他們用貨的時間已過三個小時，再過一個小時體內的補給品消退，毒癮就要來臨。
「煩死我了，找了這麼長時間沒找著一個好友，我在這兒認識四、五個好姐妹，她們都集體失蹤了？」阿玲嘆了一口氣。
「你像大海撈針一樣能找著她們嗎？況且這樣的小姐搞定錢與貨就不再拋頭露面了，你知道她們住在哪兒嗎？到她們的住宿找去。」
「知道啊，我擔心她們不在住宿里面，我們白跑一趟。」
林木覺得這樣找人不是辦法，他緩緩的站起來，左看右看，想來想去，無奈之中他也得忍一忍，因為阿玲此行的目的是為她進入女子會所作出的第一步努力。
「這樣吧，我們坐摩的到她們的住宿去看一下，找不著我們只好回去了。」
阿玲雙手插腰站起來，伸賴腰，說︰「找摩的到她們的住宿去看看。」
一輛摩的帶著一位小姐向他們開過來，林木急著向摩的司機招招手，示意要搭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