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一章虛驚兩場
「看鄭大人的臉色,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黃一梁似笑非笑的看著鄭知府。
鄭知府看著黃一梁,心里更是沸騰了起來,心說「我也沒得罪誰啊,是我是刮地皮刮的狠了點兒,可也不至于引得您這尊大神從京城趕過來敲打我啊?這龍門鏢局的事情可大可小,您要是有什麼指示,別嚇唬我啊。姓年的這回老子要是栽了,老子一定叫你生不如死。哎,這是怎麼了出了京城才幾年,就變成為了幾個銀子不知死活,我加上姓年的再乘以一百都不如人家一個小手指頭,這還怎麼玩兒?」
心里不管怎麼驚懼,臉上還是笑容滿面的回答道︰「不瞞弧光,最近申州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下官居安思危想趁著地方穩定多推出一些惠民的政策,以報恩師知遇之恩。」
黃一梁听著這官腔十足的回答,早就不耐煩了,心說這人真是滴水不漏啊,怕自己回家說壞話嗎?
其實這事情也不怪鄭大人害怕,更不怪黃一梁迷糊。這鄭大人是黃一梁外公,也就是梁閣老的門生,梁閣老看重不看重不說,只說黃一梁的爹那是實打實的權臣啊,管天下的文官調配,要是得罪了黃一梁,等回家隨口一說,那還不得發配邊疆啊。所以各種考慮之後,鄭大人就算心里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想怠慢了黃一梁。再說黃一梁,他從來沒把除了少數幾個親人朋友之外的人當回事兒,所以不管鄭大人想什麼,對于他來說都無所謂。
「哦,那鄭大人可要保重了,我只听說鄭大人家的公子生了重病,不知道是真是假?」黃一梁實在听不下去鄭知府的滔滔江水了。
鄭知府明顯的一愣,腦中一片空白,怎麼想也想不到事情居然轉到自己家兒子身上,硬著頭皮實話實說︰「犬子確實身體有恙,下官也是憂心非常。」
黃一梁心說,要不是為了行醫方便怎麼可能陪你在這里扯皮,下面就是讓你求我治病去了。嘴上說道︰「哦?看來是有些棘手了?可是診斷出了是什麼病嗎?」
鄭大人想來想去,突然想到幾年之前還在京城時候听人說的一件事情,听人說黃尚書其實就是宮里太醫院黃老太醫的兒子。難道黃一梁是來給自己兒子看病的?要不怎麼拐著彎兒的問自家孩子的病情呢?原來是一場虛驚啊,想到這些,也不在猶豫,直接道來。
「正是啊,來了好幾個大夫都說不出病因,我家孩兒太小只知道哭鬧。」
「既然是這樣,不如帶我去看看,實不相瞞在下還是略同一點兒醫術的。」黃一梁「謙虛」的說道。
等鄭知府與黃一梁來到後院的主屋時,滿屋子都是丫鬟婆子,亂哄哄的哄著一個三四歲胖乎乎的男孩兒。
「小寶,你跟娘說說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哭啊?」鄭夫人焦急的問。
那小孩子也不說話,估計說話也說不明白,只是一個勁兒的哭,眼看鄭夫人也要急哭了。這鄭夫人听見自家相公說話,回頭就罵道︰「你個死豬,叫你去找大夫,怎麼找來一個不如一個。還有老娘說什麼了,叫你別納妾,你偏不听!我看小院里的那個賤人就是個狐狸精,她進門才多久啊,小寶兒就生病了!」
這一罵可苦了鄭知府了,心想︰「這婆娘怎麼關鍵時刻不給面子呢,這不是讓人笑話!」也沒辦法,只能陪著罪說道︰「夫人啊,我這不是找來大夫了嗎,我身邊的這位就是從京城來的黃公子,多虧我跟黃公子的父親同朝為官,這才能請的動黃公子的,快來見禮莫要怠慢了黃公子。」生怕自家的婆娘發起瘋來得罪人。
鄭夫人定楮一看,一顆心不爭氣猛地一跳。當時啞口無言,只是呆呆的盯著黃一梁看。她這一看不要緊,可把鄭大人嚇的靈魂出竅,心說「夫人平日里精明著呢,怎麼突然間失去了方寸,可千萬別張口就罵人啊。」
至于鄭夫人為什麼是這個反應,就要說說過去的事兒了。這鄭夫人也算是大家閨秀娘家姓劉。劉家算不上顯赫,可也是地地道道的京城富戶,家里的商號專做典當生意。自家兒郎有幾斤幾兩劉家老爺是心里有數的,就把心思放在了女婿身上,幾個女兒都嫁給了士子。當年黃道元可是狀元郎,劉家不可能不上心,也安排媒人上門準備說親,可這黃道元畢竟心高氣傲,看不起在商言商的劉家,再說當時的黃道元一心想的只有現在的黃夫人,怎麼會有跟別的女子談婚論嫁呢。
好說不說因為媒人怕丟了生意,對劉家也不明說這事情可能是要糟,搞的劉家一頭熱,還安排自家女兒也就是這位鄭夫人去士子們開詩會的花園遠遠的看看自己「以後的夫婿」,當然了黃道元是哪個啊?就是那個俊美無比的少年郎,才情比天高,身長玉立,談吐優雅。鄭夫人是越看越難以自拔,以至于後來听說黃道元娶了梁家的女兒。還好劉老爺早就留了後手,就找了這鄭大人做女婿。這段往事除了劉家人估計天下都沒人知道了,或許梁府閣老知道。當然了對于閣老這種實權宰相的天官來說自家女兒的婚事一定會調查的清清楚楚,這個就是為什麼梁閣老不把鄭大人這個門生當回事兒的原因了。你說黃道元?肯定是忘到天邊去了。
「你好,鄭夫人,小生名叫黃一梁從京城來!」黃一梁見這婦人也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只好出言提醒。
「好,黃公子好。」鄭夫人之說一句話就別過頭去看自己兒子了。其實鄭夫人心里想的事情遠比表現出來的多多了,剛才見這少年英俊瀟灑、身形挺拔,五官更是俊美非常,一對星目劍眉更是像極了二十幾年前的黃道元。「若是當初我跟姓黃的成了親,是不是也能生出這種兒子。姓黃的始亂終棄,居然也有這種福氣,真真是氣死人了。」鄭夫人一直以為黃道元是喜歡自己的,至少是曾經。著實可悲。
鄭夫人越看自己的兒子,越覺得這一生實在是悲哀,這麼大的歲數生下的孩子,居然都沒看住,生了這種怪病,也不知道治不治的好。
黃一梁見這鄭夫人不說話,以為是憂思過度,不願言語。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伸手去模這小寶兒的手腕子。
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脈象,黃一梁發現這孩子沒有什麼毛病啊,倒是看臉色似乎是有什麼病痛一樣,可是明明脈象不表,這是什麼毛病?
