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進去胡同里的梁軍就帶著人出來了,梁軍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陸言,什麼都沒說,側身就走。「哥!等等!里邊什麼情況?」梁猛橫出一步,伸手將梁軍攔了下來。「陸言麻煩了!」梁軍嘆了口氣,眼中掩不住的傷悲。
「哥!你也不相信陸言嗎?」梁猛對梁軍的心思也有了幾分判定,梁軍不和陸言說話,已經就是最好的解釋了。梁軍的感嘆中,夾雜著一些兔死狐悲的哀傷。
「我去準備準備,這下可能會動真格!」梁軍帶著老鄭和幾個高層一起走了,只留下了幾十個一言堂的人,一言堂的人都沒說話,他們也不相信陸言會做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陸言想不透有誰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肖達,卻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對跟崇武學院的人有關,一想到自己已經被他們所關注了,陸言心里就感到壓抑。
肖幫的人在各自老大的帶領下出來了,還帶出了肖達未曾冷卻的身體,在肖幫僅剩的幾個頭目眼中,只有悲傷,卻是沒有一絲地仇恨,這讓陸言很不理解,也讓康雲他們略感疑惑,等最後一小隊肖幫幫眾走出胡同口,陸言才帶著人跟在他們身後。
「等等!你們還不為幫主報仇嗎?就這麼看著凶手逍遙法外?」本來還處于悲傷的人群瞬間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跑到隊伍前面的人身上,悲痛的氣息瞬間逆轉,一言堂的人則是怒視著那擋在前面的人。
「陸老大,今天我們老大殞命于此,我們想要我們老大安靜地離去,不能再動干戈,還請陸老大幫我們肖幫清理門戶一道冷冽如寒風的聲音在隊伍響起,驚呆了站在隊伍前面的人,愣住了隊伍後邊的陸言。陸言還在一頭霧水的時候,康雲卻是眯著眼楮笑道︰「諸位,我們老大答應了,就請肖老大一路走好!」
「承情了!」肖幫的隊伍再次動了起來,陸言帶人跟著他們後邊,在交接了那想挑起事端的人之後,肖幫的人也全都走了,陸言也很痛快地將那人給滅了。
第二天,陸言僅帶著梁猛和岳雲趕到了肖幫的禮堂。肖瀟昨天剛被陸言拒絕,躺在病床上,又得到了父親被陸言所殺的消息,身體尚未恢復她匆忙地趕到了自己父親的禮堂,此時她還是一身學生裝扮。陸言剛走到禮堂門口,便見到了滿臉憔悴的肖瀟跪著靈堂前的地上,陸言抬起的腳又輕輕地放下,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肖瀟。
「小陸,來了?」在肖幫大門口,陸言就看到了滿頭白發的老肖,在梁猛的提醒下,他得知這正是幾個月前幫著自己追上周潯的司機老肖,陸言心里的愧意更甚了。「嗯!」陸言嚅咧了幾下嘴唇,最終也只是說了一個字。
「小伙子,人固有一死,沒什麼可以放不下的,你幫肖達照顧好肖瀟,就是對我們最好的交代了!」老肖明顯面上有些不悅。陸言听到老肖這麼一說,心里反而更加愧疚了,陸言爺爺去世的時候,他哭了兩夜,這一次見到老肖,黑發已成了銀發,卻還反過來安慰陸言,陸言心知他這是將內心的情緒給壓到了極致,這對全身機能下降的老人來說是一個極大地負擔。
「老肖,對不起,我陸言沒能在最後時刻出現!」陸言輕輕地說道,陸言害怕自己說太大聲了,會刺激到老肖敏感的神經。「嗯!有你這一句話,我也就明白了!」老肖拍了拍陸言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陸言,真是你殺了我爸?」肖瀟不知什麼時候起身來到了距離陸言和老肖不足兩米的身側。「肖瀟,我不是故意將你爸」
「那就是說我爸不是你故意殺的?我恨你,陸言,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尸萬段,以忌我爸的在天之靈肖瀟從側門沖了出去,陸言幾人都沒來得及擋住她。陸言尷尬不已,他本來想說自己不是故意將肖達獨自留在了胡同里,卻沒想到被肖瀟給搶斷了。
老肖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肖瀟性子和她媽媽一樣,她這是愛上了你小子,所以才會這麼恨你,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你小子,唉!」老肖說完就去忙自己的去了,陸言給肖達上了一炷香,然後又蹲下給他燒了一捆紙錢,嘴唇一直在動,卻沒人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陸言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之後,又幫著老肖忙前忙後,接待著各方的親朋好友,甚至還有不少肖達生前的敵人,人走恩怨了,在國人的眼中,這也是一個不成文的禮。陸言頂替了肖瀟位置的同時,也惹出了不少笑話,肖家的三大姑八大姨陸言一個都不認識,一些做不到位的地方都是老肖在給他收拾殘局。
「陸言,你給我出來!我們家的事不容你摻和陸言正在給來客遞香,听到肖瀟的大吼,陸言只得將香趕緊遞了出去,在來客曖昧的眼神中,陸言對來客說了聲抱歉,無奈地跟在了肖瀟的身後。
「陸言,從今天開始,肖幫我做主,我會帶著肖幫的兄弟和你一言堂血拼到底肖瀟帶著陸言走到了肖幫的門外,背對著陸言進行宣戰。「可以!我會給一言堂下令,只要遇到你肖幫,我們退避三舍陸言冷聲說道。「不需要!」肖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然間轉過身來,將陸言嚇了一跳。陸言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不由一陣心痛,想要伸手過去,卻又沒有理由。
陸言看著肖瀟決然的眼神,在對視中,陸言敗了,轉身離開的時候,陸言暗罵自己越來越不像話了,見到個女孩臉色蒼白就心痛。
肖瀟看著陸言頹然離去的背影,高大而悠長。「阿言!我怎麼會看不出是別人殺了我爸,但我們始終還是走不到一起,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就借此機會離開你身邊好了,做你背後的女人,我肖瀟無怨也無悔!」肖瀟捂著自己的胸口,也離開了肖幫,她沒有發現她的爺爺在她的背後看到了她的心痛。
老肖見到肖瀟離開,自己獨自回了禮堂,那里還需要他回去撐場面,肖瀟和陸言一樣,只出現在了葬禮的時候。從那之後,直到陸言離開雲陽,他都沒再見到肖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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