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所謂感激的人過來敬酒,吳雨欣就這麼一杯接著一杯喝了下去。
怎麼攔都攔不住。
不就是左佑成穿的比較暴露了一點,讓女人們多看了一點。
以前吳雨欣的出息都哪去了。
「好了,你別再喝了,等下胃穿孔了,受罪的不還是自己?」
「楚楚,你不知道我有多苦,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苦。」吳雨欣拽著我,哭得稀里嘩啦的,「我不能生孩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甚至什麼都沒有做過,可是我就是不能生孩子,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你知道嗎?」
「就算他天天跟我說沒事,他不介意,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的亂想。」
「我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去找別的女人生孩子了你知道嗎?我就這樣疑神疑鬼的,過的好累,我要瘋了,我就要快被自己逼瘋了,我一看到左佑成,我就受不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吳雨欣哭的稀里嘩啦,我連安慰的詞語都沒有,我那不夠寬厚的肩膀就只能讓她靠著。
在喧鬧的音樂聲中,她歇斯底里的哭聲顯得那麼的渺小。
就仿佛是這個社會的縮影,我們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事情是天大的事情,可是,擱到了社會上,還有人比你更可憐,更慘,一個道理。
「傻瓜,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種被剝削了做母親的權利,那種懷胎十月後,最後殘忍的知道,不過是一個死胎的**,那種痛苦,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只是,為什麼是你。
我一直覺得,我的命運如此痛苦。
你是幸福的。
而你幸福了,我最起碼不覺得老天爺那麼的殘忍。
原來,我們能廝混到一起,就是因為老天爺不夠眷顧我們,我們只能相依為命。
左佑成來的時候,吳雨欣已經哭著哭著睡著了,從我懷里抱過她的時候,滿是心疼。
禮貌的跟我說了聲「謝謝」。
「好好照顧她,其實她心里很苦,就是性格太倔強,什麼事情都要強。」
「她真傻,我都跟她說沒關系了。」
「她不是傻,是不是原來愛你可以愛的這麼深。」
左佑成沒有再說話,只是問用不用送我回去,但是我被音樂吵了一個晚上,現在特別的精神,就不想走了。
左佑成知道我在「絕望」待過,也對我比較放心,或者說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他懷里的人,在確定我不會跟他走的時候,他就快步的離開了。
這回輪到我猛的灌酒精。
三年多的旅途中,我學會了小飲怡情,就算自己遇到再大的事情,也不會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可眼下,耳朵里全是吳雨欣哭泣的聲音,我只能試圖一杯一杯的酒水倒進肚子里,企圖有那麼一小會,酒精能夠麻痹我的神經。
誰知道,越喝越清醒。越是清醒,想得越是痛苦。
「這麼喝酒,很容易醉的。」
「程峰?」我晃悠了好幾下腦袋,以為我喝酒喝多了,看錯了。
「看來還沒有醉。」
「你來這里干嘛?」
「找你,你說還能干嘛?」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身邊不會沒有人。」
「所以才選擇這個地方跟你說話。」
「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有,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現在把股權交給我,我讓你安安樂樂過下半輩子。」
「你要是有那個本事,還至于來這里威脅我嗎?」
我輕蔑的笑了笑,忽然覺得,老天爺對我還是挺不錯的,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居然送個人過來給我消遣。
「我就是來給你提個醒,不要太高估了自己。」
「你是想告訴我劉笑庭要出現了,對嗎?」我笑著轉回高腳椅和他四目相對。「我前夫的前妻。你覺得她的話有多大的說服力?」
「看不出你的消息挺靈通的。那你又知不知道,這次她回來,是為了跟瞿匡翰爭回撫養權呢?」
「她似乎沒有這個資格。」
「你錯了,她有這個資格,只要我肯支持她,她曾經還是佘笑笑監護人,這層關系讓她有足夠贏得這場官司。」
「哦,那又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你不會生育,瞿匡翰只能有瞿寶貝一個孩子,養了那麼多年,也舍不得讓我們去蹂躪,你說,他一個名義上剛宣布破產的人,有資格撫養嗎?」
「這話你不應該去跟瞿匡翰說才對嗎?」
「我就是給你提個醒。」
「如果我有空的話,會幫你轉告瞿匡翰的。」
忽地,我的腰上好像被抵住了硬物,順眼看來過去,程峰用他的西裝蓋住了他的手,藏在下面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這里人多嘴雜,想請你到巷口里去說說而已。」
都被威脅到這份上,我就算不想走也不行。
酒吧內和酒吧外的巷子,是如同兩個世界的存在著,里面是紙醉金迷,到處都散發著錢在揮發的味道,外面是一大堆的破瓶子,還有好多沒有洗的碗碟。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我還以為那個瞿匡翰有多愛你,最少也給你安排幾個保鏢,現在看來,也不過就那樣。」
「程峰,你說你好歹也是一個掌舵人。老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你不嫌丟人嗎?」
程峰湊近了我,伸出了舌頭如同狼米事一樣的舌忝了一下,面目猙獰的笑著。
「如果你這個女人不出現,一切都在我的計劃當中。」
「程峰,如果你肯合作,好好當你的總經理,這些事根本就不是事。」
「我都開槍對著姓楊那個老不死的了,現在他到處派人想要做掉我,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處,我就拉你下來陪葬。」
「程峰,你要搞清楚,你有今天不是任何人害的,是你自己害自己。」
我退後了一步,拉開他惡心靠近的距離。
心里盤算著怎麼反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袖口或者是哪里一定是裝著針孔攝像機,就是為了逼我出手。
「我听說,你並不是很能打,可惜了劉笑庭訓練了那麼久的身手,現在只能在輪椅上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