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很快就要落下山了,庶心坐在假山上,口中餃著一根不知從哪里拔來的草。無聊的看著幾只螞蟻叼著食物從自己的腳邊經過。日子就這麼過著,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是好還是壞,感覺呢,似乎甜甜蜜蜜的,可是靜下心來,自己又感覺丟失了什麼一般。惱怒和頹喪還有些許無力再心間蔓延,籠罩了全身。
月冬兒帶著櫻蓉從大殿那邊走過來,看到庶心,月冬兒的步子停了下來,緩緩朝庶心走了過來。
「庶心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月冬兒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庶心,微笑著說道。
庶心看到來人,先是一怔,轉而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朝月冬兒主僕兩個點了點頭。
「前段時間听說庶心姑娘病了,現在可是好了。」
「勞煩郡主娘娘惦記著,我已經大好了,只是沒想到今天又能再一次見到郡主娘娘,還要感謝上次郡主娘娘送來的藥材。」
「庶心姑娘見笑了,當初庶心姑娘教我的針法做的衣服很是奇特,倒是在月會上受到了許多大家小姐的追捧喜愛,現在都在京城成了一股風了,家家戶戶都喜歡做上一件兩件的擺著看呢!」
庶心挑挑眉,一時間不知道月冬兒怎麼忽然來見自己了,臉上帶著微笑,看著月冬兒,不再接話。言多必失,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也不說!
「庶心姑娘,夕陽很好,可是願意陪我走走。」月冬兒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庶心,帶著點點淡淡的威嚴,不容庶心拒絕。
庶心到嘴的話就這麼咽了下去,吐了草,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和月冬兒兩個人並肩一起朝前面走去。
月冬兒似乎很是喜歡庶心一般,主動拉開了話題。「不知道庶心姑娘家里還有些什麼人?」
「一個母親兩個僕人。」
悅動二听到庶心姑娘的回答,先是一怔,不是說她什麼家人也沒有了嗎?孤身一人來到的京城,怎麼轉眼間就有家人了呢?難道是拜了一字並肩王府哪位媽媽為母親?不過,以一個出名繡娘的傲氣,怎麼可能拜一個奴婢為母親?想到這里,月冬兒的臉上就換上了淡淡的笑顏。「庶心姑娘說笑了,既然有母親僕人,庶心姑娘又怎麼跑到王府賣身當叔娘了呢?」
庶心斜睨了一眼月冬兒,「我說的都是真的。」
月冬兒沒有接話,只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庶心的神情,臉上並沒有因為說了剛才那句話而帶的多余的表情,就這麼挺直著腰桿,跟在自己身邊,退後半步,慢慢的走著。
這是月冬兒第一次仔細的打量庶心,盡管臉上長著滿滿的麻子,可是一雙眼楮卻格外有神,光華流轉間,清澈見底,還帶著點點淡淡的執著。這麼一雙清澈漂亮的眼眸,絕不是她這種在後宅里混出來的人所有的。難道,王爺也是喜歡這雙眼楮?所以才留著衛庶心在身邊?
是了,他一個常年在外征戰的人,見慣了戰場上好爽的漢子,對于後宅里那些你爭我斗,還是很討厭的吧。這麼想著,月冬兒也就是釋懷壞了,花無百日好,人無永駐的青春,紅顏總有失去的一天,在後宅這個大染缸里,在清澈的眼眸,又怎麼可以不保證他失色?自己只要做好自己,不就可以了麼?用真心去待她,去了解他,難道他還不會從心底里接受自己?
庶心低著頭,臉上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月冬兒雖然在走路,卻是在向自己的事情,對她來說,一個月庶心,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攀附權貴的女子罷了。
走著走著,兩個人就走了護國寺的後面。
護國寺的喉面便是一座臉面的大山。雖然到了深秋,可是還有很多常青樹木點綴在其間,就著最後夕陽,給大山堵上了一層金黃的顏色,甚是好看。庶心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得呆了。很多年都沒有這麼靜下心來,好好的看景色了吧。
片頭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少女,庶心忽然覺得又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憐她了。生活在那麼一個大染缸里,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難得看到這麼美的秋景。」這一次,是庶心首先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趁機。月冬兒抬起頭,驚愕的看了一眼舒心,很是難以相信,沒想到一向來沉默的月庶心,自己不問,堅決不開口的庶心,此時此刻竟然主動和自己說了話。
月冬兒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色,夕陽入伙,一陣清風吹走,吹走了身邊僅有的那麼一點燥熱。整個人就這麼靜了下來。櫻蓉看著自家小姐月兌去了往日的端莊沉靜,還上了難得的愉快的笑容,臉上也帶上了淡淡的微笑。
遠遠看去,一行三個人如一副美麗的畫卷,沉浸在這美好的夕陽景色中。殊不知,一行人卻是從他們的身後,緩緩靠了上來。
庶心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黑的。房間有著一股燒焦的氣味伴著一股發霉的味道。手腳似乎都被麻繩綁了起來,庶心使勁的懂了一下兩只手,綁得緊緊的,根本就睜不開。
只記得自己和月東兒還有她的丫鬟站在山間,然後自己則沉浸在了美麗的景色之中,然後……然後以為就沒有了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