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香丑妃 073︰鬼臉

作者 ︰ 奈妳

很快,南宮烈將手里的半個隻果吃得干干淨淨,只剩下既完整又漂亮的果核,看得真涼瞠目結舌,只覺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隨手拿起放在小幾上的手帕,動作優雅地擦了擦手,南宮烈垂眸,再次陷入了似假寐似沉思的狀態。

真涼突然有些慶幸南宮烈的女人不會只有她一個,幸虧在那個宮牆之內還有皇後等眾多女人欲跟他糾纏不清,日夜盼望著被他臨幸、寵愛。

是以,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宮里的其他女人必定分擔了南宮烈的注意力,每個人分擔一點點,便能聚少成多,佔據他多數注意力,而她尉遲真涼,漸漸地便會被他淡忘甚至是冷落。

否則,若是偌大的皇宮只有她一個女人,讓她整日面對著這麼一個又冷又悶又邪、又狂又傲又捉模不定的男人,她豈不是要崩潰?

阿彌托福,感謝菩薩保佑。

馬車勻速地行駛了一會兒,突然加快了速度,使得平靜的車廂陷入某種劇烈的顛簸之中。

南宮烈抬眸,微微撩開車簾,沉聲問外頭的侍衛,「怎麼回事?」

外頭的侍衛一邊快馬加鞭地驅使著馬車,一邊壓低了聲音回答,「啟稟皇上,有人跟蹤

南宮烈鳳眸一凜,立即命令,「改道

外頭的侍衛遲疑道,「皇上,貿然改道,我們容易陷入孤立無助的境地,皇上與涼妃娘娘會有危險

南宮烈再次做出決斷,字字鏗鏘有力,宛如珠璣,「朕自有分寸,改道!」

這氣勢,這決斷力,真涼覺得,無論他的決策對不對,在下達命令的那刻,都讓人在欽佩、震撼之余,不得不堅信,在大信國,沒有人比他更能勝任九五之尊之位。

「遵命外頭的侍衛答應一聲,便全神貫注地驅使馬車。

馬車顛簸得越來越厲害,真涼在車廂里一會兒前俯,一會兒後仰,一會兒左傾,一會兒右倒,好不狼狽!

真涼氣喘吁吁地撫著胸口,在馬車里晃蕩了半天之後才猛然發現,雖然身在同一個車廂,可南宮烈的光景跟她完全不同。

仿佛他所坐的那一邊永遠是平穩的位置,無論馬車怎麼顛簸,他都能坐得如履平地,即便是身子傾斜了,可那姿態仍顯得優雅穩妥,半點狼狽的跡象都無。

一個不小心,真涼整個人便朝著南宮烈的懷里傾去,為了不踫到他,真涼卯足了力氣改變了方向,撲向了他身邊的位置。

雙手撐著他身邊的位置喘了喘氣,真涼艱難起身,便就近坐在了他的身旁,她還真不信邪了,是以倒是要親自感覺感覺,是不是他這邊確實設置得安全穩妥一些?

誰知,她的還沒坐穩,車廂又迎來一陣劇烈的顛簸,她的整個身子又朝著對面栽去。

真涼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南宮烈這邊的位置獨好,而是她沒有任何工夫,是以定力不足,無論坐到哪兒都是受苦受累的悲催典型。

在真涼滿心以為自己的額頭即將撞到對面的車廂,繼而撞出一個大包的認命時刻,從她身後飛速地探出一條強健的手臂,強勢有力地攬住她的縴腰,將她連腰帶人地拉回到了他身旁的位置。

雖然真涼坐下的時候,因為受力太大,撞得有些生疼,不過,比起額頭上被撞出一個大包,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慶幸了。

不管她對南宮烈的感覺之前有多不好,這會兒,她對他充滿了真心的感激,畢竟,是他的一條手臂,避免了她撞壞額頭。

于是,她誠懇地對他道謝,「多謝皇上

如真涼所料,對于真涼誠摯的道謝,南宮烈像是沒听見似的,不予理會。

接著,真涼以為南宮烈的手臂會自然而然地從她的腰肢上離開,畢竟不是馬車每次晃蕩,她都會撞到額頭之類,可等了好一會兒,南宮烈的手臂仍強勢有力地箍緊在她的腰肢上,雖然她開始覺得別扭起來,但不得不承認他那條手臂的作用,使得她不至于再在車廂里倒來倒去,像個小丑一樣胡亂搖擺。