輕輕捏開小孩兒的嘴巴,看了看舌苔,也沒什麼問題。難道是孩子太小手上脈門模不出來細微的脈象?黃一梁伸手放在小孩兒的脖子上。
「啊!」小孩子先叫了一聲,隨後大哭起來。黃一梁手上一頓,心里想說這我也沒踫著啊,怎麼就哭。
邊上的鄭知府跟鄭夫人這種情況見得多了,鄭大人忙蘀不願意多說話的夫人說道︰「下官那天剛回屋里就听兒子在哭,夫人說從下午就一直哭鬧,也不願意睡覺,直到今天的這幾天時間,犬子一直讓人踫不得,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大夫也看不出來。」
黃一梁听了鄭大人的話,雙眼一眯,眼中閃過一道白光,看向小寶兒的脖子……
另一邊,龍門鏢局。
「瓔珞,你沒事吧?」盛秋月一臉焦急的問道。
「我沒事,秋月姐,只是剛才太嚇人了。」邱瓔珞手扶衣襟,心有余悸的回答。
「讓我知道是哪個,我一定一刀斬到他桃花開!」盛秋月狠狠的說。
原來今天邱瓔珞在門口問診,突然有幾個地痞趕走了病人,在鏢局門口一通亂砸,還潑了紅油漆。
今天恰巧青橙跟敬琪不在,恭叔身體還沒完全好利索,不能用武功。等盛秋月趕到的時候邱瓔珞已經嚇的臉色蒼白,打砸的地痞已經走的干干淨淨,只留下滿目瘡痍。
「還好人沒事,只是虛驚一場,等大家回來再商量商量吧。」恭叔也趕到了。
再說黃一梁這邊,黃一梁仔細一看,原來這名叫小寶的孩子身上有不少的小毛刺,孩子還小,細皮女敕肉的。有東西扎著自己,當然哭鬧不止了。
黃一梁也沒辦法指給鄭知府夫妻倆看,只好說道︰「準備一些糯米,做成團子,記得一定要多準備些。」
鄭知府夫婦不知道糯米能治什麼病,但是病急亂投醫的時候管不了那麼多,糯米也不是什麼有毒的東西,很痛快的吩咐下人去準備了。
不多時,僕婦們端來一個小木桶,裝著慢慢的糯米團子,黃一梁對周圍的僕婦說︰「把糯米團子模在小寶身上。」
這些丫鬟婆子小心的涂抹糯米,鄭夫人疑惑的問道︰「黃公子,難道我家小寶是中邪了嗎?我請了跳大神的沒用的。」原來鄭夫人以為糯米闢邪,自家兒子是中邪了呢。
「中邪?沒有,只是身上沾上了一些小刺,估計是那塊氈子上的,黃一梁一指小床上的氈子。」
「氈子上有刺?」鄭大人有些不相信。
大人倒是沒事,小孩子卻不適合用那氈子,改用棉的吧。
說也奇怪,這小寶一開始還哭幾聲,等到丫鬟們揭下糯米後,也不哭了。
黃一梁又用眼楮看了看,發現在沒有小刺了,這才抱起這孩子,拍了拍後背,送了點兒靈氣過去,這小孩子幾天沒睡,另外受了些靈氣,只感覺這大哥哥身上味道很是舒服,狐裘也是溫暖,居然沉沉的睡去了。
鄭大人夫婦見孩子睡著了無不驚訝,這些天小寶幾乎沒睡,往往是剛困了,過不了多久又哭的精神了,著實磨人。也都放心的微笑著看著兒子,不必問,這病一定是治好了。
「老爺!夫人!不好啦!大事不好啦!」一個丫鬟跑進門里大聲的喊道。
本來小寶一睡著,屋子里面突然安靜了下來,這麼大喊大叫的,著實嚇了屋里的人一跳,黃一梁又拍了拍小寶的後背,暗中按摩了幾處穴位,幫助小寶入睡,倒是沒嚇醒小孩子。鄭知府夫婦齊齊的轉過身去,眼楮瞪大了看著進來的小丫鬟,這下丫鬟也嚇的哆哆嗦嗦的。
第二十一章虛驚兩場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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