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名毛玉 (15)咚咚和魔理沙

作者 ︰ 自由自在的門牙

今天冰狩和往常一樣拎著民兵的棒槌在霧雨村附近巡邏,幾天前的那場戰斗似乎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鬼嬌們可是從來不在乎自己手上染了多少血,尤其是在戰斗中

冰狩帶著咚咚和魔理沙殺下船的時候,一路上取走了三十多條人命,紅毛在那天晚上幾乎完成的百人斬的成就,這在幾千年的現實冷兵器史之中,也只有屈指可數的豪杰武者夠做到hxe

古代百人斬的武者們多半借助馬力達成,如楊再興冉閔等,而冰狩卻是完全依靠的步戰,除了冰狩的鬼嬌身體素質優異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這些海盜的武技又僵又蠢千篇一律,偶爾有一些知道變變招的也不過從戰五渣變成了戰五點五渣而已,這些借助功能裝備強化出來的家伙,也只能欺負欺負一下羸弱的村民或者和他們一樣是強化出來的戰士們過兩招,在那些依靠積累和修煉而不斷變強的武者們眼中,他們的武藝簡直就是廣播體操

巡邏中的冰狩敏銳的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同,平時會對他微笑著打招呼的村民們現在已經不敢在直視他的臉,村民們躲避著冰狩的視線,同時用疑惑和恐懼的眼神在他背後偷偷注視

紅發少年知道這些是怎麼回事,他在霧雨村大開殺戒殺的自己心神幾乎動椰而村民們像來也是被海盜們嘶喊哀嚎給嚇的不輕,冰狩完全可以想象這些老實巴交的村民們在看到那一片死狀慘不忍睹的尸體之後會受到怎樣的刺激,就連冰狩本人回憶這場景的時候都覺得惡心

當然惡心歸惡心,紅毛少年沒有覺得自己過分,冰狩已經不會在因為這些事情而動搖半分了

對一名注定要下地獄和鬼神們搓麻將的鬼嬌來說,不管你行善積德也好,壞事做絕也罷,反正到頭來也是不得好死的下超所以自身罪孽還有因果報應什麼的……完全不用的啊

冰狩和那些在阿拉德世界四處流浪的鬼嬌同行們一樣坦然的面對著人們的猜疑和恐懼,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做卻患上了那無解的詛咒之癥,那條畸形的手臂招來的從來不是同情,而是傷人的白眼,哪怕你只是一個懵懂的孩子,于是久而久之,鬼嬌們就學會了淡定和坦然

冰狩整個正兒八經的地球人,在這份莫名其妙的力量與知識覺醒之前,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初中生,而最神奇的是,冰狩接受這些事物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生澀感,感受錦知識覺悟堅持乃至身體的本能,這所有的一切似乎本來就屬于這個紅頭發的少年一樣

其實冰狩覺得和阿拉德的那些鬼嬌們相比,自己已經幸運的太多,至少他沒有一條畸形的隨時隨地會帶來痛苦的手臂,而這個地方的人們也不會把他當成危險的怪胎來排斥和驅趕

當然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冰狩知道一個無論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都不會拒絕他的小家伙

「冰狩,隊長他有些事情想和你說一下……」

在路口等了很久的小赫恩攔住了巡邏中的冰狩

「我對他說船隊會在明天早上離開,而你也會跟著一起離開之後,他就想要對你說些什麼」

「霧雨老爹叫我有事?好吧!赫恩先生,請帶我過去吧」

冰狩帶著疑惑的神情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了霧雨村村長居住的房子,這座房子遠遠看去也就比一般的民居稍大一些而已

村長家的門口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水手,在戰斗結束以後,小赫恩為了防止愧的海盜們可能出現的反撲,干脆把營地挪到了村子里面,還組織水手們擔任巡邏和守衛的工作,反正霧雨村空置的民房足夠多,而且在被打成一對殘磚碎石的碼頭附近扎營也沒有什麼意義