真涼篤定地認為,南宮烈剛剛之所以朝著她伸出手臂,無論他出于什麼緣由,都是一個良善之人主動會做的善舉,所以,對于他的觸踫,她沒有想當然的厭惡與排斥。

就好比她站在一個陡坡上必須下坡才能回家,可她卻面臨著下坡便有可能摔傷的巨大風險,這時,身邊剛好有一個陌生卻勇敢的男人對她慷慨地伸出了手,她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會把自己的手交給他,從而獲取他的幫助月兌險,以便能安然回家。

只是,她這種心態保持不了多久,當南宮烈的手臂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腰肢上後,她便感覺渾身不適,坐立難安。

真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在意的緣故,只覺得橫亙在自己腰肢上的長臂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灼熱,越來越緊縮,若是她的腰肢再被他繼續攬下去,恐怕她還有可能陷入窒息的境地。

馬車還陷于一陣又一陣的顛簸之中,真涼暗中努力了幾次,想要自然而然地擺月兌掉南宮烈的長臂,可是,每當馬車顛簸的最是厲害的時候,他反而將她攬得越緊,有幾次她甚至快要撞進他的懷里。

真涼篤定,南宮烈絕對不會趁機佔她這麼一個丑女的便宜,尤其是當他還吃了帶有她口水的隻果之後,她越發覺得自己反倒像是佔了他的便宜,讓他吃了大虧。

是以,在馬車顛簸不停的時候,她怎麼好意思故作矜持似的開口讓他把她的手臂拿開呢?矯情不矯情?

一方面,真涼沒有理由讓南宮烈把他的手臂讓開,另一方面,真涼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的腰肢再繼續被他攬下去,矛盾交加的時刻,她突然有了主意。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臉,大紅色巾帕後面的那張修飾過的臉,經過修飾的臉可不是兩塊褐斑那般簡單,而是被大紅色的胭脂搽成了小丑般的顏色。

真涼決定,在這種時候,如果把自己的臉給展露出來,南宮烈突然受到劇烈的驚嚇,放在她腰肢上的手臂肯定會條件反射地松一松,她呢,只須趁著他手臂放松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從他的長臂中掙月兌出去,即可。

為了讓自己臉上的巾帕掉得不像是故意,真涼在馬車又一次劇烈的顛簸時,將臉刻意轉向了里側,避開南宮烈的視線,與此同時,她的手在耳根處迅速一扯,臉上的大紅色巾帕立即被她扯去。

馬車似乎是為了配合她的計劃,竟在這一次劇烈顛簸之後,變得平穩起來。

感覺到車廂恢復平穩的時刻,真涼沒有立即將臉朝著南宮烈轉去,她在等待,等待他在車廂不再顛簸的時候主動松開她的腰肢,若是他松開了,她便迅速撿起巾帕將臉重新遮住,抱著感恩圖報的心理,她就暫時不嚇唬他了。

只是,無論馬車行駛得有多平穩,南宮烈的手臂仍舊橫亙在真涼的腰肢上,視線更是平視,沒有朝她看過去一眼。

真涼嘴角猛搐,明白她只能拿出自己這張臉請他觀賞了,誰讓他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松開呢?

轉過臉,真涼沒有朝著南宮烈看去,而是故意咳嗽起來,「咳咳咳……」

一開始,對于真涼的咳嗽,南宮烈像是沒听見似的,一動不動,當真涼歇斯底里的咳嗽,仿佛要將肺也要咳出來的時候,終于換來了南宮烈的側目。

一感應到南宮烈打量的眸光,真涼立即停止了咳嗽,滿臉不好意思地朝著他緩緩地轉過臉去。

即便這會兒真涼看不見自己的模樣,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她這張大紅色的鬼臉能夠將南宮烈嚇得有多嗆。

結果,真涼非但看到南宮烈的嘴角在劇烈地抽動著,並且,她清晰地感受到,南宮烈放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力道瞬間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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