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戳中心口窩,韓傾緩緩直起身體,用力閉了閉眼「媽,別再提她了,過去這麼久了,有必要揭您兒子的傷疤嗎」
「我是在敲醒你,省的將來後悔!」
「我有什麼可後悔的,我喜歡杜玫,願意和她在一起……」
「喜歡?」韓母冷笑「你連愛都不敢說出口,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你找她不過是因為她和沈寧梅有著幾分相似的恬靜……」
「不是的,我是認真的,我愛她,不是找什麼替代品!」韓傾極力穩住情緒,篤定的回答母親,心卻慌成一片廢墟。
「媽,我看弟弟這回是認真的,您是沒看到當時弟弟緊張的樣兒啊,寶兒似的把人護在懷里,見我更是跟見了鬼似的生怕我能把人怎麼著,我看哪,這回咱也別攔著了,搞不好又三年兩年不回家,咱不成罪人了麼」韓坤好整以暇的看著弟弟,表面看是勸說,其實添油加醋的夸大其詞。
韓母听了靜靜的想了會兒「韓傾,媽媽不是阻攔你和她在一起,關鍵是你的心,究竟是怎麼想的,她真適合你嗎?你們生活環境不同,學歷不相當,時間久了新鮮勁過了就會生出矛盾,到時候你怎麼辦?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花些錢就能擺平,現在的女孩厲害著呢,到時候她死纏著你,你怎麼放手,或者來個一哭二鬧的,你煩不煩呀……」韓母停頓一下接著說「你們在一起有沒有什麼安全措施,看那小姑娘眼神精得很,別弄出事來,月兌不了身……」
韓傾腦子亂成麻,母親喋喋不休的話掀起了他拼力埋在心底的往事,他听不清母親對杜玫評價的話語,反反復復默念著沈寧梅的名字,念一次痛一次,最後,一腳踹上茶幾「有完沒完!「
「你、你什麼態度!敢沖媽發脾氣!回頭非得讓爸教訓你……」
韓傾沖出家門,這個家他再也不想回了,他討厭這里,沒人理解他的痛苦,沒人關心他,那些所謂的親人只會指手畫腳的規劃著他的人生,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很簡單,溫暖一世。
車子洶涌的行駛在黑夜,本想找個地方大醉一場,車開到一半,想了想,調頭回家,路過藥店的時候,韓傾停車下來。
門開,杜玫燕兒似的奔出來「回來啦!真快!」
「嗯」韓傾應了聲,疲倦的扔下大衣進了浴室。
浴室里霧氣氤氳,韓傾一動不動的站在噴灑的水中,腦子里是一張溫婉寧靜的臉。絕望中,他清醒的認識到,有個人仍舊佔據著他整個心。可是,母親,為什麼你非要提起她,非要血淋淋撕開這道疤。
韓傾用力揉了把臉,忘記與不忘記已經不重要了,他堅信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更不會讓歷史重演,讓阻礙他的人得逞。
「看什麼哪,津津有味的」韓傾擦著頭發上的水珠,入眼是杜玫傻乎乎的小臉。
「連續劇,很好看的,唉,別擋著」杜玫扒拉著湊過來的韓傾,演著正精彩呢。
「哭咧咧的,有什麼好看的,關了睡覺」韓傾抬手關了電視,隨後撲上去抱住杜玫。
「別鬧,看的正來勁吶」
「來什麼勁兒?我才來勁兒了呢」韓傾壞笑著扒杜玫的衣服「看那東西沒營養,來來來,讓哥哥給你補補……」
溫存的差不多時,韓傾將手覆在杜玫小月復上狀似無意的問了句「你說昨晚,會不會懷上」
「啊?」杜玫正意亂情迷著呢,猛听這麼驚悚的話,一下清醒了「不會吧」
「我說萬一,怎麼辦?」
「打、打掉啊」
韓傾陰下臉「你不想給我生孩子?」
「不是的……我們太小了吧?」杜玫被弄懵了,韓傾什麼意思啊,這才處了幾天就想生孩子的問題。
「那以後呢,過兩年有了怎麼辦?」韓傾臉色越來越難看。
杜玫笑開,望著韓傾陰郁的臉「生,只要你想讓我生下來我就生」
韓傾滿意的點點頭「你說的,到時候別反悔,不過你放心,不會讓你這麼小當媽的,等過幾年領了證咱生一沓出來」
杜玫覺得沒什麼比結婚這個字眼更好听的詞了,何況還是從韓傾嘴里說出來,她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熱烈的與韓傾翻雲覆雨,將來會不會有變數已經不再他考慮範圍內,韓傾能說出娶她的話已足以。
次日晨,韓傾早早起來洗漱更衣,得體的西裝,筆直的身材加上青春陽光的臉,額……
杜玫有點噴鼻血的沖動。
「別忘了幫我把鑰匙拿回來,找周悅就行」
「知道了,你再睡一會兒,醒了自己弄點吃的」韓傾站門口喊了嗓子,轉身出門。站在門口想了想,又開門進屋,蹬掉鞋光腳進臥室撈起杜玫親了親放下,沉了沉氣,像是給自己即將說出的話增添勇氣「杜玫,我愛你」
來不及回應,人已經走了,愣怔的看著韓傾的背影,杜玫翻了個身傻呵呵的躲在被子里偷笑,幸福的直冒泡。
她太小了,可憐的閱歷和廖廖無幾的閱人她看不出韓傾錯開目光的剎那,眼里的違心。她深信不疑韓傾是愛她的,也認定以愛之名萬事皆可通。然而,當風雨傾盆而注的時候她才明白,年輕時付出的代價是怎樣怎樣的慘痛。
晚上韓傾帶她去慶祝情人節,幾十號人聚在一個包房里,煙霧迷的人眼楮都睜不開,濃烈的酒氣更是嗆得人想吐。杜玫打心眼里煩這種集體大聚會。依著杜玫這麼個浪漫的節日是要兩人過的,可韓傾非要湊熱鬧,說人多有意思,連扯帶拽的拖著她趕去。
到地方後,韓傾可好,一坐在椅子上興高采烈的打起了麻將,扔下杜玫和群不認識的人聊天。
「你是誰帶來的?」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問她。
「嘖,出去上廁所沒看見吧,韓傾帶她來的」旁邊一化的還算正常的女孩替她回答,只是那眼神,上下浮著騷氣。
「呦,行啊,泡上韓傾啦,沒看出來,本事不小嘛」
杜玫不動聲色的挪了挪,這香味,燻得她頭昏腦脹,真搞不懂韓傾認識的都些什麼人,瞧著一屋子的人,沒幾個正常的。
「妹子,今兒情人節,韓傾送你啥禮物了」濃妝姐姐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問。
杜玫又往外挪了挪,勉強擠出個笑「沒送」
「切!不可能!韓傾出了名的大方,不可能不送東西的!誒,是不是沒陪他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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