幸虧咚咚的藥遏制了感染,霧雨村長得以以六十歲的老邁之軀扛過斷臂和槍傷活了下來

他現在正躺在床上,用渾濁的雙眼看向到來的兩人,最後將視線鎖定在了冰狩的身上

「謝謝你,孩子……如果不是你的話,沙沙她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面對老人的感謝,紅發少年沒有答話,他選擇靜靜的傾听著老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冰狩,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老爹你說吧只有我能做得到」對于這個老人,冰狩沒有多少防範的心理

「你能幫我照顧沙沙嗎?」

「……哈?」紅發少年听得這話之後不由得長大了嘴巴,他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幫我照顧我的女兒……霧雨魔理沙,我恐怕已經無法再照顧這個孩子了」

就算從鬼門關前離開,霧雨村長這副衰老殘破的軀體也撐不了幾年了

「等下?霧雨老爹你有沒有搞錯?為什麼要把那個孩子交給我?我現在可是連分固定工作都沒有,而且還是缺乏生活畢的家伙,顧孩子什麼的……」

很多小說里常有這樣的托孤劇情,老先生們把自己的女兒如同倒貼一樣丟給那些來路不明的家伙,而新任的監護人們也確實負起了照顧她們的責任——雖然最後都照顧到了床上

冰狩喜歡看小說,他對這些情節一點都不陌生,而當這種事情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個只有十來歲的紅毛馬上陷入了慌亂之中,他在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名過客而已

「我一點都不會照顧孩子,赫恩先生比我更合適!如果把您女兒讓我照顧的話,她會吃很多很多的苦頭,最後很可能會誤入歧途變成坑蒙拐騙偷五毒俱全的女土匪的……噶!」

冰狩非超力的抹黑自己,想要改變老人的這個念頭,結果說的太快而咬了自己的舌頭

「不……,小赫恩的背景有點特殊,他沒有辦法照顧沙沙,而我認識的其他人,要麼沒有足夠的力量要麼就不可靠,冰狩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說道這里,老人有點勉強的笑了笑

「你說你不會照顧孩子……但是咚咚那個孩子不就被你照顧的不錯嗎?」

「但是……這種事情也太……」

冰狩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老人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明天,我就會讓莎莎跟著你離開霧雨村,你們會坐著小赫恩的船前往城里」

「說這些的時候,霧雨老爹你有沒有問過那個孩子本人的想法?」

冰狩因為霧雨老人的獨斷轉型而有些小小的氣憤,于是質問道

「她必須要離開,如果她不願意離開的話,你們可以用繩子綁她離開……」

在老人剛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的外面忽然響起一聲脆響,小赫恩和冰狩連忙站起身來跑到門口,他們發現一堆白花花的東西被打翻在地上,冰狩捻起一點看了看發現這是砂糖

「剛剛是誰在外面?咚咚嗎?不……難道是……」

雖然很不服氣,但是小赫恩手下的船醫們卻不得不承認咚咚在醫術方面的能力,小家伙現在可比名為巡邏實為壓馬路的冰狩要忙碌的多

當最後負隅頑抗的海盜被消滅殆盡之後,船上的水手也減員了將近半多,陣亡者三十余人,傷者二十多,其中還有六個重傷者,不過在桔梗傳承的醫術作用下,沒有人因為重傷而死

小家伙從昏迷狀態恢復之後,馬上就加入了搶救工作之中,她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直到最後一名傷者月兌離危險之後,咚咚直接趴在地上睡著了

連續二十四小時的搶救,哪怕是擁有現代醫學素養,受過專業訓練的專家們都很難堅持下去,醫者們在和死神賽跑的同時,也在燃燒著自己的生命,更有不少人以倒在手術台旁為榮

如果把這個世界套入dnd規則的話,咚咚的意志加值妥妥的二十二往上,和龍巫妖平級

但是這個小家伙的強韌加值簡直就是……連怪物模板的狗頭人都能打她十個

周圍的人當然不會讓咚咚在地上睡覺,他們把她送到她家里,小毛玉就這樣在自己的床上一覺睡到了現在——事情已經過去,村莊里除了尚未散去的淡淡血腥之外一切如常

咚咚揉了揉有些干澀發酸的眼楮,一臉茫然的掃視著四周,她暈乎乎的腦袋似乎還沒有從倦意中恢復過來,咚咚現在很想直接倒下去繼續睡覺,但是她很快發現自己餓的睡不著

咚咚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了下來,然後開始在房間里找東西吃,如果有旁觀者在這里的話,肯定會因為小家伙那笨拙的動作而捏一把汗

不過小家伙的運氣不錯,她沒有從椅子上失足摔下,也沒有弄翻瓶瓶罐罐然後砸傷自己,咚咚從籃子里翻出了已經發硬的面包,饑餓促使她直接把這塊面包送到嘴邊一口咬下

小家伙如同松鼠一樣拿著面包啃了一會之後就停止了動作,她發現自己好像根本咬不動

咚咚歪了歪頭,用她那顆灌滿漿糊的小腦袋思考了一下,然後放下了手里的面包,跑到床底下模出了一顆大光頭

安慈和尚被咚咚拿出來的時候還在睡覺,他昏昏沉沉中覺得自己好像被拿在手上高高舉起

「怎麼回事?是誰翱」安慈嘟囔著睜開了眼楮,他看到了一塊迅速變大的面包!

「啊啊翱!」

咚!

面包和光頭發生了激烈的踫撞,最後碎成一堆,不過哥特人的面包手藝可沒有法蘭克人那樣不可思議,人家法蘭克人可是能把這簡單的碳水化合物做出武器級的硬度

打碎之後的面包就很容易入口了,咚咚撿起來一塊扔到口中咯吱咯吱的啃了起來

「……咚咚」

「(咯吱咯吱~咯吱~)嗯?」

想要好好教育這孩子兩句的安慈在看到咚咚憔悴的小臉之後,原本的惱怒變成了苦笑

「光吃干貨的話會更難受,你要先喝點水……」

「嗯~」

用干面包和涼水填飽肚子之後,咚咚又學著冰狩拿桶里的水給自己沖了一下涼,沖掉浮垢之後又換上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做完這一切之後,小家伙頓時覺得自己容光煥發!

「阿嚏!」

咚咚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然後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在旁人眼中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奇怪……每天晚上冰狩都是這麼沖澡的,他為什麼不覺得冷翱」

這個小家伙不知道的是,冰狩別說頂著夜風沖涼水澡,就是大冬天里冰泳也不會覺得難挨,人和人之間的身體素質上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今天的太陽不錯,于是咚咚決定在外面待一會兒,好讓自己暖和起來

霧雨村的規模不大,咚咚很快就繞著村子轉了一圈,這時,她忽然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村長家跑了出來,對方那十分眼熟的金色長發讓小毛玉眼前一亮

「魔理沙!魔理沙!你要去哪里翱」

小家伙十分熱情的招呼著對方,可惜那個孩子卻好像沒有听見一樣自顧自的往村外跑

「哎?……不理我啊魔理沙!等下!」

于是,不明所以的小家伙就追了過去,她追著金發的小女孩跑出了村莊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小土丘後面,這里有一片低矮的石牆圈住的小園子,園中整整齊齊的立著好多石頭

園子里十分怪異的氛圍讓敏感的小家伙停止的追逐,她躊躇了半響之後覺得這里好像沒什麼危險的樣子,于是就抬腳走了進去

這里是霧雨村的墓園,在村子尚未因為戰亂而敗落的時候修建的,墓地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之一,所以咚咚才會有異樣的感覺

「魔理沙……魔理沙?你在哪來翱」

咚咚在墓碑之間穿行著,她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要找的人

女孩站在這塊和自己一樣高的墓碑前,她一聲不吭,但是眼淚卻嘩啦啦的流個不停

她剛剛听到自己的父親想要把她趕走,這對女孩的打擊相當大

‘我……是我害爸爸受了那麼重的傷,我還害的爸爸斷了一條胳膊,于是爸爸就生氣不要我了……我是個壞孩子,那個壞蛋說壞孩子會被懲罰……我好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媽媽……我該如何是好?’

魔理沙想要在自己母親的墓碑前尋求幫助,可是這塊冰冷的石頭無法給予她哪怕一句安慰

這時,一個膽怯中透漏著歡喜的聲音忽然傳到了女孩的耳朵里

「找到你了!魔理沙!原來你在這里!」

金發的女孩扭過頭去,一張傻兮兮的笑容映入了她的眼中

「你來這里干什麼翱我喊了你好幾次你都不理我……」

咚咚的語氣里帶著小小的埋怨,而魔理沙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她

她跑出來的時候腦袋里亂糟糟的,哪里听得到有人在喊她?

「……你來這里做什麼?」

說著,魔理沙背過身去用力抹去了臉上的眼淚,她不消有人看到她這個樣子

「我來這里做什麼……哎?對啊我來這里做什麼翱」

小毛玉忽然發現,原來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追上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你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我就追來了~唉嘿嘿~」

「不要你管我,反正我就是個沒人要的壞孩子……你走開」

咚咚的傻笑讓魔理沙十分難受,她用生硬的語氣驅趕著她,但是這對咚咚來說沒有意義

「魔理沙才不是壞孩子,魔理沙才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咚咚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對方的雙手,小家伙十分認真的直視著對方的眼楮,似乎她覺得自己說的事情是真理

「我會和你在一起,好多好多人會都會和你在一起,沒人要的孩子……是不存在的!」

「你在胡說什麼啊連我爸爸都說要讓人帶我走了!」

魔理沙很生氣,她想要甩開咚咚的手,但是當她想要付諸行動的時候,女孩子又開始猶豫

對方的雙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手上的溫度還很冰,魔理沙甚至能感覺到這雙手主人在微微顫抖著,但是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力量讓女孩無法將這雙手甩開

「什麼嘛……因為這種事情……你去和你爸爸定下約定好了,定下一個能夠再見面的約定不就好了嘛?而且不管離開了有多遠,他依然是你的爸爸對不對?他永遠是你爸爸!」

「你是說……爸爸不是不要我,他只是想讓我離開一段時間而已?」

魔理沙有些遲疑的詢問著,霧雨老人決絕的語氣讓她一開始就沒有往這地方思考

「真的是……這樣嗎?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事情?你的爸爸也把你趕走了?」

「爸爸?我沒有爸爸我是和媽媽立下的約定,一定會在見面的約定!」

說著,咚咚自豪的向魔理沙展示著自己手腕上的發環

「這個就是我和媽媽的約定!」

冰狩和安慈沒有向她解釋過這個發環的來歷,但是咚咚依然本能的覺察到了它的本質,小家伙將母親視為無所不能的神祗,她可以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身邊,她還把這個發環當成了和母親的第二個約定——再次見面的約定

魔理沙羨慕的盯著咚咚手腕的上的發環,她已經被咚咚勸動了心,但是她還是遲疑的問道

「可是……我干了壞事,害爸爸受傷……他很生氣……」

「沒關系!你到時候用這個就好了!」

說著,小家伙拿出了一小包白花花的東西塞到了魔理沙手中

「這個是……糖?」

「嗯!是糖!」

咚咚充滿自信的對魔理沙說道

「只要用了糖,不管你爸爸是多生氣還是多悲傷,都會變的高興起來的!」

這就是幸福的魔法,也是咚咚迄今為止一直堅信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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